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小农女
王余氏知道自己拗不过两个大男人,只好妥协将人请进了堂屋。
君无澜王富贵跟王福宝一家三口面对面坐着,一家三口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紧张不安。
等他们一家三口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君无澜才开口:“附身符,我过一两日还给福宝兄弟,但福宝兄弟得帮我一个忙。”
“要......要我帮什么忙?”
王福宝胆子果然很小,跟君无澜说话结结巴巴不说,还不敢跟君无澜对视。
君无澜道:“我不会将你们家怎么样的,你别怕我,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王福宝点了点头。
君无澜才开始问:“你今日是不是去过洗菜洗衣服的河边?”
“......是。”
“那你可有瞧见赵金桂包菜花将青橙推下了河?”
王福宝不敢说了,扭头将自己的爹娘瞧着,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
君无澜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银角子,大概有一两多。
“福宝兄弟,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只要你老实的回答我,明日去公堂上指证包菜花赵金桂,这一两多银子就是你家的了。”
一两多银子足够寻常老百姓家生活两三个月了。
看见君无澜手里的银子,王福宝爹娘有些心动。
王余氏最终抵不住银两的诱惑,对王福宝道:“福宝,你直说了吧,将这件事隐藏在心里,咱们一家心里也不好受。”
“嗯。”
王福宝对着王余氏点了点头,这才往下道:“是的,我看见了,我全都看见了,沈青橙一个人在河边洗衣服,沈包氏慢慢的接近她伸手推她下河,沈青橙发觉了在落水之际拽了沈包氏一把,沈包氏又拽了赵金桂一把,三人就一起掉进了河里,我当时害怕极了,才走开的。”
君无澜听得脸色有些难看。
王福宝被他的脸色吓到,哆嗦着道歉:“对不起,我当时害怕极了,没有想起叫人去救沈青橙。”
“明日到了公堂上,你就将刚才说的那些话说给诸葛大人听,诸葛大人是清官,不会为难证人的,等这案子了结了,我就将这附身符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君无澜只在王福宝家待了片刻就离开。
翌日,天刚大亮,郡守府的衙役就进村了。
一共来了六名衙役,两名去了沈家,两名去了赵金桂家,两名到村外泥巴小院传唤君无澜夫妇俩。
“请问这里是沈包氏包菜花的家吗,有人告包菜花谋害性命,请包菜花随我们走一趟郡守府衙门接受调查。”
沈春耕去开的门,包菜花在主屋里听到衙役跟沈春耕的对话,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晕死过去。
她一脸慌张,紧紧的抓住沈嘉军的胳膊。
“嘉军,郡守府衙门来人了,娘该怎么办?”
沈嘉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娘,我昨日说的那些话,你可记得?”
“咬死不承认。”
“嗯,我跟你一起去,不会有事的。”
赵金桂的情况跟沈包氏差不多,开门看见身着差服的衙役吓得她双腿发软,最后是两名衙役将她架起拎到了停在村口的囚车上。
一个时辰后,诸葛青云开堂审案。
威武一响,诸葛青云目光在公堂之上一扫,沉声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君无澜揖手道:“在下君无澜,状告沈包氏包菜花,赵金桂二人合谋谋害在下妻子,二人将在下的妻子沈青橙推下河,险些害了青橙的性命。”
“咳咳,沈青橙见过诸葛大人。”
沈青橙轻轻咳了两声给诸葛青云行礼。
寒气入了体,今儿早上起床,她就有些咳嗽了。
君无澜道:“青橙被寒气入了体,有些咳嗽,还望诸葛大人见谅。”
诸葛青云挺赏识沈青橙的,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便对堂上其中一名衙役挥了挥手吩咐道:“去给君家小娘子弄把椅子来。”
看着衙役将一把太师椅放在了公堂上,然后客客气气的请沈青橙去入座,沈嘉军满目的嫉妒。
他一个秀才上了公堂都没这待遇,沈青橙这贱人是用什么魅惑了诸葛青云。
“被告沈包氏包菜花,赵金桂,对原告君无澜所言,你二人可有疑议?”
诸葛青云拿起惊堂木轻轻拍了拍就吓得包菜花,赵金桂二人哆嗦不停。
瞧她二人紧张成这样,沈嘉军怕他们张嘴说错话,赶紧开口:“禀大人,被告有疑议。”
诸葛青云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堂上的沈嘉军。
“你是何人?跟被告有何关系?”
诸葛青云竟然不认识自己这个西凉郡的青年才俊。
这让沈嘉军备受打击,脸上更是臊得慌。
“禀大人,学生沈嘉军,学生已经考取了秀才功名,学生跟被告沈包氏是母子关系。”
“原来如此,你有什么疑议,速速说与本官听听。”
沈嘉军揖手道:“沈青橙落水并非我娘跟赵金桂所为,昨日,我娘跟赵金桂路过小河边看见沈青橙独自一人在河边洗衣服,
河边的石板上长了一些青苔,就在那时候,沈青橙一脚踩滑,我娘忙不迭冲到河边救人,沈青橙慌乱之中一把拽住了我娘,我娘慌乱之中一把拽住了赵金桂,最后三人都落入了水中。”
沈嘉军脸不红,心不跳的歪曲事实。
“大人,我娘跟赵金桂是为了救沈青橙,并非要害沈青橙的性命,还望大人明察,还我娘跟赵金桂一个清白。”
“大人,民妇冤枉呐,民妇是沈青橙的继母,民妇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继女。”
“大人,民妇冤枉啊,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沈嘉军话落,沈包氏跟赵金桂镇定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开口喊冤。
“大人,咳咳。”
沈青橙起身辩驳。
“昨日下河洗衣服,民妇怕踩滑,特地在布鞋外面套了一双草鞋,民妇不是因为踩滑掉进河里的,若民妇是因为踩滑掉进了河里,河岸上应该有踩滑的痕迹,昨日事发之时,有好些村民前来河边帮忙,村长王富贵当时也在,大人将村长王富贵传唤来问一问便知河岸上当时有没有踩滑的痕迹。”
沈包氏跟赵金桂的原计划是将沈青橙推下河,再伪造出沈青橙踩滑摔下河的痕迹,可惜沈青橙反应敏捷,最后三人都落了水,两人压根没机会在河岸上动手脚,只要将昨儿到过河边营救的王富贵等人招来一问,便能清清楚楚。
沈青橙话落,沈嘉军没来得及辩驳,诸葛青云就吩咐堂上的衙役。
“再去一趟大荒村,将大荒村的村长王富贵传来问话。”
“报,大人,大荒村村长王富贵带着几名大荒村的村民在外求见。”
被诸葛青云点到的衙役还未来得及离开公堂,守在衙门门口的一名衙役就匆匆入内禀报。
沈嘉军眉头皱成了一团,脑中飞快的旋转着想辩驳的说辞。
包菜花跟赵金桂刚镇定下来,听到王富贵带着村民在衙门外,两人又开始紧张得颤抖起来。
诸葛青云道:“快传。”
“是,大人。”
前来通报的衙役退出,很快便将王富贵兄弟俩及大荒村的几个村民带上了公堂。
“草民大荒村村长王富贵拜见诸葛大人。”
“草民王福根拜见诸葛大人。”
几人走上前整整齐齐的跪拜行礼。
诸葛青云目光在几人身上掠过,最后看着王富贵问:“王富贵,此处是公堂,说谎就是包庇就是犯罪,本官问你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诸葛大人尽管问,草民不敢隐瞒。”
“嗯。”
诸葛青云满意的颔首道:“堂上这几个人,你可认识?”
“草民认识,他们都是大荒村的村民。”
“君无澜状告赵金桂,沈包氏包菜花将其妻子沈青橙推入河中,你可有目睹?”
“草民并未目睹事发经过,昨日大概午时刚过,草民听到呼救声带着几个村民冲到河边就看见沈青橙,赵金桂跟沈包氏在河里扑腾,岸边有一盆衣服,是沈青橙的。”
诸葛青云道:“除了沈青橙的一盆衣服,事发的时候,岸上可还有其他东西?”
“并无。”
“那岸上可有鞋底踩滑留下的痕迹?”
“并无。”
王富贵回答得斩钉截铁。
“草民带人赶到的时候,石板上的青苔还算完好,沈青橙被救起来的时候,脚上还套着草鞋,应当不是踩滑掉下河的。”
诸葛青云又询问了王福根等人,王福根等人的回答跟王富贵差不多。
“大胆刁妇,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随着诸葛青云的呵斥,赵金桂跟沈包氏肩膀整齐的一抽。
沈包氏想起沈嘉军的叮嘱,硬着头皮开口:“大人,冤枉呐,民妇并未推沈青橙下水。”
“大人,民妇也是冤枉的。”
赵金桂跟着喊冤。
两人喊冤一阵,沈嘉军忙不迭的辩解:“大人,您不能听信村长跟王福根等人的一面之辞,大荒村人人都知道,村长王富贵兄弟俩跟君无澜一家关系极好。”
“沈秀才,听你这话的意思是王富贵跟大荒村的这几个村民是在帮君无澜夫妇俩做伪证冤枉沈包氏跟赵金桂咯。”
诸葛青云话落,王富贵等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