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医神
原以为能踏踏实实睡个懒觉的杨兮却在七点半钟便被高勇的电话给叫醒了。
老医生就是这么牛逼,不管是前一天喝成了什么样子,或者是累成了什么样子,第二天一早,连闹钟都不用便可以在同一时间醒来。
无他,唯生物钟尔。
醒来之后,杨兮随即给林院长发了条微信,然后起床洗漱。
可连向东昨晚上喝得实在是太大,今早上难免会发生起床障碍。
磨叽到了快八点,林院长也已经赶到宾馆楼下等着了,连向东这才将自己收拾妥当了,就在四人下楼之时,杨兮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系统居然在这个时候给他下达了本周任务。
一周不是从周一开始的吗?难道说是自己记错了日子?
拿出手机看了眼,确定是周日无误。
周日就周日吧,可系统这个不靠谱的玩意还要坑爹,给杨兮布置的周任务居然是完成一台乳腺癌手术的主刀任务。
跟魔都小老头争食?
活腻歪了是不?!
这还不算狠,更要命的是正吃着早点的时候,系统又派发了一个临时任务。
【系统派发临时任务:接受病员叶秋荷的邀请,与她共进晚餐。接受任务请选1,拒绝任务请选2。】
杨兮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个小癫子,坑爹也就算了,不靠谱也就忍了,可他么的蹬鼻子上脸玩起了不正经,这是几个意思?
合着你丫这是要做兼职不成?
马德,咱要拉皮条也得讲点分寸不是?放着徐佳涵柳伊依两个大美女你不拉,非得给小爷拉一个患者,没错,小爷是摸了她的那个啥,可那是正常的诊疗行为哦!
杨兮愤懑不已,毅然决然爆出了一声:“2!”
同桌吃早点的另四人均是猛然一怔。
骂谁呢?
杨兮连忙掩饰,接着喝道:“还是3呢?”
哦,不是骂人。
那四位松了口气,但脸上的困惑依旧存在,好好的吃着包子喝着辣汤,干嘛要嚷出这么一句来呢?
面对众人的疑问,杨兮淡然一笑,解释道:“我刚响起矿总院的汪铭星了,昨晚上他给我发微信来着,他们跟市三院一样,现在都是三胜两负并列第二,咱们明天不是主场对阵市三院么?汪铭星想让我狠狠地虐他们一场,可他大爷的却始终不肯提能给咱们什么好处,所以我就有些矛盾,是让他们得第二呢,还是让他们滑到第三。”
高勇信以为真,转头对林院长解释道:“市里卫生系统每年一届的篮球比赛,我们市立医院有了杨兮的加盟,如今已经成为超级强队了,其他队要想获得好一点的名次,那都看我们的脸色。”
林院长连连点头,应道:“那是,杨兮这小子别的不咋地,但要说打篮球,那可是咱们柳泉镇第一高手,今年五月份,大吴镇跟咱们柳泉镇打了场比赛,赛前猖狂的不行,可杨兮一上场,才他么五分钟,大吴镇那帮够日的就他么耷拉头了。”
系统仍旧是原来的那副尿性,不到一分钟,便再一次发来了同样的临时任务。
与之同时,杨兮还收到了来自于叶秋荷的微信。
“杨医生,我好怕,她们说得了癌症千万不能进医院,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是真的吗?”
杨兮回复了四个字:“胡说八道!”
不过几秒钟,叶秋荷发来了新的信息:“可她们说,现在医院为了追求利益,鼓励医生对患者过度医疗,原本可以带瘤生存的患者,都被过度医疗给害死了。她们还举了好多例子给我听,我现在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过度医疗客观且普遍存在,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就像是对‘痊愈’二字一样,医生和患者对过度医疗的理解也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一句话两句话,根本没办法跟叶秋荷解释清楚。
杨兮忽然间生出了想跟叶秋荷见上一面好好聊聊的念头。
便在这时,叶秋荷又发来了一段语音:“杨医生,我知道你是个暖男型的好医生,求求你了,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见见你吗?我真的好害怕。”
暖男?
杨兮被叶秋荷的夸赞给逗笑了。
只是,那笑容将将出现便忽地凝结住了。
此时此刻,微信的另一端,叶秋荷正处在一种怎样的心情下呢?
“老腚,跟兄弟说实话,真有病员心理学这门学问吗?”杨兮一边在手机上输着字,一边向身旁的连向东问道。
连向东的酒还没醒透,因而没心情跟杨兮胡扯,于是便如实作答道:“有,肯定是有,但不是什么研究生博士生的功课。”
杨兮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指望连向东能给他提供什么帮助,之所以会问上这么一句,无非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一个想法,如果系统能够提供一个研究病人心理的程序,那么花多钱他都不会有丝毫犹豫,而若系统无法提供,那么,既然有着这么一门学问,自己就应该多花点时间精力去检索一下这方面的文献。
那天晚上,连向东说的话大多数都是在忽悠,但有一句话杨兮却是听进了心里,“了解掌握了病员的心理变化,做为医生,就能很好地利用心理暗示对病患的作用,从而提高治疗效果。”
癌症是一个无法治愈的病种,未来的二十年、三十年人类也不可能看得到攻克癌症的希望,因而,全球公认的癌症治疗三大原则是延长病人的生命,减轻病人的痛苦,提高病人的生存质量。要是划重点的话,首先要将延长两个字给圈起来。
能延长已经是功德无量,根本不敢换成挽救。
第二个重点则是病人的痛苦,相对于生理上的痛苦,其实心理上的痛苦更让人难过。自身对病魔恐惧,对拖累家人的担忧,对经济负担的惶恐……每一项,都可能让病人承受了无尽的压力和苦楚。
社会上有些人会说,那些癌症患者三分之一是被医生治死的,三分之一是被自己吓死的,只有三分之一是被癌魔害死的。
这话听着并不妥当,但也有着相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