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哥的直播生活
“老大这是怎么了”
“不会死了吧”
“呸!你会说人话吗”
“刚想起来海葵有毒”
“平头哥不是不怕毒吗”
“海里的东西谁能说得准啊”
“平头哥只是不怕蛇毒”
“顾老三你干什么吃的,光顾着自己玩是吧”
也亏了这会儿华夏已经入夜,盛姥姥早就睡下了,不然顾老三回到游艇上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姥姥骂得狗血淋头。
盛家坞三楼的卧室里,顾妈随手把平板扔到一边,从梳妆台上摸过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点着,吐着烟圈冷哼道:“让咱妈和小朗都夸出花来了,我怎么就没看出这只獾有多聪明?”
“哎,你先别管那獾了……”顾爸趿拉着拖鞋从卫生间里出来,皱眉说道:“你对小朗那个女朋友怎么看?按咱妈的说法,人家不过就是忽悠着小朗买她的东西,要不要警告她一下?”
“警告个屁!”
顾妈翻了个白眼,却是瞪向顾爸,嘲讽道:“顾博文,你自己生的儿子,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吗?从小到大,想从他口袋里掏钱的人多了,有谁成功了?我倒挺想见见这姑娘的。”
“那咱明天去魔都?”
“emmm……好!去魔都!”
直播间里此刻的弹幕不要太爆炸,同时爆炸的还有某咸鱼的手机。早上出门前充满了电的手机都还没用,光是接收信息就已经耗掉了一半的电量。
不过这些顾老三已经顾不上了,此时就坐在船舱的桌子旁,手足无措的看着某獾,表情急迫。
“怎么办?艾尼斯,你快想想办法啊!”
仰面躺在桌子上的王平样子有些凄惨。一只脚蹼已经不知道掉到哪去了,身上的小紧身衣被撸到了脖子下面皮筋一般的卡着,露出滚圆的肚皮。一侧的小爪子上还夹着个手掌大的海蚌。
最恶心的,是在某獾的脸上糊着一层黏糊糊的海葵触手,把面镜整个都糊住了。眼下只擦出一小块来,能看到后面某獾那对发直的眼睛。
因为海葵有毒,救生员在救他的时候,是直接扯着尾巴往上提起来,用刀砍断了拉着他的脸不松开的大片触手。等一回到游艇,就看着一脸焦急的某咸鱼便摇头叹气,一副节哀顺变的表情。
顾老三摸到那僵硬的小身体的时候,瞬间心就凉了半截。
“顾先生,对不起,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您的宠物我们一定会照价赔偿的!”艾尼斯哭丧着脸说着。此刻他就靠坐在顾朗身后的椅子上,心里祈祷某人可千万别狮子大开口。
这事办的,好不容易遇到个豪爽的主,花钱眼睛都不眨。结果这单还没做完呢,人家带的宠物就死在了海底。虽然这其中至少有顾老三一大半的责任,可当初某獾下水,艾尼斯也是点了头的。
某教练一边忐忑的看着脸色发黑的某人,一边在心里赌咒发誓,以后再有这种奇葩顾客,就让他滚粗,说什么也不接待了。特么的,赚这点糟心钱,怕是还不够赔人家的。
果然,一听到艾尼斯的话,顾老三立刻就火了,转身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赔?你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吗?你用什么赔?你能赔条命给我吗?”
“沃特?”艾尼斯一阵发愣,“为了只獾,你特么要和我玩命不成?”
王平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右手一阵刺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在刺眼的阳光下,却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小白帽的金发护士,正捏着根针头在自己的手上捅来捅去的,一看就是找不到血管的菜鸟。
小护士的鼻尖都见了汗,似乎有些紧张。
“嘶……法克,你,瞎啊……”
沙哑的嗓音响起,小护士瞬间就被吓了一跳,急忙把针头拔了出来,弱弱的低头说道:“啊,骚瑞……”
“滚……”
王平不耐烦的冷哼一声,眼睛再次闭上,过了没一会儿,突然就感觉到鼻子痒得不行,很想打个喷嚏出来。
“阿喀!~~~”
几根海葵触手伴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物体划出一道弧线,正好喷在某位刚经过桌子的救生员的脸上。对方愣了愣,感受着脸上黏糊糊的触感,像是摸被人泼了硫酸般惨叫起来,跳着脚的就往卫生间跑。
“tui~tui~!”
某獾从桌子上坐起身来,不停的往外吐着嘴里黏糊糊的触手,同时抬起爪子想要把面镜摘下,结果“砰”的一声,却是一只海蚌砸在自己脸上。
王平愣了愣,用另一只爪子抓下面镜丢到一边,低头看到夹在自己爪子上的海蚌,毛脸恍然。特么的,怪不得总觉得右手疼呢,还顺带做了个被打针的噩梦。
想起那个梦,某獾莫名的抖了抖。
“太特么吓人,不,吓獾了!”
旁边,顾老三和艾尼斯呆愣愣的看着醒来的某獾,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消退的愤怒与纠结。客舱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某獾不时响起的咳嗽声。
伦敦,一阵风吹过窗外,白色的窗帘发出哗哗的响动,然而病房里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某个小护士捏着衣角,紧张的站在病床靠窗的位置,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病床前,几个医生正俯身检查某个双眼紧闭的家伙,时而皱眉,时而叹气。
另一边,安娜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老大,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滑出,顺着手滴落在地上。
在她身后还有一张病床,此时床上用胳膊支起身来的那位表情也没比她好到哪去,张开的嘴巴恨不能塞进一颗灯泡,眼睛瞪了许久都没眨过一下。
“呼……”
一名医生起身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安娜摇了摇头:“他还是老样子,看来刚才苏醒的那几秒只是偶然现象。”
眼见失望的情绪瞬间萦绕在对面姑娘的眼神里,医生赶忙接着说道:“你先别失望!这是好事!既然能苏醒一次,就一定能苏醒两次、三次。总之,这是他康复的开始!”
“我懂的,谢谢您医生!”安娜擦了把眼泪,强笑着说道。
“我们都是战友,别这么说!”医生摇了摇头,接着问道:“刚才的情况你们谁记得,能再复述一下吗?”
“刚才?”
眼见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某位小护士瑟瑟发抖,恨不能马上隐身溜掉。佛祖在上,早知道就不拿这货练手了。这年头,植物人都这么不可靠啊!
安娜不知想起了什么,肩膀突然一抖,差点笑出声来。某人怕打针,原来在WAP是出了名的。然而经过今天这一次,怕是以后会更出名了。
听着小护士用弱弱的声音解释,原本就认识某人的医生也忍俊不禁,脑海里浮现出当年某人哭喊着被队友按在床上,扒了裤子让自己打针的情景来。
“呵……”
摇了摇头,某个差点笑出来的医生急忙把情绪甩掉,看着小护士微笑道:“你别紧张,谁都不会责怪你!病人对于打针这件事格外的敏感,这或许是个机会,以后就由你来专职负责这间病房吧!”
“真的吗?”
看着点头的医生,某护士喜笑颜开。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安娜也随着医生去办公室商量后面的治疗方案,病房里只留下挺尸的某植物人和啧啧称奇的朴又喜。然而过了一会儿,某人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买糕的!”
想起那位小护士的打针手法,朴又喜突然一愣,接着便黑着脸怒道:“凭什么啊!只负责他一个人不行吗?老子要换病房!有没有人啊?听到没有,老子要换病房!阿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