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教主难为
凤公子回到凤家庄时,已经天黑,走在凤家庄中,满天星斗熤熤生辉,迎面走来的是凤家庄的内管事,她走到凤公子面前,福了一礼。
“公子回来了。”
“我大伯父和大哥呢?”
内管事笑容满面,“老庄主和二公子在听雨轩下棋,庄主自然是陪着庄主夫人用饭。”
凤公子这时才反应过来,“大伯父他们用过饭没?”
“刚刚才命人送饭过去,公子要过去一起用?”这个时间回来,应该是还没用饭吧?公子这些天都住在黎府,听说黎大教主因为之前邹二小姐她们闹的事情有些不快,所以逮着公子就好生收拾。
虽然知道这事和公子无关,不过到底是他引起的,内管事觉得,年轻小伙子还是得有个人管得住他才成,黎教主嘛!现在名份还没定下,她要是现在就开始管着了,庄里的人知道了,大概会不怎么高兴,觉着公子都还没成亲呢!就已经被老婆管得死死了!
不过由未来公子夫人的师父出面,似乎就说得过去了,再说,那些女子为争公子青睐,也实在闹腾得有些过了。
如此正好。
内管事的这些心思只是一闪即过,“公子还没用饭吧?有没有想吃什么,您说,我立刻让人去做。”
“没,没有,不用那么麻烦了。”凤公子讪笑,和内管事走了一段,内管事跟他说起了庄中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很快就到听雨轩了,凤老庄主正在和凤二公子收拾棋子儿,小家伙坐在他二舅怀里,嘻嘻哈哈的抓着棋子儿就往外扔,凤二公子的小厮们就奔着去接,看得小家伙开心的直笑,手更不停的往外扔棋子了。
“小揪。”看到凤公子进来,小家伙眼睛都亮了,可惜发音不标准,把小舅叫成小揪,可他叫起二舅时,又特别字正腔圆,让大家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凤公子伸手把他从哥哥怀里抱出来,纠正他的发音,“小舅舅,不是小揪。”
“小揪揪。”小家伙笑嘻嘻的重复道。
凤老庄主笑着对凤公子说,“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怎么舍得回来了?
凤二公子也冲着弟弟笑,“是不是黎大教主嫌你烦,所以把你给赶回来了?”
“不是。”凤公子没好气的回他二哥一句,同时把小家伙要去挖他嘴巴的手抓下来。“乖,别闹,一会儿小舅舅给你好吃的。”
“好吃的。”小家伙学嘴,同时靠在他小舅舅的胸膛上,小舅舅身上香香的,嗯,好像是他喜欢吃的糖味儿。
“他喝过奶了?”
“他现在不喝奶了,现在跟着我们一起吃饭。”凤二公子起身,让小厮们把捡起来的棋子儿放回棋盒。
凤老庄主也起身,让小厮们收拾去。
“他才这么几颗牙,跟着我们吃,没问题?”
“得弄碎弄软,他才能吃。”简单的说就是米糊糊类的食物,但是不能在小家伙面前,因为他讨厌人家说他吃米糊糊长不大。
凤二公子笑着朝小外甥伸手,不过大概是多日不见他小舅舅,这会儿见了他就不肯撒手,看小外甥和弟弟要好,凤二公子便交代弟弟,把小家伙抱好。
凤老庄主坐到餐桌前,桌上已经摆好碗筷,正中央摆了一碗汤,汤碗下方还有加热的炭盆,小家伙隐约看到有亮亮的东西,就兴奋的伸手要抓,凤公子连忙抓住他造反的小爪子。
“不可以。不能乱抓。”
小家伙看着小舅舅严肃脸,也面无表情的回以颌首,然后爪子一挣开,就往桌面上抓。
幸好桌上没铺桌巾,所以他只抓到了摆在匙碟上的汤匙,凤二公子摇摇头,“这小子的手越来越快了。”
就是因为这样,吃饭的桌子已经不铺桌巾了,要不然吃顿饭,得时时注意他的小爪子,那可是顺势一扯就能把桌上所有碗盘给扯下地的。
有过一次经历就够大家受得了!
要侍候小家伙的奶娘们说,那么小的孩子就不该和大人们同桌,不然他看到桌上的食物,还不闹腾着要吃?可就他那几颗糯米牙,也太为难娃了啊!
为了他的小糯米牙能长周正,就不该这样惯孩子。
不过奶娘们一直没能提此建议,因为小家伙他就真没闹腾要吃舅舅们、外公吃的食物。
他似乎知道,要是能给他吃,他们不用自己吵,就会弄给自己吃,不给,就表示不能吃,闹腾是没有用的。
也因为如此,凤老庄主他们一致认为,这孩子聪明懂事还听话,真是个乖宝宝。
其实这也跟这孩子出生后的经历有关系,所有人都认为孩子小,对那些糟心事应该没记忆,小家伙对那段经历确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不过那段时间养成的习惯,却已经早早烙印在他小小心灵里。
因为凤乐悠是被婆婆害死的,做贼心虚的她,别说看到小家伙了,就是听到他的事都会觉得全身不自在。
当家主母是这种态度,下人们自然是有样学样,小家伙虽是嫡子嫡孙,受到的待遇却比得脸的下人家的孩子还不如。
也许是还记得这些经历,小家伙该老实的时候,是非常识时务的。
只是抓桌巾这事,因为他只做了一回,就再也没桌巾可抓了,所以他的小脑袋里,没有此事不能做的认知,小爪子也就老往桌子上抓。
这时凤公子把他手里的汤匙拿下来,告诫他不能抓,他便老实的点头应下,看着再老实不过,可下回会不会又犯?真只有天晓得了!也许要把所有的餐具都抓过,然后被一一告诫过之后,才会记住吧?
厨房很快就把饭菜送过来,连凤公子爱吃的菜也送上了。
吃过饭后,凤公子才提起名剑山庄和名刀山庄的比斗大会。
“这事,早就派人去了。”凤老庄主把小外孙接过来,小家伙吃饱喝足,己经昏昏欲睡,凤老庄主现在带孩子带出经验了,小家伙趴在外公的肩头上,眼睛已经闭上了,可小爪子还往他二舅的头发上招呼。
凤二公子从奶娘手里接过一个布偶,是一只布老虎,放到小家伙的手里,将自己的头发换出来。
小家伙睁开眼睛看了下,见塞到手里的,是他最近的最爱小布老虎,抬眼看看二舅舅,看到二舅舅正朝他笑,他回以一笑,把小布老虎凑到鼻子前,嗅了嗅,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他外公的大手还在他背上轻轻拍抚着,凤老庄主顺势从小外孙的背灌入薄弱的内力,慢慢的梳理着外孙的脉络,也许是很舒服,小家伙没多时就打起呼噜了。
“睡得可真沉。”凤公子笑,朝奶娘招手示意她把小家伙抱走。
“不急。我再抱一会儿。”凤老庄主道,“以前你们兄弟小时候,你爹就是这样给你们梳理脉络的。”说到已逝的弟弟,凤老庄主已经不再像前几年那样难过,而是有点怀念,有点感伤。
似乎说起凤老公子的往事,能让他回到弟弟还在的旧日时光。
凤公子摇摇头,“我不怎么不记得?”
“我还记得。”凤二公子笑,“你那时和小家伙现在差不多大,根本就还没长记性,自然不记得,我倒是记得,你很爱爹抱着你睡觉,娘总说,只要爹抱着睡,就睡得格外沉。”
“是吗?”
凤二公子点点头,“当然,我也是,你睡着之后,放回床上去时,怎么摇你都不会醒。”他还记得,爹会笑着制止他去吵弟弟,然后笑着把他抱起来,大手就像大伯父刚刚那样,拍抚着他的背,然后就会有一股暖暖的热流,从背上往四肢去,让他舒服得想闭上眼睡觉。
后来长大一些,就知道那股热流就是父亲灌入的内力。
可惜他自那次受伤后,就再难受到自己体内运转的内力了!
经过这些年努力不懈,他的身体是恢复不少,日前总算是能感觉到有微弱的内力,现在看到大伯父给小外甥拍背,他不禁怀念起父亲来。
凤公子伸手往二哥背上拍着,他只敢用最微弱的内力灌入哥哥的体内,怕多了,哥哥会承受不住。
凤二公子转头看凤公子,朝他笑了笑,父亲对他们的爱没有随着他的过世而消逝,经由这个动作,兄弟两似乎依然能感受到父爱,就像父亲还在他们身边没离开。
*
凤老庄主让奶娘把小家伙抱下去,和凤公子兄弟说起名剑山庄和名刀山庄的比斗。
“老实说,这样的比斗实在很没意思,不过他们双方都想借此机会踩对方一脚,我们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凤老庄主让人送上养生茶饮,已经晚上了,要是这个时候再喝茶,他肯定不好睡,小外孙起得跟太阳一样早,这个时候带孩子练武,效果最好,他可不想缺席。
“那是。”凤二公子道,“应邀前去参加比斗的人,得用他们提供的武器,比斗时用的不是自己的武器,而是新打造出来的兵器,不论输赢,得利的都是名剑和名刀山庄。”
凤公子问,“所以,我们只派数字公子去?”
“嗯,五叔和七叔他们捎信回来说,他们有兴趣,所以大哥就让他们去了。”
五叔和七叔是数字五老公子和七老公子,随着凤老公子的过世,新一任的数字公子跟着凤公子上任,他们与之交接后,就随兴所至四处为家。
五老公子去岁一整年都待在赵国,听说是遇上一个刚从师门艺成下山的剑客,这个剑客很有晋升为天下第一剑客的潜质,所以五老公子想法子和他套交情,名剑山庄这次比斗就邀请他,代表名剑山庄出战。
至于七老公子,他老婆的娘家侄子是近十年来小有名气的刀客,接到名刀山庄的邀请,似乎再自然不过。
“有他们去,咱们就不必另派人去了。”而且他们二位是跟随应名剑、名刀所邀代表双方出战的侠士,想来名剑山庄及名刀山庄不会再邀请他们代表出战了。
这也是凤老庄主颇烦这场比斗的原因,只要他们凤家庄的当家主子出席,肯定会被名剑他们双方视为最好的宣传,及代表出战人选。
凤老庄主成名兵器是把名刀,不过他后来年纪大了之后,就不再用刀,而是直接用指代刀,挥洒起来远比用真刀更加自如。
凤老公子用的是剑,他在世时,用的已非成名兵器,而是换成一把软剑,凤公子现在用的就是其父传下来的那柄软剑,不过他在外很少动武,所以外人还以为,他所用的武器,是他带在身上的那柄银泉剑,却不知,他真正所使的武器,其实是缠在腰上充腰带的软剑。
“五叔他们不会被赶鸭子上架吧?”凤二公子略忧心,名剑山庄的人也许不会,但名刀山庄的主事者向来霸道不已,总把人当成自家下属使唤。
凤老庄主笑,“你们五叔用的兵器是支笔,老七用的是掌,他们虽不常展现武力,不过名刀的主事者想强迫他们?怕是反会惹事上身。”
别以为数字公子们都是好性子的,他们名声不显,是因为要记录江湖事,习于低调行事,但一旦被惹毛了,他们多的是法子收拾人,还让人逮不着把柄,被整得惨兮兮,还不知道自己被谁整了。
方家也接到比斗大会的邀请函,他们接到的是观战的邀请函,吕五小姐听丈夫兴奋不己的说起此事时,不禁好奇的问,“咱们府上怎么会有这邀请函?”
“方家百年以前,也曾是武林名门,只是后代子孙没有习武天份,所以便渐渐退出武林。”说起这段过往时,方大爷有些失落,那个男人年少时不曾有过武林梦呢!尤其方家祖上还曾是武林名门咧!可惜,他们如今已无人习武,就连祖上传下来的武功秘籍也不知流落何方。
吕五小姐听了也略感失望。
“对了,日前你不是说,你侄儿到南楚来了?”
“是啊!”吕五小姐想开铺子赚钱的事情,并未瞒着丈夫,毕竟还得需要丈夫帮着在其他婆家人面前遮掩一二。
“那事,你和他说了?”
“说了,只是他还没回信儿。”吕五小姐嗔道,她习惯了一提出要求,父亲和大姐就会立刻答应她,她以为吕润应该也是如此。“大概是还没收到信吧?”
她从没想过吕润会不答应她,或吕润会把这事搞砸,或是黎浅浅不答应以此偿还她欠吕大小姐的人情债。
“你放心,一会儿,我再让人给他送信去,肯定要叫他把事情办妥来。”
“不能动用你的嫁妆铺子和银钱,难道要叫你侄儿出这个钱?”方大爷略感不安。
吕五小姐则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我的钱不好动,他先帮我垫,等到赚钱了,再还他就是,这么一来,他肯定得用心帮我的铺子赚钱才成,否则这个钱他就拿不回去了。”
吕五小姐笑得一脸得意,方大爷看着娇妻如花笑靥,摇头甩去不安的感觉,上前拥住妻子。
夫妻两浑不知,吕润确实打算在湘城开铺子,不过和他们夫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要开的是杂货铺子,他还想攀紧黎浅浅这座靠山,又怎可能开家银楼和天宝坊打对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