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学神
当然,吴起良举起薛城杨二老爷的例子时,用最最丧心病狂之类形容词,并不表示吴起良也有有事没事爱打小妾玩的嗜好,他对自己的妾室表面上一点也不残暴。
但吴起良同样明白,若日后被李元书接管了大月城,他吴起良也会后院失火的,就说他最爱的一房小妾,就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才被他弄回家的。
那个小妾只是一个普通民女,但长得真是一个天香国色,把吴起良迷得不轻,遗憾的是即便吴起良也算人高马大,帅气不凡,正经去追求时,对方心根本不在他这里,人家有一个青梅竹马。
事情发展到这里,怎么办?吴起良是想搞死那个青梅竹马的,结果没搞死,被对方跑了,不知道现在流落到了哪里,就算那位跑了,某民女还是念念不忘,一直对他不假辞色。
吴少爷以死相逼,才逼得那个民女嫁给了他做妾。
这个以死相逼,不是说你不嫁给我吴某人,我就去死。
是你不嫁给我,我逼着你家人去死!
吴起良才会觉得只要李家杀过来,自己那位小妾不止会离了他,李家估计还会从这些烂事上,把他给收拾一顿。
还有,家里其他几个,他已经失去新鲜感,不知道多久没碰过的妾室,八成也要跑,他就算没兴趣了,也不会容忍那群一二十岁的美女,跑出去便宜别的男人,这种事谁能忍?
以前,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些,可李元书崛起后,就必须去正视了。
有些人为了权利或其他欲望,可以对美色不屑一顾,但吴起良真不是那种人,他反而更看重美色。
站在码头上,一桩桩一件件说着自己听来的各种薛城新鲜事,谈了好久,吴起良谈兴还算不错时,就见一个家丁匆匆跑来,低声在他耳边汇报了一件事。
吴起良脸色狂变,“李兄,诸位兄台,家里出了急事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告辞。”
丢下这话他转身就走了。
真的是急事,就是他最爱的小妾,竟然跑了,跟着曾经的青梅竹马,跑了。那个没有被他弄死的家伙,竟然又回来了。
“该死,真当我大月城已经被李元书拿下了么?少爷我就算落难的要跑路了,也不会容忍这件事,许三,马上带几个好手去追,追到了,给我弄死那个男人!”
匆匆骑着马向家赶的时候,吴起良还对着另一匹马上的青年喝令。
这就是刚才来汇报情况的家丁。
在以往,自己说什么,对方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违抗,可这话下,他却没听到许三的回应,几个呼吸后等他看去,才发现许三竟然一脸纠结,尴尬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你也要背叛我?”吴起良大怒,要知道,许三就算不是吴家的家生子,但十几岁的时候被他收容,这些年,他可也没亏待过对方。
许三一脸尴尬,还是硬着头皮道,“少爷,时代变了,我们再肆无忌惮杀人,是会有报应的。”
整个云州,目前的各大家族人心惶惶,当然也会影响到下面,连这群真正的士绅豪强,面对远在几百上千里外的薛城都人心慌乱的厉害,这还指望办事的家丁,能有勇气去对抗大势?
不要忘了,吴起良这类士绅,就算在地方上根深蒂固,权势无双,可他们办事,依旧是利用许三这类人去做的。
他们的所有消息来源,也都是许三这类人,整理收集之后才传到他们这里的。
“换了以前,少爷你要整谁,咱们自然不惧,可李仙人就在薛城,指不定哪天打过来,到时候若是算旧账,咱们小的可扛不住。”
时代真的变了啊,许三早就卖身为奴,成了吴家的家仆,问题是,就算吴家对他不错,眼前的吴起良对他也不错,可,有朝一日能获得自由身,谁愿意继续为奴?
身为家奴,就是哪天恶了吴少爷,被少爷下令打死,官府都不会管的,许三以前待遇不错,那也是他一次次尽心尽力去办事,才换来的回报,并不是什么事都不做,就能得到吴起良的厚待。
许三更不愿意,自己的后代也一直为奴。
吴起良再次大怒,“你要留下来,留在大月城?”
吴家举家族逃亡,带走海量的财富,自然要有一定人手护卫才行,在他想象中,许三这类家仆自然要带,那是护卫团主力。
可许三这些话,却表明对方没有一起走的意思。
许三无奈摇头,“少爷,宾主一场,吴家要走我等自然会相助,可一起跟着走就算了,小的打算留在这里,娶个媳妇当个良民。”
吴起良都不急着快马赶回家了,只是伸出手指着许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打死许三么?既然连他很信任,也很重用的许三,都这样了,你还指望能有多少以前的吴家仆从,听他的话去随意杀人?他甚至开始恐惧,许三表态要留下,那目前还被掌握着卖身契的其他仆从,有多少都要留下?
若是那些全都不愿意跟着吴家走。海量的财富,怎么保护?没有足够的家丁水手,装满金银珠宝,名贵字画等等的船只,遇上了海盗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啊。
许三再次开口,“少爷,你们要走自然随主上的意,可小的真不能奉陪了,我总要等一份光明的未来,不止为自己,也为后代。”
只要不傻,底层百姓和这类家仆,都知道,薛城的平民生活水准待遇直追齐国!他们跟着地主老爷走,日后继续当任人宰割的家丁?大家的脑子呢?
你但凡还有一点点理智,就都知道怎么选择。
时代变了,薛城李元书代表的是地主士绅的穷途末路,却是他们这类人的光明未来啊。
“到底有多少人,和你一样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吴起良终于说出来一句话,他现在都已经把爱妾出逃的事放在一边了。
许三只是讪笑,不说话,他不好意思说,难道说,家里所有签了卖身契的家仆,都不愿意走?
他会来汇报爱妾出逃一事,也只是尽一份主仆一场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