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教主难为
二长老让人把孙媳押回家后,站在黎家外头良久,他还没到,鹰卫就已经向黎浅浅和黎漱回报了,黎漱得知何蘅威在西越受了伤,冷笑一声,“他想请蓝海去给他孙子疗伤?不知道他可敢直言他孙子去西越做什么?”
做什么?黎浅浅从计划书里抬起头来,“他去西越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黎漱伸手揉乱她的头,“他们祖孙从王家里手里买了批武器,然后辗转送去西越了。”
黎漱说的淡然,刘二在一旁暗翻白眼,大教主说的真是轻松,要知道他们为了查探此事,那条线的人差点累翻了,还有两个鸽卫差点就栽在西越回不来。
贩卖武器?“这算通敌吗?王家是何大奶奶娘家?”黎浅浅想确定的是,二长老他们卖的武器,会被西越军用在对付黎经时他们身上吗?
黎漱看黎浅浅一眼,黎浅浅觉得自己被无声的嗤笑了!再一想,就明白了,对黎漱来说,虽然他不打算光复天盛帝国,但在他心里,南楚也不算是他的国家,对他来说二长老卖武器给西越军,并不算通敌。
黎浅浅因为父兄曾在天险关驻守,因此对二长老这行为颇为不满,且不知他是现在才刚接触这门生意,还是已经营多年,所以对此事暂不表示意见。
“可知何蘅威为何被西越人所伤?”
“呃……”刘二看黎漱一眼,黎漱朝他点头示意,刘二才直言说出真相。
何蘅威并不是个贪花好色之人,但他生得英武俊俏,又出手大方,交货之后,就在西越境内的边城闲逛,想要拉些西越的特产去东齐贩卖,毕竟大老远的跑这么一趟,难道要空车回来?
这一逛就逛出问题来了。
何蘅威走在路上时,被一高官的女儿相中,想要招婿,何蘅威自是不从,身边一管事劝他虚以委蛇,暂时先应付着,等他们把货订完拉走,此事便不了了之。
当时来看,似乎是最好的方案,何蘅威毕竟年轻,有女人这么倾慕于他,他有些飘飘然,加之高官家的仆人们时不时的拍捧,难能有人敌得过糖衣炮弹的攻击的。
高官女儿是个娇纵任性的娇娇女,她爹是西越驻守在边城的武将,因时常立功,因此他的女儿也受到全城百姓的娇宠,看她和何蘅威出游,那画面真是美极了,全城的百姓常常望着他们兴叹。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看到这一幕。
如高官女儿的前未婚夫们,他们有是西越的知名诗人,有是西越勇士,但都有一个相同的身份,那就是他们都曾是兰铃儿的前未婚夫。
何蘅威也是后来才晓得,兰铃儿竟然曾经订亲高达十次之多,不过都没撑到成亲就退婚了。
那个诗人是因帮花楼女子写诗,而遭兰铃儿退亲,西越勇士也是因为有太多女子倾慕他,他家表妹们一直待在他家里,等他娶进门,总结一句,她退亲的理由都是男人桃花太多。
现在她看上了个外邦人,这叫他们情何以堪?是不是他们西越人都配不上她,所以她才会挑个外邦人?
二长老与西越人往来,虽然很隐蔽,但天险关里还是有人认出他们,毕竟二长老的商队行走赵国、北晋达数年之长,虽然他已经把这条商道收了,但仍有人认得他的人。
自黎经时他们那回立功之后,西越人和赵国现在是明面上和平,私下仍动作不断,西越人能到天险关内来做生意,赵国人及南楚人也能出天险关去西越做生意。
两边互动不是很频繁,但西越边城之花兰铃儿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少人都等着看她花落谁家,谁知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竟然掳获了她的心,之前都是男人去兰家求娶,独这男子是兰铃儿求嫁啊!
这事一传出来,便有人去挖这男子的底,何蘅威这是第二次到天险关来,但他身边跟着的人来过数次啊!
不多时就有人把他的底查个底朝天,包括他已经娶妻的事。
等他和他身边的人知道情况不妙时,已经迟了。
兰铃儿也许真的很喜欢他,但更痛恨有人欺骗她。
她护短的父亲,还有那些前未婚夫们,全都找上他讨公道。
要不是他身边跟着的人机灵,怕他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西越边城,不必蓝海去救人了。
黎漱听完后直接就笑喷了!“二长老未免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吧?”
这么轻信人,一点自己的主张都没有。“那个怂恿他哄人的管事,如何了?”
“听说那家伙从兰铃儿的丫鬟那儿收了不少好处。”刘二没有点明是啥好处,不过看他的神色,黎漱大概猜得出来,那丫鬟八成和那管事滚上床了。只是明知何蘅威有妻,她为何还要那管事劝何蘅威哄着兰铃儿?难道不知这事迟早会被拆穿的吗?
难道这丫鬟和何家有仇,才这样故意设计何蘅威?
黎浅浅指出问题,刘二直点头称是,“听说那丫鬟的家里原也是做买卖的,但毕竟规模小,又不像二长老他们有武功高强的护卫随行,原本跟边城里的一个大盘商谈好了买卖,但运货途中遇上强人,好不容易把货运回来,已经过了交代的期限,那大盘商已向二长老的商队买了货补上了。”
那丫鬟父兄白白辛苦了一回,其兄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其父将货物贱卖为儿子筹药钱,就连那丫鬟也被卖给人当丫鬟。
后来意外得知,大盘商之所以不等他们回来,就径直向何家进货,就是被那管事能言善道所说服的。
她将这些事深埋在心中,原以为再无机会为父兄讨个公道了,谁知那管事竟又出现在她眼前,而且兰铃儿还看上了他的主子。
在丫鬟心里,那管事和他的主子都该死,要不是他们,她家怎会家破人亡,她又怎会沦为侍候人的丫鬟?
反正她在兰铃儿身边,动辄被打骂,她早就不想活了!如此一来既能报了家仇,又能让表里不一两面人的兰铃儿从高台上掉落。
只搭上自己一条命,值了!
黎漱沉吟半晌才问,“那丫鬟死了?”
“是,何蘅威被打伤的那天半夜自尽了,听说兰铃儿被吓得够呛。”
因为那丫鬟全身红,就吊死在兰铃儿的内室里头。
兰铃儿起身时,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她悬在半空中摇晃的身子,她还以为是何蘅威被打死了,来找她算账的魂魄。
“原本内宅里死了个丫鬟,不会引起外人的关注,但谁让兰家正好在风尖浪头上呢?大清早的兰家传出尖叫声,还有人喊着有鬼啊!有鬼啊!怎不叫人好奇关心呢?”
兰大将军被何蘅威一事气得狠了,当夜没有回家睡,兰夫人素来是个娇弱没主意的,家里头乱成一团时,有人主动跳出来说要帮忙,她岂有不应的理,等兰大将军回府,丫鬟的尸已经被送去衙门了,仵作验完尸后,直说那丫鬟死得可怜,身上竟体无完肤,身上尽是掐痕、捏痕、戳痕,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不是说兰大将军府是最体恤下人的吗?为何兰铃儿身边的丫鬟身上伤痕处处,新的、旧的层层迭迭,旧伤未愈又添上新的,就连仵作这见惯的,也不禁心惊。
不久兰铃儿表里不一,生性残暴,将身边丫鬟虐待至此,怪不得要半夜悬梁在她屋里。
黎浅浅抿着嘴不说话,黎漱问她,“如何,可允蓝海去天险关救人。”
“看蓝海自己的意愿。”她才不想替蓝海做主。
门房来通禀,二长老来了,黎漱也不为难他,“只要蓝海肯去,我们没道理反对。”
二长老松了口气,连番道谢。
见黎浅浅师徒表态了,蓝海便直接甩出张药单,及疗伤要用的用具,让二长老去采办,二长老接过清单都傻了,这么多东西,这么多药材,是要救多少人啊?
“你买不买随你,不过去到地头,若缺药少用具,导致无法救回你孙子,你可千万别怪到我头上来啊!”
“是,是,是。”二长老听他这么说,那还敢有异议,交给底下人让他们赶着去采办。
蓝海也不拖延,东西采买好的隔天,他便领着人上路,二长老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立时飞到孙子面前,不过蓝海直言,这车里有玻璃装的酒,是消毒要用的,快不得,若是走得快,酒瓶破了砸了,里头的酒漏了,到时候没得用,可别怪他没事先警告过。
二长老气极,也只能老实照办,谁让赵国的酒都不烈,无法用在疗伤上。
而何大奶奶被押回家之后,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这个时候她也稍稍冷静下来了。
“奶娘?我那是怎么了?”竟然魔怔了!把心底的秘密全摊在祖父面前,这下子要如何收尾啊?
她身边侍候的人全都蔫头蔫脑的,无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她们是依附着大奶奶的人,大奶奶犯下这等错事,她们怎知要如何收尾?一个个暗自哀叹,不知自己会落得何下场。
何蘅燕住在黎家,原以为能拉近跟黎浅浅的关系,谁知住进来后,竟然较之前同去赴宴更难见到她,因为黎浅浅竟不再出门赴宴,而是整天待在家里,原以为这样更方便亲近她,没想到她连内院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