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超凶
“好啊你,还以为你变了性子,没想到还是坏。”杨飞儿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聂畔还站在那里,她非得扑上去揪她耳朵不可。
小静笑了,可笑着笑着,就变得一脸沉重。
“飞儿姐,你可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离开家三年多,对自己被卖掉并没有多怨,毕竟那个时候干旱已经极为严重,再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朝庭也发不出救济粮。
哪怕她爹是知府,也是没有余粮可吃。
甚至每日都活得战战兢兢,生怕那一群暴民会涌进去。饿极了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打砸抢杀,根本就不怕官兵。
杨飞儿的家,就是这么没有的。
杨飞儿摇了摇头,说道:“我跟真儿留在那里实在过不下去,所以早早就带着真儿离开了。不过我听说,干旱严重的地方,官府十不存一。
倒不是全被暴民砸的,而是大多都拖家带口躲了起来,甚至有些也与我们一般,选择了去逃荒。”
头几年还有叛军,想要趁天灾改朝换代,最后却不了了之。
这一次干旱是太亘国全范围的,五百年不遇的严重天灾,情况勉强还好的,就只有羽城与北城。
只是北城虽不是极旱,但因着北城的土壤不好,种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情况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而羽城之所以还好,那是因为挨着大荒,胆子大点,再运气好一点,就能在大荒寻到食物。
这一次干旱,光是饿死的人,就超过了太亘国一半的人。路上随时可见饿死骨,死时已是皮包骨。
小静听着,面色一变再变,心头未免担忧。
她虽进了天魔宫,可能吃饱穿好,虽也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可谁能说得清这不是她的幸运呢。
至少她现在还好好的,家中亲人却不知如何。
杨飞儿轻声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唐子煜不是说了,要你们加入唐家。若你同意的话,那就可以与我们一道。我们这虽遇上了一些事,但也并没有打算立马就回荒石村去,等事情办完以后,还会继续启程。
下一个目的地是京城,虽与去彭城不是很顺路,不过也不会耽搁多少时间,到时候与唐子煜他们说一下,想必他们不会不同意。不过前提你与我姐妹一般,都加入了唐家。”
小静有些忐忑:“飞儿姐,唐家好吗?”
杨飞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道:“唐家如何,我并不知道,不过唐家兄妹却是很好的人。听他们说,唐家的人也是很好相处的。我与真儿反正也没地方去,觉得好,就加入了他们。”
“那你以后,岂不是要到太古国去?”小静有些犹豫,想象中的太古国,是一个充满了诅咒的国度。
杨飞儿看了一眼聂畔,小声说道:“我就算不加入唐家,以后也还是要到太古国去的。”
谁让她喜欢的男人,就是太古国的呢。
小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显然也是看明白了。
又问:“聂大哥也加入了唐家吗?”
杨飞儿点头,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肯定啊,我都加入了,他能不加入吗?要是敢不加入,等我与他成亲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聂畔:……
他能说他没加入吗?
刚还在琢磨着,要在哪里安家落户来着,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他女人……挺彪悍啊。
聂畔想了想,将毛笔收了起来,抬步朝杨飞儿走了过去。
“飞儿姐,你心上人过来了。”小静有些紧张,连忙小声说道。
杨飞儿更加紧张,刚她说什么来着,好像说要打断他的腿……卧槽,感觉不妙啊!
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压低声音说的,无比紧张起来。
聂畔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把抓住杨飞儿的手,对小静与杨真儿说道:“你们先聊着,我有事要与飞儿说,她过一会儿再回来。”
说完便拉着杨飞儿的手走了,被拉着的杨飞儿也丝毫没有反抗,就这么顺从地走了。
小静看得真瞪眼:“是太久没见了吗?没想到以前那么凶悍的飞儿姐,竟然变了许多,竟也有这么,这么……娇柔的时候。”
娇柔这两个字,还是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来的。
杨真儿有点发怔,也没有提醒小静,她姐姐变得有那么点变了,但却是往更凶悍的方向去变。
最近遇上姐夫,才变温柔了许多。
至于娇柔?那是不存在的。
赤雷在茅房里蹲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今儿个去茅房的人真不多,反正他等了快一个时辰都没等到人,后来实在没了法子,他就……
把自己的袜子脱了,拿来擦屁股。
只是他袜子那个味重的哟,他都怀疑擦了以后,恐怕比不擦还要臭一些。
“赤雷,你过来一下。”才刚进院子,就听到他家爷的声音,他脚步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商量道,“爷,要不然您先等一下,我去换套衣服?”
宁王声音很阴沉:“少废话,过来。”
赤雷抬起胳膊来闻了闻,不知道是不是待茅房的时间长了,他总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臭的,可抬起胳膊闻的时候,又一点都闻不着。
可能是待的时间长了,出现了错觉?
赤雷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爷,啥事?”赤雷站在书桌前问。
余光瞥见桌面上那张白纸,心头便是一紧,莫不是爷知道了他毁了他的画的事?
也不知那画重不重要,他没敢扔掉。
宁王正想说些什么,忽然闻到一股闻起来有点复杂的臭味,眉头一下拧了起来:“你身上的是什么味?”
赤雷嘴角抽搐了下,很是尴尬地说道:“属下上茅房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纸弄丢了,在茅房里蹲了快一个时辰,没法子了才脱了袜子擦。可能蹲的时间长了,所以有点臭。”
宁王:……
脑仁子被狗吃了吗?
怪不得不止一股屎臭味,还有臭脚味。
宁王不自觉捏住了鼻子,脸都黑了下来:“滚,狠狠洗干净了,再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