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教主难为
商堡主夫人只想到都是自己生的儿子,浑忘了两个儿子的父亲可不是同一个人。
“商堡主夫人的那位好表哥,可不是个老实的。”刘二对商堡主夫人的选择百思不得其解。
黎浅浅笑着摇头,让春江给他换一杯茶,刘二在外头忙了一上午,正口渴,残茶已经凉透,换上热茶正适口,刘二接过热茶道声谢,又继续往下说,“我们的人过去查此事时,原本并未抱太大的期望。”
毕竟商堡主夫人姨母嫁的人家,不过是一般耕远人家,说是书香门第,都还有些太抬举了,祝清全年少时曾有神童之称,样貌俊美文质彬彬,出手大方阔气,在桐城是小有名气的富豪。
桐城里对祝家的看法很两极,有人说他们是靠裙带关系起的家,不屑与之为伍,另一派则说,亲戚之间互相帮衬拉抬,有何不对?凭什么祝家这么做,就要被大家批评?
有争议就好,不用费太多心思去打听,就能把事情打探清楚了。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刘二捧着茶笑得有点奇怪。
等他一说,奇怪的笑容就跑到黎浅浅的脸上去了。
“他……祝家真这样……”黎浅浅都有点不知怎么往下说了,刘二同情的看着她,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他也是连话都不知要怎么讲。
黎浅浅深呼吸好几下,脑子总算恢复正常运转,“这种事情不应该都要藏着掖着的吗?”跟有夫之妇的表妹搞婚外情,还生下一个儿子,祝家人竟然大剌剌的把这事张扬开来,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怎么会……传出他和商堡主夫人生的儿子,将有望继承堡主之位。”
刘二对黎浅浅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还说出话来表示敬佩。
“所以我们怀疑,这消息应该不是祝清全放出来的。”这种话传出来,不管是真是假,对商堡主夫人母子的杀伤力都不小,祝清全是男人,大概就是得个风流多情的名头,可商堡主夫人是女人,她给丈夫戴绿帽,还意图让她与情夫生的儿子继承婆家的产业。
商堡主对此绝对忍不下来,暴怒之下,他会怎么做?
杀了妻子和小儿子?
刘二放下茶盏说,“祝家这些年,地是越来越多,钱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滚,来钱的速度快得惊人,可一问起他们家做些什么买卖,才能钱财来得这么快,却没人能问答得出来。
“商少堡主这帐查下来,怕是……”他和他老子大概会气死吧?父子两领着云天堡上下辛辛苦苦忙碌赚得的钱,竟然有泰半被商堡主夫人搬回了娘家,甚至连情夫家也不例外。
吃里扒外到这种程度的,真没谁了!
“不对啊!商堡主夫人她管云天堡的钱财吗?”
“当然没有,但商堡主父子时常外出不在堡中,所以商堡主留了块令牌给她,若他们父子不在时,临时有什么要花钱的,可执令牌号令堡中上下人听命行事。”
因此她娘家亲戚的生意才能蒸蒸日上,因为生意不好的时候,因有云天堡关照,生意自然兴隆,祝家不过是其中之一,然而近年,祝家从云天堡得到的生意是商堡主夫人娘家的两三倍。
还是上回商堡主发狠,情况才有所改变。
要是让他知道,后头的这些,只怕要疯!
管他疯不疯呢!又不是她什么人,管他那么多干么?他又不是没儿子,扔给他儿子管去。
“不过商堡主也是可怜。”刘二站在男人的立场,自然是替男人说话,商堡主不好吗?好啊!很好,他是不少女人心目中的理想丈夫呢!对老婆出手大方,常常会送老婆衣服和首饰,只是不常在家,得满南楚到处跑。
这其实也没什么,很多行商都是如此,不少人在常去几个地方置产,甚至养外室,还让她们以当家主母自居,当他们不在时,帮忙照看生意,这些女人有的知道自己只是外室,但男人答应她们,在此地的生意会留给她生的儿女,为了儿女便全心为男人做事。
但也有被骗,以为嫁了如意郎君,等到生了儿女,却等不到带她们母子回老家入籍,拜见长辈时,方知被骗。
相比起这种男人,商堡主虽在南楚各地奔波,但好歹没有置外室,只是偶尔会提携美同归,然后把人交给商堡主夫人这个正室安置,虽纳了妾,但比起那些渣男好多了吧?
至于商堡主夫人看到这些女人时,扎不扎心?这就不在刘二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在黎浅浅看来,商堡主夫人肯定觉得扎心,但因为如此,就跟别的男人往来密切,甚至生下对方的孩子,最后还想把丈夫的家业传给他?这女人实实在在是个渣啊!
刘二有点想不明白,因为他见过商堡主夫人,那女人看起来就是个温柔娴淑的大家千金的典范,谁想象得到,她竟然和男人私通,还大胆的生下男人的儿子。
“要不然你以为,会做出这种事的女人应该长什么样子?”被黎浅浅这么一问,刘二蒙了,想了半天,回答不出来。
看着他红着脸吭哧半晌说不出话,黎浅浅道,“不过就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相信在商堡主夫人出嫁时,她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肯定有个契机在,只是商堡主没能立刻发现好改变它,结果就演变今天这样了。”
黎浅浅又道,“再说他常不在家,家里发生什么事,只要当家主母想瞒着他,只需对下人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想让商堡主担心,我相信,云天堡那些管事肯定会附和她,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非关生死,主母说要瞒,他们看不怎么要紧,便顺着她了,一次两次都是如此,次数多了,渐渐的他们不再问,商堡主夫人自己也不会提,商堡主不就被蒙在鼓里了吗?
其实就算他在家,只要商堡主夫人有心瞒着他,她身边的人全是共犯,谁敢违抗她,把这事捅给商堡主?
没有人敢。
若不是她屡屡逼婚长子的行为,惹恼了商少堡主,从而使他想去查这件事,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商程仪不是商堡主的种。
“不对啊!祝家不是有人捅出来了吗?”刘二问,“这事传到商堡主耳中,怕是迟早的事吧?”
“这只能说,巧合了。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商堡主夫人曾告诉她表哥,她想把长子拉下来,然后将小儿子顶上去当少堡主呢!
商堡主在他们那一带,肯定名气不小,男人嘛!也是有虚荣心的。“你想想看,商堡主夫人的祝家表哥小时候被称为神童,可他考了几年才考上秀上的?举人呢?他不是举人吧?”
“不是。”刘二摇头。
黎浅浅又道,“少时了了大未必佳,他这些年肯定憋了不少怨气,好不容易让他有件事能压到商堡主头顶上,他能不欣喜若狂?”刘二若有所思的点头赞同。
“对了,商堡主夫人怎么会和他扯到一块儿的?这些年,他们还有往来吗?”
说到这个,刘二可佩服商堡主夫人了,生下商程仪后,她仍然和祝清全来往密切,可愣是没人发现端倪。“他们两本就青梅竹马,然而年纪渐长到要议亲时,祝家却选了祝清全的妻子为儿媳,商堡主夫人本还打算和祝清全私奔的,只不过,祝清全放她鸽子。”
黎浅浅主仆听得目瞪口呆,原来商堡主夫人年轻的时候,就如此的大胆,那也就莫怪后来的她,会在得知怀了情夫孩子后,不但没有把孩子打掉,而是选择生下来。
“那她这几年都没再传出喜讯?”
刘二冷笑,“有,不过都被打掉了,毕竟这几年商堡主已不太入她的房,晚上大半都歇在妾室房里。”
换句话说,因为没机会把孩子赖给丈夫了,所以才选择打胎。
刘二又道,“别人家是想生孩子怀不上,商堡主夫人倒是好生养,有一年,她打胎后不久就又怀胎,连续打胎四五回,她身边的婆子看得心惊胆颤,侍候她坐小月很用心,否则她身子早就垮了。”
商堡主夫人的身子能调养的这么好,商堡主带回家的药材功劳不小,商堡主有钱,在外行走不少人为讨好巴结他,奉上的药材都是极品,他自己舍不得吃,攒回来交给老婆收着,结果被她拿回娘家,甚至给情夫,把这些人一个个养得面色红润身强体健。
说来还真是讽刺,商堡主夫人这位正室,对自己丈夫的照顾不怎么周到,反倒是商堡主的妾室们,为了他的健康绞尽脑汁,毕竟商堡主在,她们的日子才好过,一旦他不在了,商堡主夫人要发落她们,谁都管不着。
“教主,您说,我们查到的这些消息,要告诉商少堡主吗?”
黎浅浅想了想,最后摇摇头,“不了,既然我们的人没怎么费心都能查到这些事,商堡主在得知妻子欺骗他这么多年,肯定怒气难消,妻子儿子不好一下就收拾了,毕竟长媳才进门呢!他要真按不住怒火,对他们出手,只怕会传出不利季瑶深的消息来,平亲王能看着不表示意见?别忘了,商少堡主才给他弄了个真假女儿的事,让他吃了哑巴亏。”
平亲王确实是要拉拢商家,且处理季芳宜一事,是他做的不好,但不代表商少堡主就是对的,让他逮着了机会,平亲王能不往死里整女婿家吗?
商少堡主年轻想不到,他老子也想不到?
所以他不会给平亲王有机可趁,那他满腔怒火要往哪去宣泄?
最佳出气筒莫过于商程仪的生父了!
“等云天堡的人去了桐城,就知道我们的人在哪里出没过。”刘二劝道,“我们人去查这事,是在知道小蒋氏对您母亲出手之前。商堡主在气头上,可能不会想太多,万一,他迁怒到我们头上来……”
黎浅浅抿着嘴想了下后决定,“你亲自走一趟,把这件事跟商堡主父子说清楚,我们是在知道小蒋氏作歹之前派人去查的。”
刘二颌首郑重应诺。
商少堡主只查到商程仪不是父亲的种,还没查到谁是他的生父,商堡主正打算派人去查,没想到刘二就送来大礼。
待送走刘二之后,商堡主才知长媳的生母,竟然是害死黎浅浅亲娘的凶手,不禁大骇。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竟会如此歹毒?”因为长子迟迟不肯成亲,他不免要花些精神,去查江湖中适龄女子的家世,其中又以黎浅浅为最好的人选,只可惜,儿子和她无缘。
所以他知道黎浅浅未出生就失怙,与母亲相依为命,才丁点大的时候又痛失亲娘护佑,倒是没想到,她娘的死,会和长媳的生母扯上关系。
感叹完之后,他就从小蒋氏联想到妻子身上,都是弱女子,可谁想得到,她们做出来的事情,竟是如此叫人匪夷所思?
“知道是她姨母的儿子就好,省得我再花功夫去查。”商堡主英俊温和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看得商少堡主忍不住心头一跳,看起来云淡风轻的笑容却让他不寒而栗。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商堡主已然先开口,“这事,你就别再插手了,毕竟,她是你亲娘。”
商少堡主微愣,“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儿子,就您一个亲人了。”
亲娘早在她心思偏向幼子时,舍弃了他这个长子,父亲要有个不测,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说什么傻话!你才刚成亲呢!难道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亲人?”
“那不一样。”商少堡主道。
商堡主笑着拍拍儿子的肩头,发现他的肩头厚实了,人也比自己还高,确实是长大了!商堡主感叹着。
父子二人这里计划着要如何收拾祝家,华氏则在丈夫床前急得团团转,婆母自跟着大伯子夫妻进府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她当时见情况不对,就让车夫送她回来。
回来之后,丈夫是醒了,可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对劲,她叫人请大夫来,却发现她们出不去,大夫是请来了,开了方子就走,话都懒得跟她说,她气结,想跟对方理论,可大夫头也不回的走人,就连这个府里的下人也帮着对方,她气得放话,等她婆婆回来,就要这些人好看。
谁知,不知是谁突然扬声回她一句,你当她还回得来啊!她大骇,想要追问,却发现院子外的人,不知何时全退走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华氏好后悔那时扔下婆婆自己跑回来,如果她追上去,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