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教主难为
那名禁卫走开后不久,就来了三个人,陈大夫不疑有他,点了数十样药材,还点了不少箱笼让他们搬。
黎漱看他点的箱笼,眸光微闪,这老头眼光不差啊!挺识货的,那几个箱笼里头,搁的全是上好的皮毛、布匹及珍玩,之前黎漱取毛皮的箱笼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他们就在这间库房落脚,虽然很多药材得处理过才能用,不过拿来做简单的易容还是可以的,加上密道里头光线不佳,所以陈大夫师徒两,都没看出他们的异状。
因为陈大夫要取用的东西太多,谨一便从库房角落找了台板车来,陈大夫见了高兴的抚掌叫好,这样一来便可拿得更多了。
谨一取车来后,就坐在箱笼上休息,黎漱看他一眼,走过去伸手在他背上停顿了下,有黎漱输入的内力,谨一的脸色总算红润了些,至少看起来不像受伤的人。
虽简单易了容,但陈大夫毕竟是大夫,万一被他看出端倪,那就不妙了。
本来依黎漱的意思,是让谨一留在他们休息的小室里,他和蓝海来帮陈大夫搬东西,然后从陈大夫那里顺些药,不过想了想,终究不放心,最后决定还是把谨一带着。
陈大夫平白得了那么多好药材,又额外拿了些好东西,心情好得不得了,压根就没注意到来帮忙的三个人有什么不对劲。
倒是他那徒弟,对谨一特别关注了下,因为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像是受了伤。
跟他们一起来的东齐人,要是受伤就会来找他师父疗伤,北晋的禁卫则不然,纵使知道他师父的医术较好,也宁可自己疗伤,药僮想到方才去找人来帮忙的是北晋的禁卫,那他们三个应该也是北晋禁卫吧?
如果他们是,那受伤不找师父疗伤,也是应该的,嗯,应该就是如此。药僮如是想,便将之放下,黎漱他们不知,差一点就被个小药僮给掀了。
陈大夫要的药材多且杂,黎漱索性取过一个木箱,把里头的东西全倒腾出来,然后把陈大夫要的药材扔进去,他的动作太粗鲁,看得蓝海心痛不已,伸出手想制止他这般胡来,却被黎漱瞪回去。
“我们不懂药,当然是用扔的。”要是按蓝海的作法,陈大夫师徒肯定起疑。
蓝海挠挠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黎漱轻拍他的手背,“你是医者,看到药材被轻怠,自然是看不过去的,可是他们主要的目标是你,所以你绝不能露馅。”
要请人去给驸马治病,大可光明正大的来,就算被封城出不去,也可以飞鸽传书给真阳公主,请她传信给华城城主,让他通融真阳公主府的人出城。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
真是因为驸马的病太过严重,逼得他们不得不使出这种手段来?还是说另有隐情?
华城在北晋境内,是真阳公主的地盘,她有必要和东齐人合作吗?
东齐人千里迢迢跑到北晋来,就为了把黎浅浅绑回去?然后呢?他们打算要怎样从黎浅浅那里得到瑞瑶教宝藏?
要黎漱说,这些人真是太闲了,有那功夫去觊觎别人祖上传下来的宝藏,还不如好好思考,怎么改善自己的处境,想要争,想要当皇帝,行!有本事跟他们那些兄弟们争去,别算计别人的东西,为自己添砖加瓦。
赵国的皇子如此,东齐的皇子也如此,南楚的皇子看似没什么动静,动静大的都是皇帝的兄弟们,但私底下南楚的皇子们动作频乃,不过因为有他们的叔王们在上头顶着,所以感觉上皇子们似乎没什么作为,其实是鸭子划水,水面下使力,水面上气定神闲。
黎漱他们推着板车,跟在陈大夫身后,陈大夫得意的眯起眼,心底盘算着那库房的好东西真不少,回头想法子多捞几回,这时的他,完全没想到要怎么运回东齐去,只想着多捞些攒在手里头。
一路上看到他们的人不少,东齐人看到黎漱他们,以为陈大夫使唤北晋禁卫帮他搬东西,把禁卫当下人用,让他们有些得意,可又有些不悦,觉得陈大夫偏向北晋,没把他们东齐人放在眼里。
而北晋禁卫们不认得跟在陈大夫身后的三人,便以为他们是东齐人。
不得不说,这个美丽的误会,让黎漱他们就这样,从这些拚命想要找到蓝海的人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晃过去。
当谢璎珞和禁卫统领分别带人,在密道间疲于奔命,黎漱他们则安然从陈大夫那里顺走上好的伤药、迷药等各种药物。
陈大夫沉迷在新得的宝物里,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制好的许多药瓶不翼而飞,药僮虽现了,但黎漱早在北晋禁卫那里放了消息,说陈大夫拿了他们主子不少好药材,他们从他那里拿些药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药僮现异状后,就看到北晋的禁卫们纷纷上门讨药,来的人太多,药僮一个人忙不过来,到最后,他也搞不清,陈大夫那些药到底是被偷了,还是被禁卫们要走了。
但他清楚知道一件事,制好的药丸、药粉没存货了,得赶紧催着师父再赶制,不然要是有人受伤,可就真没法子救人了。
黎漱领着蓝海和谨一,重回大库房,因为之前陈大夫大剌剌的取走三板车的箱笼,所以不少人趁着空档,悄悄的进入大库房顺走不少东西,大库房因此热闹极了。
黎漱他们混迹其中,虽引起不少人侧目,不过大家忙于顺东西,没人搭理他们仨儿。
黎漱道蓝海道,“一会儿我去找点吃的,你先帮谨一疗伤,明日我就混在他们当中,好探查出口在那里,还有浅浅他们的行踪。”
蓝海和谨一虽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行动,不过谨一的伤不能拖,蓝海要帮他疗伤,所以不能走开,只能让黎漱单独行动。
谨一很不放心,一晚上拉着黎漱叨絮不休,最后逼得黎漱只得点了他的睡穴,这才安静下来。
隔天一早,黎浅浅醒来时,蓝棠和云珠还在睡,刘二看到她醒了,连忙过来,“教主,您醒了?疼不疼?饿不?”
黎浅浅脸上的伤在白天看来更加触目惊心,刘二看着心疼不已。
练武之人寻常受点伤,再自然不过了,可是黎浅浅打小在他们的照看下,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尤其这么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白玉无暇的脸上凭白多了这片伤,叫人看了怎不心疼。
“上过药了,感觉好多了。”她朝刘二咧嘴笑了笑,“蓝先生上回给的白玉膏,疗伤很管用的。”大家身上都有不愁会用完。
刘二也知道,不过是关心则乱。
“回头大教主要是知道,我们没把你照看好,肯定要剥我们一层皮。”
刘二身后的鸽卫们和鹰卫统领,及他的下属们,动作一致的点头如捣蒜,黎浅浅看得嘴角微抽,“我们别告诉他就是。”
“您以为,咱们能瞒过他老人家?”鹰卫统领掦眉问。
呃,呵呵,黎浅浅回以一傻笑,不然咧?她这伤不是他们护卫不力,纯是那个谢方怀使坏的,要怪,也该怪他才是。
“对了,那个假顾十风呢?”黎浅浅问。
大家有志一同的看向鹰卫统领,鹰卫统领也不瞒她,把对谢方怀的处置跟她说了,黎浅浅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直把鹰卫统领看得头皮麻。
心道,以前怎么从没感觉,教主的眼神这么有威力?
“去看看吧!别一个人去,远远的瞧就是,免得遇上他的同伴。”
鹰卫统领诺,带着两个部下,和一个鸽卫同去。
其他人分散开来各司其职,有人打水有人升火煮吃食,也有人在附近巡查,还有一队鹰卫出去探路,此地也不知是何处,总要先摸清楚地界,才能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做。
鹰卫统领他们重回密道出口附近,火堆已经熄了,方信怀蜷成一团好抵御寒冷,不过效用不大,远远的望去,可见他满脸通红,应是高烧所致,然而他运气算好的,一晚上竟然都没有兽类盯上他。
“统领,咱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守着?”
“那些地鼠总是要出来的,咱们守在这里,等他们出来。”贸然重回密道里找人,风险太大。
“就不知这些密道,是不是就此一个出口?”
“不知道。”鹰卫统领想了下,道,“我们回去问问教主,看这家伙有没有跟她说过什么。”
下属们点头,鹰卫统领留下他们三人在此盯着出口和方信怀,自己回营地找黎浅浅去。
黎浅浅听了他的问题,想了下,最后摇头道,“他什么都没跟我说,不过这一路上,他是按记号找路出来的。”
记号?“什么样的记号?”
黎浅浅回想良久,才拿起身边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下,“大概就是这样,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鹰卫统领点点头,这已经比他预期的要好,“如果我们一直没等到人从密道出来,就只能重回密道找人了。”
黎浅浅没有说话,鹰卫统领也没打算等她开口,自顾自的走了。
刘二这时才靠过来,为鹰卫统领说了几句好话。
黎浅浅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二,“我没那么小气,他也是担心表舅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