穿越之教主难为
梅庄主人国子监先生高胜利,在得知关在梅庄里的儿子,竟然和王蔺月滚到了一块儿,下巴差点就接不回来了!
王蔺月,那可襄静大长公主的心肝宝贝啊!虽然前阵子听说,因为姐妹龃龉,使得大长公主大怒,进而将她拘在公主府里头,可这做父母长辈的哪瞧不出来,大长公主还是心疼这小姑娘的嘛!
倘若王蔺月彻底失宠了!那肯定是被扔回怀国公府去禁足,怎么会留在公主府?留她在公主府里禁足,肯定是怕她回去后,会被她伯祖父母、祖父母及嫡母怪罪嘛!所以才要把人留在公主府,如此大长公主才关照得到!
便是因为如此,她上门来借梅庄,他才会点头答应,否则区区一万两银子,就想跟他借梅庄?哼哼!好吧!他还是会借的,毕竟会真的付钱跟他借梅庄的,还真只有她一个呢!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儿子竟然会跟王蔺月滚到一块儿去?!!
王蔺月现在前途未明,大长公主究竟会不会解除对她的禁令?若会,何时?如果说只是订亲,以后王蔺月若成弃子,那自家就算是退婚,就不会被扯进去,可是闹成这样……
这亲事就甩不掉了!
想到儿子因为暗恋王蔺月一事,被其妹高明玉得知后,不止把这事捅到王蔺月那儿去,还跟王蔺月一起嘲笑他,把他好好的一个儿子给刺激得有些不正常,高先生就满肚子火。
可这火气他不好向女儿发作,谁让她姨娘黄氏不止貌美手腕还极高,最重要的是,当年曾救自己一命,为此他不得不违背当年夫子嫁女时,要求他许下不许纳妾的承诺。
带着黄氏回京后,妻子和岳家都无法体谅他,原本和睦的夫妻因此闹翻,本来前程似锦的他,因为岳父与舅兄们从中作梗,散布他无法信守承诺,致使他从此只能在国子监任先生。
为此,他愤而与岳家撕破脸,好不容易熬到岳父过世,本以为总算能出头了,可惜,他毁信弃诺的名声已然传扬出去,他不想再把时间空耗在国子监,与妻子商量,拿她的嫁妆为自己铺路,谋一任外放也好啊!
本来妻子答应得好好的,谁知竟在最后关头打了他的脸。
她不止没拿出嫁妆来帮他铺路,还联合她兄弟们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黄氏说,她肯定是知道,一旦他外放成功,会带着自己和女儿一同赴任,而将妻子及儿子留在京中,就为了不想让他们双宿双飞,宁可毁了他的前途。
梅庄,其实是岳父留给女儿的遗产,黄氏母女一直想要,可高夫人紧攒在手里不放。
高胜利叹气,因为如此,他把内宅给由黄氏掌理,高夫人在儿子受创后,便避居到梅庄来,因此说他把儿子关在梅庄,其实是不正确的,应该说是高夫人把儿子带在身边,母子一起住在梅庄才对。
既然妻子在梅庄里,怎么会让儿子跑出来,误食了王蔺月用来算计人的吃食,然后和王蔺月滚到一块儿?莫不是她计划好的吧?
反正王蔺月本就要对男人用药,那他儿子吃了,也没什么不对,他可是误食的,又不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王胜利笑着捋把胡须,反正不是他做的,大长公主他们要怪,就怪王蔺月自个儿呗!他家儿子不过是无辜被牵连的。
嗯。
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之后,王胜利就等着大长公主派人来说亲事了。
谁知才刚做好心理建设,女儿高明玉就急吼吼的跑进来。
“爹,爹,王蔺月真要嫁给我哥啊?”
“女孩子家吱吱喳喳的成何体统?”
“不是啊!爹,我哥他,他脑子不正常啊!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拍掌甩了到地上去。
“夫人?”高胜利惊讶的看着妻子,根本没空搭理被婆子打脸摔倒在地的女儿。
高夫人对高明玉怒目而视,“在我的地盘上,说我的儿子脑子不正常?呵呵,我看是你脑子不正常吧?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们姐儿两个欺负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有胆子到我面前来,数落我儿子脑子不正常?”
高明玉对嫡母印象不是很深刻,因为在她向王蔺月学习如何讨好巴结老人家后,有祖母撑腰,她娘黄氏这个小妾在高家可比高夫人有地位得多,高夫人避居到梅庄来,就甚少回府。
高明玉母女在高家可说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以致于高明玉都快忘记,自己的亲娘是个小妾,她不过是个庶女,她们母女上头还有个嫡母、嫡妻压着,不过,等她娘生下儿子,嫡母也就成昨日黄花,不足为惧啦!
不过现在嘛!还是得给她点面子,省得她脑子抽了,跑回家去跟她姨娘争权。
“母亲。”高明玉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向高夫人磕头。
不等她磕满三个头,高胜利已然开口制止。“行了!孩子还小,一会儿磕坏了。”
“怎么会呢?老爷不是说王妹妹最是知礼懂礼,她教出来的女儿也最是知礼才是,多年不见嫡母,不过磕头见礼罢了!老爷这就舍不得了?”
“多年不见?怎么会是多年不见,她姨娘说了,明玉每个月初一十五都来梅庄跟你请安的啊!而且她还时常带人到梅庄来游玩,同在一庄怎么会多年不见?”
“是吗?可妾身在梅庄居住多年,可从未见她来跟我请安过啊!这事,全梅庄上下都晓得,老爷随便叫一个人来问就知道了!”高夫人居高临下的看高明玉一眼,甩开高胜利的手,走到厅中的太师椅坐下。
高夫人话声才落,高明玉已经迫不及待反驳了!“可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瞧瞧,可真是知礼数!跟嫡母说话都不用敬称的呢!”高夫人嗤笑,“可真是不负她姨娘的教导。”
高胜利再笨也看出来了,妻子没必要说谎,但女儿却有可能因为不想对妻子服软,就算同在梅庄里,也不曾前去向嫡母请安过。
高胜利有对女儿和妾室黄氏欺瞒了自己有些恼,毕竟当初说好的,妻子避居梅庄,女儿每个月都得来请安两趟,最好还能小住几日,与妻子培养下感情,以便女儿及笄之后,能把她记到嫡妻名下,毕竟就算是记名嫡女也比庶女好找人家。
他没想到,她们母女两竟对自己阳奉阴违,亏他一心为女儿谋前途,她二人既然不看在眼中,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来人,把小姐捆起来,送回房里。”才说完就看到高夫人冷冷的看着自己,高胜利忙改口,“关到柴房去,让她败败火,三日不许给吃食,就给点水就好,夫人,您看这样可好?”
高夫人看着他良久,道,“她自有亲娘教导,我呢!就不讨人嫌了!日后,老爷也别想着把她记到我名下来,人家啊!可不在乎呢!”
话说到这儿时,高胜利正想说些软话好说服妻子,不想那头高明玉挣扎着吐掉塞在她嘴里的布,高声大叫着,她才不在乎被记为嫡女。
后头原本还有一句,她想要她姨娘扶正,做个名正言顺的嫡女,不想抓住她的婆子们可不想她说出来,连忙把堵嘴的布塞回去。
气得高明玉只能唔唔唔叫个不停,不过没人在乎她叫什么,高夫人不在意,高胜利也不在意。
高明玉就这样被扔到柴房里头关起来,高夫人才不想替黄氏教女儿,高明玉是好是歹,都跟自己无关,反正满京城的人都晓得,高明玉是小娘教养的,她的教养如何,自有高老夫人和王姨娘自己去扛。
自己作的孽,自然是要自己去扛嘛!她啊!没那个本事替人背锅,就不凑这个趣了。
高胜利却还想让妻子好好教教高明玉,免得日后嫁出去,因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人,拖累了自家。
高夫人懒得和他啰唆,直指要害,“儿子和王蔺月的事,你怎么看?”
“这个嘛!还得看大长公主和怀国公怎么决定。”
“你别等了!再等下去,你就等着为儿子收尸吧!现在立刻派人给怀国公府递帖子,命管事去请一个媒人,备上厚礼,你跟我一起去怀国公府提亲。”
“嘎?不是,咱们就这样杀过去?成吗?”这门亲事不该先试探下怀国公府和大长公主是何意思吗?就这样直来直往的,会不会有点失礼啊?
高夫人听完他的顾虑之后,冷哼的同时挥手命人去准备,“这件事还怎么试探啊?要知道这件事,理亏的,可是他们王家,不是咱们家,是他们家女儿跑到咱们家来,设计谋害人,可巧的是中了算计的,是咱们的儿子。”
她嘲讽的看丈夫一眼,没提醒他,这桥段与他和黄氏当初结织时好生雷同。
当年高胜利出游,被人看上暗中给他下了药,想要以此成就好事,好进门与她共侍一夫,谁知竟然被黄氏识破,把高胜利救出来,但其时高胜利已然中了媚毒,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与黄氏生米煮成熟饭。
这是高胜利说的版本,可高夫人查到的版本是,算计高胜利的本来就与黄氏是一伙的,之所以增加事端,让黄氏把高胜利救出来,是因高胜利此人生性极为高傲,倘若黄氏在他被下药后,立刻与他发生关系。
等他清醒之后,未必能如愿嫁给他。
若多了一重救命之恩呢?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因救他而搭上自己清白,高胜利若不娶她,就成忘恩负义之徒了。
黄氏当初大概没想到,自己看上的这个男人早已成亲生子,而且他的岳家还在他迎娶妻子时,要他许诺不得纳妾。
更叫她想不到的是,虽然让她进了门,可是男人因她而前程尽毁,当下他或许不以为意,或还没反应过来,但等他回过神来,她的下场大概就是自此被冷落在后宅中,吃不饱饿不死直到终老。
所以黄氏一直很小心的哄着高胜利,就怕一个不小心,让他对当年事起疑。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最亲近的人,而是你的敌人,最了解黄氏的人,也高夫人莫属,所以她在说起儿子与王蔺月的事情时,也是格外小心,还不时稍稍影摄当年事。
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高胜利也不觉有异,可说得多了,难免就开始多想。
而商大表哥这头,把妻子和她的表妹们带回客栈之后,连话都懒得跟妻子多说,直接就命人把她们分别拘起来,“侍候她们的丫鬟们统统关在一起,她们,不用人侍候,每日派婆子给她们茶水饭菜,不许她们外出。”
商大表哥话声才落,黄梓姐妹就出声抗议了!“表姐夫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不是你的犯人,你不能把我们关起来。”
“就是,你又不是我们爹娘,凭什么管我们?”黄栎附和姐姐,其他如顾明珠等人也面露赞同,不过没敢发声。
“你们吃我的用我的,这一路的开销全他妈的花的是我的钱,闯祸要人去帮你们摆平的时候,怎么不撇清关系,不用我出面啊?我的女儿要是像你们这个样子,我他妈的趁早捏死她们,免得给我生事找麻烦。”
商大表哥怒不可遏,指着黄梓姐妹的鼻子就开炮,因为不是自己的亲表妹,商大表嫂也就没插话,黄梓姐妹两个却看着她,想要她帮着说话。
“你们不用指望她了!她已经被你们害得快要被休回家去了,你要敢再帮她们说话,那你就回娘家去吧!屡教不听,屡劝不改,你当我是神仙,有那么好的耐性和脾气陪着你们胡闹?”
听到丈夫要把她休了,商大表嫂傻了,扯着丈夫的袖子直说以后不敢了,她会改,她一定会改。
“迟了!我一再的给你机会,可你就是当耳边风,以为老子就得这么任你予取予求?哼哼!你把她们放在心上,为她们的婚事如此上心,我问你,你可知道咱们儿子现在在哪儿?女儿学会女红了没有?”
“儿子,儿子不是在家里吗?”商大表嫂吶吶道,“女儿,咱们女儿手笨得很,我根本没打算让她学女红啊!”
“错了!儿子在京城的鸿泽书院读书,我前天才送他去书院读书,女儿手虽笨,不过学到现在已小有所成,这个荷包,是她前儿晚上刚绣好的。”商大表哥撩了下系在腰带上的荷包。
商大表嫂愣怔住,她怎么没发现,儿子和女儿都跟着一起来南楚京城了?
“你根本不晓得他们跟我们一起来京城,对吧?”商大表哥自嘲的笑了下,“因为你眼里心里全是她们,所以就连儿女就在你身边,你也都毫无所悉,你啊!真是个最失败的母亲了!”
商大表哥这句话彷佛是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压垮了商大表嫂的神智,眼前一片漆黑的她就这样倒下,商大表哥命人把她送回房,然后挥手令婆子们把黄梓她们给送回房去。
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她们出房门半步,“我既把你们带来京城,就得把你们好好的送回去,才不辜负了你们长辈托付之心。”
换言之,你们休想再做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