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教主难为
“这还用得着说吗?肯定就是她们干的,你们还真是歹毒心肠,竟然想要谋害凤庄主夫人的孩子?真是傻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她爹是神医?她自己也会医术吗?”虽然邹二小姐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蓝棠的医术有多好,但不妨碍她在凤家庄的管事跟前卖好!
今天这事,他肯定是要往上呈报的,到时候也好让凤庄主夫人知道,自己对她的推崇。
这时一个穿着平凡无奇,样貌清秀的姑娘走到黄九小姐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黄九小姐听完后,犹呆站着没有反应,直到那姑娘从她背后往前一推。
被推出来的黄九小姐见大家都转头看她,连忙强自镇定,抖着声音张口道,“这事,可不能这样算,我们和凤庄主夫人素无往来,连照面都不曾,说我们害她,这可真是冤枉啊!”刚开始说的时候,还有些胆怯声线不稳,可说到后来,倒是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其他几位小姐原是害怕得脸都白了,听她越说越发有理起来,便也挺直了腰杆,纷纷附合她。
管事淡淡的看她们一眼,并未说什么,事实上也不用他说话,邹二小姐就抢着跟她们又吵起来了。
本来还想上手挠,不过双方都有丫鬟们护着,刚刚是因为邹家丫鬟们不在,邹二小姐才亲上阵,黄九小姐她们自是不甘示弱,不让丫鬟们出头,现在双方丫鬟们都在,自然就没有小姐们自己动手的理。
管事朝自己带来的人示意,凤家庄的小厮和丫鬟们全都垂手看着,直到双方丫鬟闹得有些精疲力竭时,管事才对他们扬了扬下巴,让他们行动。
等把双方的丫鬟们都扯开,管事才对双方赔了不是,一边提醒邹二小姐该离开了,一头又对黄九小姐她们说,“几位小姐离家日久,眼看中秋将至,也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她们从年初就在楼外楼住着了,眼看都要中秋了,这是全家人团聚的日子,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确实该回家了。
不过自己离开和被人请出去,感觉截然不同,黄九小姐她们颇为不悦,但人家客客气气的,又有前头疑似她们做了歹事,嫁祸邹二小姐的事情,还被邹二那个贱人当面挑明撕破脸,黄九小姐几个觉得脸面下不去,可也不好辩驳,只得草草应了声。
管事客气的将双方安抚一番后,然后转头守在外头看热闹的众人笑了下,将他们也送走后,他才对亲信小厮道,“去跟庄主说一声,已通知她们走人了。”
小厮点头几个跳跃就不见人影。
另一个亲信靠上来,“要派人盯着吗?”
“当然要。”停了停,又道,“顺便听听她们都说些什么。”
“是。”
邹二小姐都能把矛头指向黄九小姐几个,凤庄主又怎会猜不出来,是她们动的手脚,然后栽赃给邹二呢?邹二是个傻的,以为自己很了不得,以为所有人都得捧着她,却不知自己被人视为眼中钉,还过得挺乐的。
管事摇摇头,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才回头看向黄九小姐她们的住处,她和她亲近的几个小姐,就是因住得近走得勤才交好起来的,黄九小姐看起来是领头的,不过管事晓得,她和邹二小姐差不多,都是被人推出来作领头的,实际上出主意的从来就不是她。
他想了下,交代底下人,“注意那个王三小姐,听说她的亲娘曾是官家千金,虽不是正室,却最得王帮主宠爱,也极得帮众们信重,她的女儿自然不能小觑。”
王三小姐?小厮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王三小姐此人,听管事重点提示关注她,不禁有些纳闷,“王三小姐,样貌很平凡,性子温婉,一点也不像是雄霸赵国南岭一带虎头帮帮主的千金。”
跟像团烈火似的邹二小姐比起来,此女简直比水还清淡,跟在她那明艳动人的表姐身边,简直比个丫鬟还不起眼。
“您会不会记错人了?”
“不会错。就是她,刚刚黄九小姐若不是被她在耳边说了几句,怕是就缩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黄九小姐?小厮回想方才那一幕,邹二小姐情绪激动的说完话后,黄九小姐确实满脸恐惧,并未反驳,直到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才张口说话。
看来那个推她出来的姑娘,确实不简单。
小厮点头领命而去,管事方才加快脚步去向凤庄主回报。
湘城里,新开的天宝坊正逢开幕,一连串的活动,吸引了不少人关注,就连远在岳城的世家名门,也不远千里前来。
卫夫人逮到黎浅浅,忍不住跟她抱怨,“怎么就不在岳城开一家?开在湘城,要来买首饰,都得出趟远门。”
真是不方便!
“开在湘城才好,要是在岳城,您去一趟,怕是什么都没看到,净被人围观了,可是在湘城呢!县官不如现管,湘城另有县令呢!”湘城的名门富商自然是优先巴结讨好自家的县尊夫人,至于岳城县令的夫人?自然是行有余力再来巴结。
卫夫人一听,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黎浅浅又道,“再说了,一直待在岳城,您不觉得闷吗?趁着来湘城买衣服首饰,正好透透气儿,再有呢,卫大人陪您来一趟,总不能把公事也给带了来吧?正好多陪陪您。”
这,真是说得太有道理了!卫夫人听了直笑,周夫人也在旁直点头。
周大小姐静静的坐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和卫夫人及黎浅浅闲聊,黎浅浅瞧着便朝她招手,把她招到身边来,卫夫人和周夫人两专心挑首饰时,周大小姐便同黎浅浅咬耳朵。
说的是谢家的事情,谢县尉现在还在调养中,按说以谢县尉的情况,该退下来让贤了,不过卫大人和周大人一合计,最后决定留下他,一来怕新换上来的人不合拍,做事就不顺手,二来正好安插自家人进来帮忙,至于那位王主簿,他总说自己年纪大了,就等着退下去养老。
只是他虽不管事,可县里不少人买他的帐!他们不想让谢县尉退下来,也是因为如此。
新上来的人不管是谁,想要做到像谢县尉那样,在县里那些混混、黑帮、大小帮派面前都耍得开,难了,而且还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在新县尉与这些人磨合之际,卫大人想要推动政务,得遭受多少挫折?
黎浅浅点点头,问她,“谢家姐弟几个还好吧?”
周大小姐和谢沁华姐妹处得并不好,除因她年纪太小,和她们说不到一块儿去,还有就是周县丞和谢县尉之间不怎么合拍。
周大小姐长叹一声,不过圆圆包子脸皱成一团,只让人觉得好萌好可爱好想捏。
黎浅浅忍了会儿,终究忍不住,上爪子揉了一阵才甘愿。
帮周大小姐修整一番后,周大小姐忙不迭把她想不明白的问题拿来问黎浅浅。
谢沁华已及笄,谢夫人为儿女婚事差点愁白头,周家最大的孩子才十岁,周夫人还能悠哉为女儿挑女婿,但谢夫人不然,尤其在她相好的女婿被人截胡之后,她简直就把家有女儿的人家视为眼中钉,当人家都是来跟她抢准女婿的。
不过人家抢她的,不成,她去抢别人相看好的女婿则没关系,标准的双标。
因为如此,她在岳城的风评每下愈况,谢家姐弟本来条件极好,也因为她,而被那些有意的人家打了折扣。
想招谢岩华为婿的,怕女儿嫁进谢家后,要被婆婆搓磨,虽然说新媳妇都难免要遭受这些,但不代表疼女儿的家长们乐见女儿被搓磨。
既然有条件相当,但婆婆相对好相处的人家,谁还想把女儿许给谢岩华呢?
谢沁华的条件确实很好,但岳城,甚至岳城附近,跟她条件相当的人家也不是没有,这些当家主母们在得知谢县尉出事后,谢夫人只会坐在他身边哭哭啼啼时,就把谢沁华的头上打了个大叉叉。
也许谢沁华在父亲出事后,把家事处理的不错,但实难掩盖,成亲后娘家母亲会给她拖后腿的事实。
就因为她能力强,很可能出嫁之后,她不止要担起自己的小家,还得帮她娘扛起家庭的重担。
周大小姐其实不是很理解这些事情,她只是记性好,把她听不懂的这些事拿来问黎浅浅,她娘解释不清楚,被她问到最后,甚至会恼羞成怒的发脾气,问卫夫人?她不敢,看到她,她就两股战战,虽然卫夫人再和气不过了。
面对黎浅浅,也许是年纪相近,也许是因为黎浅浅美则美矣,却给人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所以她就把问题拿来问黎浅浅了,黎浅浅听完她说的话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人铺纸,让她把刚刚说的那些用笔记下来,“你仔细看看,其实我觉得吧!你不是不懂,只是没理清楚,写下来之后,你很容易就能看明白了。哦,不过要记得,写完之后就烧掉,别留下来,免得被人当成把柄拿捏你。”
瞧,要是她娘,才不会跟她说这些呢!
周大小姐将谢家那些事写下来,黎浅浅问她,“你刚刚想问我谢家的什么事?”
“嗯,为何谢夫人一说到谢大小姐的婚事,就总是气鼓鼓的。”
“哦,你看看,这是你写的。”黎浅浅指着她写的内容,周大小姐这才发现,原来她疑问的答案竟然早就被她自己写下来了。
谢沁华婚事不顺,谢夫人说到女儿婚事自然心气不顺,再看一遍后,周大小姐就看明白了。
“原来问题的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啊!”只是没有连起来,没有理顺想明白。
黎浅浅拍拍她的头,“可见子静是个聪明人。”
解决了一直藏在心里的心事,心情很好的周大小姐说,“以后遇到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能这么做吗?”
“当然啊!而且就算你真看不明白,想要拿去问人,也得明白自己想问的问题是什么才行。”
周大小姐用力点头,“谢谢姐姐。”
两人就跟卫夫人她们聊起首饰来,等回暂住的福满园客栈时,周夫人问女儿,“今儿和黎教主说什么呢?瞧你们聊得那么开心。”
周大小姐自不会隐瞒母亲,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周夫人听完后忍不住叹道,“黎教主可真厉害。”
她早知道女儿对谢家的事情很好奇,可自己是个急性子,总觉得自己已经跟女儿说得够明白了,可她还是听不懂,就有些气急败坏,她自己知道教孩子不能急,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啊!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原来自家女儿这么聪慧,听起来黎教主根本就没跟女儿说谢家的事情,可女儿却想明白了,看来,教孩子的方式不是只有自己这一种,黎教主教的这种,似乎也不错用!
而被周家母女记挂在心的谢家母女也来湘城了,谢沁华的亲事终于定下了,她们听闻瑞瑶教在湘城新开了天宝坊和锦衣坊,还有酒楼、茶馆,就赶过来置办嫁妆。
谢紫华原本也想跟过来,不过谢岩华开口把她留下来,家里开支大,谢沁华要出嫁,要置办嫁妆,她可还不需要,如果跟去,肯定又要跟长姐一较长短,母亲为了平息纷争,肯定会对小女儿有求必应,如此一来得多花多少银子。
不当家不知当家的苦,和姐姐硬扛了一阵子家计后,谢岩华才晓得,家计艰难啊!
因此他如今早已戒掉那公子哥儿的习性,还把节俭持家之道贯彻到底,把享受惯了的谢紫华搞得是苦不堪言。
不过谢夫人和长女不在家,所以暂时不用面对小女儿的抱怨与怒火。
在看过天宝坊的精致头面之后,谢沁华长叹一声,拉着母亲的手,道,“还是别挑这全套的头面吧?挑这些散件,到时凑起来也能看的。”
“可是到底没有整套的来的齐整。”
负责招待的侍女听这母女的对话,大概可以猜得出来,她们家计略难,做女儿的想为家里省钱,是个懂事的,做娘的心疼女儿,所以想给她最好的。
“这位小姐说的很是,散件凑起来也是能很出彩的,只要挑同系列的就行,而且,年轻姑娘家,用散件的,花色较多样,选择也多,比整套的更能灵活运用。”
谢夫人听她这么一说,也心动了,再一问价钱,知道凑齐一整幅头面的散件,不过只要整套头面的三分之二,是省了不少钱,而且正如侍女所言,花色多选择多,新媳妇难得有戴整套头面的机会,还不如散件的首饰用的机会多呢!
侍女去为谢夫人她们结账时,正好黎浅浅也在,听侍女说了那对母女的事后,回头便交代人,在设计首饰时,散件首饰可多设计些,也好让大家选择多一点。
毕竟,能一口气砸大钱买整副头面的人,还是不多,市井小民还是像谢家母女这样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