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顾队来了
沈洛手里拿着一个小瓶缓缓走了过来,一脸的怀疑,“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叶谦把东西拿过,认真的看着瓶子背面的一大堆英文单词,拿过一旁的医用棉花沾了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尸体的面部。
“你要给她卸妆啊?”
“小丫头你怎么净说废话,不卸妆的话面部万一有伤口怎么办?”叶谦皱了皱眉,手上动作不停,“不是,你这东西管不管用啊?怎么一点儿也擦不下来。”
闻言,沈洛直接反驳道:“不可能!这款卸妆水很好用的,很多美妆博主都推荐过,效果立竿见影好不?”
“是不是你倒得卸妆水不够多啊?”沈洛带上手套走上前去帮忙,动作十分娴熟,用沾满卸妆水的棉花附在面部,静置一会儿,慢慢擦拭着,“诶?不对啊?”
面部的妆容只擦下去了一点点,小眉毛皱起来,“怎么回事?”
“就说你这东西不好使你还不信,”叶谦直起腰,随意的把手里的棉花丢到一边,“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叫他赶紧上来,有事跟他说。”
“你怎么不自己打。”沈洛瞪了他一眼,嘟囔着,“叶狗你要懒死了......”
叶谦煞有其事的说道,“你打比较有效率,他来的比较快。”
沈洛:“......”
认命般的拿起手机打电话,挂断后双手支在解剖台上,视线停留在尸体让人毛骨悚然的脸上,不自在的耸耸肩。
莫名其妙的感觉阴风阵阵,自己身上有小虫子再爬,伸出手摸摸却又什么都没有,神经兮兮的左看看右看看。
“叶谦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
“就是......”整理了下语言,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他,小心翼翼的说道,“阴森森的,是不是真的有脏东西啊?”
“小祖宗,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叶谦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慢悠悠的解释着,“这种现象叫做‘蚁走感’,是因为神经末梢病变造成的。”
“so?”沈洛就像是听天书似的,很不理解为什么他说的话,单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就不明白了,简单粗暴的问:“严重吗?”
“不严重,”叶谦摇摇头,顿了下,“说明......”
“你该补维生素B了。”
沈洛:“......”
顾然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无聊的人围着尸体在那里大眼瞪大眼,走上前习惯性的摸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什么事?”
“咳咳,”叶谦轻咳两声,充满痞气的说道,“你俩注意点影响。”
面对尸体的时候神情正经起来,“死者身高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六十五公斤,年纪大概在五十五岁左右,四肢有多道锐器留下来了伤痕,凶器相同。”
“死因呢?”
“死者是被缢死的,时间在晚上十二点至凌晨一点。”
“眼睑结膜上有点状出血,心血暗红称流动性,肺脏出现水肿和气肿,脾脏呈现贫血貌。”叶谦手指指着死者左胸上的伤口,“这个伤口的位置很微妙,距离心脏只有两公分。”
“如果凶手动作再偏一点,就可以直捅心脏,死者会即刻毙命。”
“死者身上的那套僵尸服很完整,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发现她自己的衣服,”叶谦挑挑眉,“应该是她自己穿上的。”
“这套衣服也是凶手给死者的喽,”沈洛双手抱胸,思索着,“有没有可能,凶手和死者约定好了见面,并且让死者穿成这个样子,然后杀害?”
“根据推断,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五之间,女性,年纪在三十岁至四十岁,初步判断职业是剧组化妆师,”顾然宇总结道,“而且我发现,案发现场四周都是水泥路,唯一可能沾到泥土的地方。”
“就是案发现场后面的那个小树林。”
“不过我倒是觉得,凶手一定和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沈洛嘟起小嘴,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怎么说?”
小姑娘并没有回答,反而是问叶谦,“伤口在这个位置,死者应该没有力气挣扎了吧?”
“对,”叶谦点点头,“伤口的深度足有十三公分以上,并且凶器并不尖锐,是硬生生被戳到胸口造成的,按道理来说,死者绝对没有反抗的可能了。”
“凶手完全可以选择再补一刀,让死者干脆的离开人世,但她没有,她废了好大功夫把还有意识的死者挂在白绫上,伪造现场,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难道凶手就是想要慢慢耗死死者吗?”沈洛摊着手,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睁大,“让死者感受生命慢慢流逝的感觉?还是她自己体会杀人的快感?”
“那她是不是还得准备个摄像机,把这‘激动人心’的一幕拍下来作为纪念?”
小姑娘无意间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顾然宇,“凶手想要的是一种仪式感。”
叶谦一听这话也明白了过来,双手支在解剖台上,“像洛洛所说,凶手如果想要让死者慢慢死亡,那么她完全可以把那柄桃木剑拔出,死者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而且这个过程要更加漫长痛苦。”
“她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而横店的祠堂就是她心仪的犯罪现场。”
“死者身上的衣服是剧组的戏服,被偷了不会有人不知道,而且像案发现场这样的地方没有拍摄横店是不会开放的,”顾然宇目光沉沉,锐利的双眼看向死者,“这么明显的线索我们想得到,凶手也一样想得到。”
“要么,凶手在剧组里有一定的权利。”
“要么,她就是一个亡命狂徒。”
~~~~~~我是剧情分割线~~~~~~
“尸源还没有线索吗?”把一杯热牛奶递到桌上,沈洛走到男人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因为一夜未睡下巴长出来的细碎胡渣,满是心疼,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揉捏着,“累不累?”
“你怎么来了?”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种颓废的磁性,拉过小姑娘的手在嘴边轻吻了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上的文件,“昨晚睡得好吗?”
“有没有不习惯?”
“没有,”沈洛顺着男人的力气另一只手环抱着他的脖颈,小脑袋搭在他的头旁边,“去睡一会儿,当自己铁打的啊。”
男人轻笑一声,再一次吻上白皙的小手,“我的小管家婆还挺啰嗦。”
沈洛见他不提去休息的事情,也知道男人做的决定不是轻易能改变的,默契的不再提,坐到他旁边,推了推牛奶,“先喝点牛奶,别案子没结束自己先生病了。”
“好。”
顾然宇目光宠溺的看着小姑娘,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现在横店里一共有三个剧组,专业化妆师的数量也不算很多,一会儿我们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这是那些化妆师的资料?”沈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文件,“这么快就收集到了?”
粗粗扫了一眼,声音里带着惊奇,“你太厉害了吧。”
二月份的空气还是有些微凉,微风吹在脸上带着点点寒意,男人牵着小姑娘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衣兜里,放慢步伐跟着身旁人的脚步。
“这里好好看哦,要是没有案子来这里就好了。”看看四周古色古香的建筑,就像是回到了历史的长河一样,大门口两个威风凛凛,威严犹存的石狮子,沈洛感慨着。
指着一个足足有两人环抱那么粗的柳树,“春天的时候这里一定很漂亮。”
“你要是喜欢,开春了带你去踏青。”顾然宇缓缓说道。
“好啊!”沈洛高兴地凑到他身边,另一只手环抱着坚实的手臂,感受着男人熟悉的气息,小声的抱怨着,“要是没有案子就好了,现在搞得我连黏着你都要偷偷摸摸的。”
“真的好想不务正业......”
“乖。”顾然宇看着小姑娘赖皮的小样子,眼底笑意浮现。
“哎呦,好烦人哦,”沈洛颓丧的把小脑袋靠到男人手臂上,没骨头似的,“横店里那么多剧组,每天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怎么查嘛?”
“请问一下,”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高挑女人拦住了二人的去路,“你们有见过一个大概和我差不多高,有些微胖,五十多岁的女人吗?”
男人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面色不悦的看着拦路的女人,大手捏了捏包裹着的小手,沈洛眨眨眼,心有灵犀一般,瞬间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扣着他的手心,笑嘻嘻的说道,“可以说的详细一点吗?”
“是这样的,我妈妈昨晚一直都没有回家,我已经找了她一整夜了。”女人皱着眉头,表情焦急。
“哦,”沈洛装作回忆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她穿的什么样的衣服啊?每天见的人太多,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诶?”
“她......”女人顿了顿,“我妈妈昨天穿的是一件军绿色的大衣,黑色羽绒裤,脚上......一双灰色的鞋,挺旧的......”
“对了,她还带着一顶和我一样的帽子!”
那女人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急忙说道。
“不好意思哦,我没见过,”小姑娘抬头望天,推了推男人的手臂,娇滴滴的说道,“亲爱的你有印象吗?”
听到小姑娘对他的称呼,顾然宇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配合的十分冷硬的说道,“没有。”
“抱歉,打扰了。”女人双手合十,微微弯腰,充满歉意,转过身的背影显得有些寂寥,不停的拦着过路的人询问。
看着那人走远,沈洛抬起头,“这个人有问题吗?”
“嗯,”顾然宇表情上没有半分波动,陈述的语气,低下头看着小姑娘,“我们还在这里发愁尸源的问题,那个女人就跑过来说她妈妈失踪了,这不是太巧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