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少年兵王
宁川悄悄的来到大殿的一处角落,目盲老人此刻正安静的立在此处,他灰黑色的失焦双瞳正很是认真的盯着宁川,认真的程度达到了宁川一度怀疑对方其实是在装瞎。
“当初小师叔在剑冢不过三日就凝练出剑种,被誉为神话,就连他自己都发出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感叹,若是他知晓自己留下的成就不过百余多年就被一个小辈给超了过去,按他的性子,真不知道会是欣慰还是跳脚。”目盲老人的声线并不好听,甚至有些沙哑,但此刻却满含着情感,十分有感染力。
宁川对于眼前的老人很是恭敬,虽然他并没有感知到对方有丝毫的灵力波动,但凭借他十世的经验来判断,这位老人的实力绝对不输于归字堂的两位堂主,甚至,还要高出一筹。
“不愧是万剑宗!”
心中想到此处,对这万剑宗又高看了一些,这就是底蕴,修炼者的寿命悠长,岁月的流逝下,你永远不知道在那些大宗派中的老怪物们是不是还活着,也许一个看院门的无害老头,就会是一个圣人境的至强者。这可不是在说笑,而是在中州切实发生过的事情。
宁川心思千回百转,最后归为一揖,这个礼,对于宁川而言,却是重了一些,他平身对老人说道:“小师叔祖天资无双,小子只是凡事都爱取巧一些,自然能偷得不少懒,大不同,大不同啊。”
“若是都能如你这般凡事皆可取巧,那便不是取巧,而是你的本事,当年的小师叔如是,你也如是,都一样,都一样啊。”瞎眼老人摇了摇头,却是有不同的看法。
宁川微微颔首,脸上却是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倒也是个有趣的老头,和那复古师叔不一样的有趣。”
“听复古说,你才刚入门几日,想必还没有寻着称心意的武学吧。”目盲老人想起戴复古的嘱托,开口询问宁川。
宁川倒是没有故作姿态,直接表示这里的武学实在是太过繁杂,自己还没有遇到自己想学的。
“你偏是个眼光高的,跟我来,我带你去一处地方,想来那里的武学应该会对你的胃口”目盲老人说着话便领着宁川往大殿深处去,顿了顿,又接了一句话:“当年小师叔也曾在那里修习过。”
这老人的最后一句却是逗笑了宁川,越发觉得这看似古板的老头其实可爱的紧。面子上好似什么都是浑不在意,可心里明明希望自己跟去,最后怕自己不信他,还用小师叔祖的名头来吊自己的胃口,真真是可爱到了极致。
宁川迈步跟上,紧随其后,老人慢他就慢,老人快他就快,不近不远,恰好一臂的距离。这是个很聪明的距离,无论老人说什么,他都可以听清,不会出现鸡同鸭讲的尴尬,又不会让对方产生压迫感,觉得自己太过猴急,显得不尊重对方。
老人向来是个寡言少语的性子,宁川又不知该和对方谈些什么,万一聊到些不合时宜的话头来,反而弄巧成拙,索性闭嘴装哑巴。于是两人似鬼魅行走在幽狱一般,沉默的行进了三炷香的时间,老人才停下了脚步。
这里很空旷,什么都没有,但宁川却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意味,那是空间阵法的波动。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老人在虚空中随意刻画了几道符文之后,打开了一道虚空的大门,透过大门,可以依稀辨认出里面有几座剑碑。但宁川此时并不在意空间内的状况,他在意的是老人在虚空中刻画的那几道符文。
“这是符篆之力?”
宁川有些意外的看着老人的左手,刚刚那光芒闪动之中,他感受到了很熟悉的波动,不会错,就是符篆的力量。老人很明显是一位符道大家,宁川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符篆之力比起自身要强出不可估算的程度。若将他比作一棵长势喜人的大树,那老人就是一片树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比较。
“他居然专修符篆!”
宁川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无法在老人身上感受到丁点的灵力波动,原本还以为是对方修习了十分强大的隐匿气息的术法,现在才了然,对方是专心符篆之道的修行者。这般偏执,所以才会有眼下的成就,这也是自己这一世以来,第一次见到符篆之术如此强大的人。
目盲老人并不知晓宁川此时的想法,只是专心打开大门,就直接进入到里面,宁川也紧随其后,一起进入。在宁川跨进来的瞬间,身后的‘门’就消失不见了。
这里倒不像宁川之前想的那样光线昏暗,反而很是清明,因为此处小空间与阵法无关,是用符篆之术配合特殊的材料,生生的搭建起来的。所以在此处只要动念就能看得很远,与目力无关。
譬如宁川现在就感知到在这片空间中总共分布着五座剑碑,分别对应五行五方的位置矗立着。
一道道隐晦而又深邃的波动从这五座剑碑上散发着,似乎在述说着它们的不凡。
五座五色剑碑好似五柄远古的名剑,各自有着自身的气场,割据一方,上面的气息就连宁川都受到了压迫感。
这五座剑碑和之前在大殿中所看到的武学剑碑很相似,但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因为宁川可以在其上探知到之前和剑冢有些相似的波动------灵的波动!
这五座剑碑,皆有其灵!
“这里的五座剑碑上记载着五种强大的武学,在我归字堂除去那尊崇无比的道字谱,便属这五种最为强横,而抛开这上面的武学不谈,光是这五座剑碑也是有着无穷妙用,其中三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稍后可以自行去探知,我便不多与你细说,以免你误入歧途。”目盲老人对宁川稍稍的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但此处的武学,不是寻常的弟子可以随便修行的,无论修为、天赋、悟性都各有其独特的要求,就现在的归字堂而言,唯有正西方的那一处剑碑可供我归字堂四位亲传大弟子修习,而余下的四种,却是无人可练。”
宁川皱了皱眉,没有想到这偌大的归字堂,数以万计的弟子,却仅有四人够资格修习其中的一座剑碑上的武学,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