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远东巨商
其实韩怀义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吴培明这厮要是躲在后面还好些,他一蹦跶韩怀义就乐了,心想怪不得我觉得熟悉呢,原来这就是石金涛家在北边的合作伙伴啊。
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二爷在此你过来。
他立刻指着吴培明道:“给我把他先抓过来!”
韩先生一发话都不需要陈头响动手,他手下立刻扑上去将吴培明摁住。
周掌柜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但他不敢问。
韩怀义走到欲哭无泪的吴培明面前:“哦,这就是石家在天津卫的生意伙伴呀。”
周掌柜听他提到自己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说:“韩先生,请问那石家和您难道有什么过节不成?”
“呵呵,你问他呗。”
大家都好奇的看向吴培明。
可吴培明涕泪交加着:“二少爷,怎么哪儿都有您呀,上次的事不是过去了吗,再说,再说我东家也不敢再算计您了呀。”
“大家都好奇吧。”
韩怀义明白这种事藏不住,还不如坦白。
他就坐下,喝着周掌柜亲自泡上的茶,又把自己“卧薪尝胆”的故事一顿吹。
一个和兄长相依为命的少年,忍辱负重的偷窃家里的钱财,假装去青楼买醉,其实是躲在粉头的被窝里刻苦学习英文的伟大形象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后来我认识了我的老师,接着就随他去了趟美国,然后。。。”
韩查理接着才将石家后来对韩家的些算计一说。
众人顿时炸了。
石金涛那厮当着人家父辈的灵位要人家长子入赘,还买通小人算计,险些淹死韩先生。
另外还在韩查理的大兄入狱时要买通巡捕房害死他们弟兄。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吗?
尤其还事事没干成,要不然我能挨两顿打吗?陈头响越想越生气揪住吴培明就来几个嘴巴子先。
吴培明哭天抢地着,这厮今儿也算是轴上了头,他也不求饶只管在那里喊:“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韩怀义懒得再理他,直接和周掌柜道:“米,我大兄家有,货我来给你送,如何?”
周掌柜立刻说:“但凭韩先生吩咐。”
“好,这个事头响立功,依旧还算在你的头上。”韩怀义不忘事的交代道。
陈头响顿时不好意思了,说:“韩先生这哪儿能呢。”
“哪儿不能啊,周掌柜肯度晓得石金涛家和天津还有几家有生意的,你麻烦周掌柜告诉你,然后那些人家你都给我跑下来。我要在天津堵掉石家北边所有的生意,行吗?”
“没问题,韩先生。”
谁知这个时候吴培明窜了起来:“二少爷,我都知道,我都告诉你,您饶了我行不行。”
他不能不怕。
吴培明本来就不在外边混世。
哪怕他混,也是个白纸扇之类的人物而已。
而他在扬州,在上海已经给韩怀义收拾两次了,跑到天津居然还落韩二手里,他不是服了,他是也不是怕了,他是特么的绝望透顶了。
韩怀义听的笑了起来,问他:“东家你也不要啦?”
“二少爷,您把天津的路一堵,石家哪儿还有活路了啊,他手头上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就指望天津的生意给他缓一缓呢!我这也是,也是没办法啊,我不说您也问得出来是不是?”
“交给你吧,只要听话就别欺负他了。”韩怀义吩咐陈头响道,然后又加一句叮嘱:“今儿所有事情办好后,带他去找我。”
“是。”
韩怀义利索的和周掌柜告辞,不再过问接下来的事。
他这副姿态落在陈头响眼中更是舒坦,因为韩先生的意思不就是说,但凡他接下来抢的石家的生意也算他的提成吗?
陈头响虽然粗鲁却也精明。
他晓得周掌柜一年到头和南边的生意繁多,那么周掌柜的生意越好岂不是说他的提成越多?
于是他积极的什么似的。
吴培明很跪舔的办事完毕,见他态度开始和蔼了,才敢问他韩二怎么在天津的。
陈头响便指着肩头的包扎:“他砍的。”
“。。。。”
“还做掉了五六个人呢。”陈头响将韩怀义来天津的前后事情和他一顿说。
吴培明就抓狂了:“怎么又是这样。”
“什么意思啊?”陈头响不懂他的意思。
吴培明声泪俱下的和他分析说:“陈兄弟您是不知道啊,他们家弟兄两个,老大看上去老实,其实就负责在外边给人故意欺负着钓鱼,老二就专门负责收网。”
“啊?”陈头响都傻眼,他想不到世上居然还能有这操作。
“真的,他们在扬州的时候这样,上海的时候这样,天津的时候他们又这样,哎,你也命苦啊。”
陈头响愣了半响,想想不对大骂起来:“放屁吧你,有把自己大哥送牢里钓鱼的吗,有把自己大哥大嫂送青皮手里好险没给绑住的吗?要说命苦是你命苦,老子只是无妄之灾!”
得,你不信就拉倒。
吴培明无语的摇摇头,你看着吧,等哪天韩大又倒霉的时候,韩二就会出手。
那时候韩家就会又发达一次,我都看透了我!
这会儿乐博安正在听山口荷子转告他说,她的父亲山口明宏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并且表示会尽快联系海军方面,了解罗马号的具体情况。
听完后乐博安却没在意,说:“这件事且放一边。”
他先问山口荷子:“令尊何时能和我见一面,生意比较还是要和你家的长辈谈的。”
“正要和叔父您讲,我父亲会在明晚宴请您,这是他的请帖。”
山口荷子说着就从怀中将一份素笺递上。
乐博安打开看着里面笔划秀丽的中文,缓缓点头:“我一定会准时赴宴的。”
等山口荷子和儿子退下后,乐博安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中开始琢磨自己接下来要和山口那边怎么交涉合作。
而乐平波此刻正和女友说:“荷子,我感觉你变了。”
“我没有变啊。”
“不,你变了,那个在日本时,显得温柔娴静的荷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精明强干的,能和我父亲对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