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徒之路
“伤我的那个真魔宗弟子是谁?可有具体踪迹?”走出地窖后,李绩漫不经心的问道。
老头子心中暗赞,这年轻人头脑灵活,是个可造之材,
“吊颈上人王周,真魔宗老牌金丹体修,常驻背廆城,以好战闻名,身如坚石,动静如电,有颈缠神通……”
李绩深深一楫,“师兄保重……”
看着李绩的背影,老头子叹了口气,“该保重的是你啊……”
在南离生活近百年,有时候他都快忘记了以前的峥嵘岁月,师傅体恤他,很少安排任务于他,让他能在此安渡晚年,也正因为如此,偶尔的安排都是派中任务的重中之重,就象这个年轻人,无所畏惧,和他年轻时何其相似,轩辕一代接一代,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层出不穷,就不知,天道的眷顾是否能分一丝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七日后,消息传来,吊颈上人王周在背廆城头,万众关注下与一位来自千岛域的剑修决斗,被斩于城门楼下……
………………
蓝藻海上,十数道剑光纵横交错,罡风剑气呼啸往来,不时的在空中传来怒喝嘶喊之声,这是两波剑修在海上斗剑,一方身着黄衣道袍的剑修无论是人数还是实力都略微在另一方之上,而另一波穿着杂色的剑修却在苦苦支撑,
“石敢,这里是方壶岛近海,是我辟邪剑派所属的海域,你们无权在此采摘灵贝,皇剑门如此强项,是要与我辟邪开战么?”
杂色剑修一方,为首的一名心动剑修怒意勃发,在他身边的师弟师妹们,已有多人受伤,形势不容乐观。
对面的一位黄袍剑修哈哈大笑,
“青叶,你辟邪剑派如此境地,你还有胆在此大言不惭?便抢了你辟邪产贝之地又如何?世中灵物,实力者得之,你辟邪一脉现在还有多少长辈得存?若开派战,我皇剑一脉开得起,你辟邪剑派接的下么?”
蓝藻海,是一片围绕方壶岛的小海域,海深有限,海藻繁盛,藻内有大片贝类结居,天时长久的话能有几率结出灵贝,功用与大洲陆的灵石相仿,在青空世界也是通行修真界的硬通货。
在千岛域,小型岛屿数百上千,有门派的岛屿周边海产基本都默认归于本岛门派所有,远近视门派实力而定,这有点象前世的领海和公海之分。
辟邪剑派所在的方壶岛,周边的灵贝产出还算不错,配合辟邪剑派的实力,数千年来也算为剑派的发展成-长提供了坚实的后盾,奈何今不如昔,高层凋零之下,闻到利益血腥味的门派可不在少数,其中近邻皇剑门便是跳得最欢的一个。
在修真界,高阶修士就是一个门派的顶梁柱,在方壶岛这样人口百万的中小型岛屿,金丹修士基本上就是他们的极限,象辟邪剑派,皇剑门,以及周围的圣火宗,大鼓山门,摩诃寺等俱皆如此。
辟邪剑派在这些二流门派中还算是有些实力的,金丹剑修很是有个四,五位,所以在千岛域虚空联盟中占有一席之地,不过今非昔比,照现在这种状况发展下去,别说周边的灵贝海场,便是那个天梯名额恐怕也很难保住。
“嘶……”
又一名辟邪剑修中了飞剑,疼得额头冷汗直流,眼看连飞行状态都有些保持不住,青叶见状,当机立断的神识传意,吩咐师弟师妹们撤出战斗,他自己在急攻几剑后也向后纵去。
好在皇剑门也未逼迫太甚,辟邪剑派的颓势已无可避免,他们完全没必要在此生死相斗,毕竟实力人数上也没有碾压的优势,若因此有了损伤,太过不值。
黄剑门嚣张的在天空中纵横呼啸,以为昭彰,然后继续采摘这片海域的灵贝,七,八名辟邪剑修们则互相搀扶着默默离去,心情沉重的他们也深知宗门之厄,连句硬话场面话也不敢说。
飞出数十里,其中一名彩衣女修语声哽咽,“青叶师兄,就这么算了么?”
她叫林彩衣,融合剑修,当然,修的是外剑,辟邪剑派这七,八名弟子中除了大师兄青叶外,都是修的外剑;
林彩衣年纪不大,更兼貌美如花,深受同门师兄弟的爱护,与另一名派中女剑修单青衣并称方壶二依,在周边海域诸岛都是大大有名的角色,
可貌美当不得饭吃,这次出海采贝,辟邪众剑修被狠狠的羞辱一番,闭月羞花之容也没起到半点作用,反倒是被对方飞剑各种刁钻角度来袭,若不是大师兄青叶护持的紧,现在恐怕已不是彩衣,而变成烂衣,破衣了。
“回去后告知黑金师叔,必让这群贼子来得去不得!”
说话的是海昕,小师弟,不过才将将筑基修为,方才的战斗中众人也没敢让他上前,就是怕一个意外,被弄进海里喂了鱼鳖。
他的话不过是孩子气的屁话,辟邪剑派曾经的五名金丹剑修,掌门上高道人急功近利,妄修秘法给自己弄了个半身不遂,现在还剩几分实力是谁也不知,孤烟子六十年前便远游他域音信皆无,也不知是死是活,
同信,常青两位金丹师叔先后战死,到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门派现在唯有一个黑金师叔是囫囵个的在撑场面,又岂可轻易出手?
“回去后禀告师叔,自有主意,我等不可夸大其辞,说些意气之言……各位师弟,门派现在风雨飘零,大家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万不可自丧其心!”
青叶完全表现出了一个大师兄的担当,可是看身边师弟妹们的表情,恐怕也没几个真的听了进去,门派势危,只要不是傻的,谁又感觉不到?
没有希望的坚持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良禽择木而栖才是大部分人的选择,毕竟,修士修的是长生,不是壮烈!
方壶岛并不大,他们采摘灵贝的海域也没敢走太远,所以很快的,辟邪剑派的山门已经遥遥可见,曾经辉煌充满生机的山门在落日余晖下显得有些落寞,也不知是境由心生,还是气运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