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寻侠记
李智云当然不会收这些老乡的东西,不使异族侵略者肆虐百姓是一个侠义之士的责任和本分——看见这样的事情都不管,还敢说自己是行侠仗义之人么?
既然是分内当为,又何须收取回报?只让羽裳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锭交给张老五,作为购买整个大东屯百姓鸡笼的资金。
百姓家里都有鸡笼,不是用于饲养家鸡,这个时代的家鸡都是放养,鸡笼只是用来囚禁野鸡野鸭的,谁家一辈子逮不着一只野鸡野鸭?逮着了鸡笼就派上用场了。
李智云之所以买走了大东屯每家的鸡笼,是为了捕捉飞龙。他已经从羽天杰的口中确认了高句丽王高元的饮食习惯。
高元的确是爱吃飞龙的,并且每餐必吃。而作为一国之君来说,高元用餐又往往是与群臣以及嫔妃一起进行的,总不能他一个人吃飞龙别人吃不着吧?所以飞龙在玄菟城极为紧俏,甚至整个玄菟城的军士和猎户都无法满足王宫里的需求。
飞龙太难打了。
李智云做的是一个双保险计划,即使有所变故导致不能直接见到首相级的大人物渊太祚,也要争取通过别的途径寻求这种机会,别的途径自然首推“飞龙捕捉专家”!
温言谢绝了乡亲们的好意,送出生活美满的祝福,就在乡亲们饱含热泪的目光中离开了大东屯。
这一趟公差是以羽天杰为主,高克南为辅,于是这支由六百名士兵组成的高句丽军队就成了李智云的亲兵卫队,几乎每名士兵都背了一只鸡笼,直奔大虎山开拔。
大虎山距离柳城比较近,不过二百里,其实大虎山就是后世那个作为北方铁路交通枢纽的大虎山,只不过在这个时代里此处并无村镇,就是一片深山老林。
老虎是山林之王,从玄菟城到柳城之间就只有大虎山和大青山两处多见猛虎,而且大虎山的猛虎比大青山还要多,不然何至于取名叫做大虎山?
既然大虎山的老虎多,那就直接去大虎山。李智云一声令下,大舅子羽天杰自然不敢多说,距离大东屯更近的大青山也不去了,直接命令队伍开往大虎山。
一路上李智云三人仍旧使用滑雪板滑雪,不是为了提高速度,只是为了好玩。只看得以羽天杰为首的高句丽将士羡慕不已,原来世上还有这种雪地行军方式,我们这些从小在冰雪之乡长大的怎么都不知道?
一路上李智云随意捕捉那些被马蹄和人声惊出雪窝的飞龙,只要飞龙现身就逃不脱雪球的攻击,他从来都不必等待飞龙那短暂的静止才打,直接击中飞行目标,而且每一发雪球都是正中头颅,偏偏又打不死,士兵们上前拾起装进鸡笼之后就又活了过来。
如此奇诡玄奥的暗器手法再一次征服了高句丽将士,如此神乎其技令将士们无不叹为观止,这样的暗器若是用于打人谁能防得住?怪不得这孩子连刺杀王上的话都敢说,原来他还真就具备这个实力。
李智云没有秀暗器的意思,除了投射飞龙的时候,他不与任何人交谈,只是一边滑雪一边沉思。
思考是一个良好的习惯,他的脑子里储存了太多的百科知识,可以说即使他能活到几百岁、哪怕一生都在思考也学不完如此海量的内容,他这一路都在揣摩的却是有关美容的绝技。
直到现在,他也还没有确定自己应该采取哪种易容术来改变形貌,尽管临行之前李蓉蓉和羽裳已经先于他改扮,女扮男装了。
她们两个变装易容是因为她们的容貌太过艳丽,不论走到哪里都将成为男人瞩目的存在,若是不想平生变故就只能丑化容颜,不然这一趟计取渊太祚就会变成一句空话——带着绝色美女招摇过市、除了能够装逼打脸之外再无任何好处。
其实他完全可以采用肌肉易容法来改变脸部的相貌,这种元末明初波斯圣女范昭都能练成的易容术对他来说实属轻而易举。
但是他不想这样做,他想来个一劳永逸,只往英俊了变化就行了,何必时时变换脸孔?
尤其要紧的是恢复自己深深塌陷下去的额头,这种碗碟一样的额头实在是太难看了,搁在金轮法王身上没什么所谓,人家是老和尚,可自己却是一个茁壮成长的少年啊,而且已是有了家室之人。
还有一辈子人生要渡过呢,虽然不指着这张脸吃饭也不能这么丑陋不是?
关于这一方面,他打算试一试瑜伽功法。
瑜伽能够延缓衰老且能美容养颜。这个说法在后世现代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常识。但是后世瑜伽的那种美容养颜是通过新陈代谢来缓慢改变的,或者说延缓衰老本身就意味着美容养颜成功。
一个六十岁的女人不施粉黛却看上去如同三十岁的样子,这难道不是美容养颜么?
但是这样的美容养颜显然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他要从骨子里改善容貌,就如同后世的整容手术一样,从骨头上下刀,该切的切,该垫的垫,从脸部骨骼开始改变相貌。
变化骨骼的形状,瑜伽功法能否做到?答案是能,但是速度极其缓慢。
这毕竟不同于他已经修炼大成的瑜伽变形术,所谓瑜伽变形术是通过主动脱臼,拆脱全身各关节从而达到违反人体工学的效果。而体内的内力则可保证变形后的肢体仍具强大的力道,不论是攻击还是缠绕。
这种功法并不是真正的把骨头变软了,事实上骨头还是刚性的,只是那些原本不可能弯曲的关节做到了反向甚至多向弯曲而已。
现在他要做的却是将瑜伽意念注入额骨之中,这是《吠陀经》中独有的秘术,并不存在于《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中,即使是印度第一高手昆仑奴也不懂得。
昆仑奴修炼的《神足经》原本已是印度教派的至高功法。只要能够练至化境,即可飞天遁地、长命千年。至于后世现代瑜伽大师表演的那种、关在水中铁笼子里七天七夜之后仍能逃脱的技巧不过是旁枝末节而已。
就拿昆仑奴本人来说,他已经实现了悬空飞行,而且也实现了超越普通人的寿命极限仍旧不死,只不过他仍不满足,仍在寻求更高的境界,所以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主动把命送在了李智云的躯壳之中。
由此可见瑜伽的强大之处,然而就是如此高级的功法也做不到改变骨骼的形状,作为印度最高法典的《吠陀经》却有相关方法,因为瑜伽神足经本来就是出自于吠陀经,吠陀经所涵盖的要比神足经完整深邃太多。
找到了法门就开始练,由于他已将神足经练至大成,所以接纳吠陀经中的顶级功法毫不吃力,无需摆什么姿势,只需时刻以意念牵引内力洗刷额骨即可,既不耽误赶路也不耽误做些其它什么事情。
这一路就这么走过,到达大虎山边缘林带之时,他已经捕捉了将近二百只飞龙,二百里路二百只飞龙,约合一里一只,如此效率,就是羽天杰也只能望尘莫及,羽天杰原本也想射杀几只飞龙回去献给王上的,这下干脆不出手了,出手就丢人,怎么出手?
“李将军,这边有一头老虎!”一个突前查看的兵卒远远喊话回来,声音里满是恐惧,似是唯恐惊动了老虎先把他吃了,却又不敢悄悄跑回。
若是悄悄跑回来再禀告,等到李将军移步过去老虎不见了算是谁的错?
“都把耳朵掩好了!”李智云闻声立即加快了滑雪速度,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飞向那名士兵。
让大家到时候把耳朵塞住是他提前交待过的事情,他没打算按照上古先人那种捕猎驯化的方法来抓这只东北虎,而是采用了最为粗犷霸道的手段。
仅仅两个呼吸过后,林海雪原上就响起了一声高亢的长啸,这啸声如同翱翔在九天之上的蛟龙之吟,覆盖了整片林地,只震得树木上的银装素裹纷纷落下,就连紧跟在他身后的羽裳、李蓉蓉以及羽天杰也都被迫停步调息。
不调息不行啊,内息都被这声龙吟一样的长啸给震乱了。
而至于高克南和那六百名士兵则是不进反退,这是什么声音?实在是太难受了,不仅震耳欲聋,而且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翻腾不已。
就这还是塞住耳朵以后的感受,然而凡事皆有例外,就有那么几个不信邪的士兵没有按照李智云的要求去做,结果就是被这啸声震得屁滚尿流,直接摔倒在地昏厥过去。
李智云使出的这一手正是南宋末年神雕侠杨过用过的一招声波攻击。其时杨过只用一声长啸就收服了万兽山庄数百头虎豹象狮猴,令其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如今李智云以十一层龙象般若功发出长啸,其威力比之杨过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头黎明前饿醒了出来找东西吃的东北虎连同那个报讯的士兵同时被震得趴在了地上,只不过士兵是昏厥了过去,老虎却只是四足麻软,吓得不敢动弹了而已。
下一刻啸声止歇,一缕晨曦之中,将士们看见李智云骑着一头猛虎回转过来,一个个顿时目瞪口呆,高句丽自有武林高人能够徒手毙虎,但是像李智云这样能够生擒猛虎而且立即驯为坐骑的实属闻所未闻。
“你怎么做到的?”只有羽裳这样艺高人胆大的才敢靠近摇头摆尾的猛虎去求教。
李智云知道她问得不是如何降服猛虎,而是如何驯化并驱使猛虎行止,当即微微笑道:“其实动物身上也有穴位,只是位置与人类不同罢了,碰巧我知道一些,就这样,挺简单的。”
这句话一出口羽裳羽天杰兄妹两人同时石化,他们羽家向来以判官笔点穴闻名于高句丽族群,却如何跟李智云这种逆天人物相比?自家的毒龙笔法人体上的穴道还只能点两条经脉呢,人家却连老虎的穴道都摸清楚了,这简直没法比。
李智云没有吹牛也没有蒙骗羽裳,动物身上的穴道的确存在,而且后世的兽医已经开始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了,给动物针灸治病亦有无数临床案例。
然而只凭双手通过点穴来控制老虎的行和停就太过玄幻了些,李智云也是从河图洛书中的相关知识中获悉的,在大东屯出来的时候就查找完毕,到了大虎山立即取得了成效。
救醒了几名昏厥的士兵之后,队伍在晨曦的照耀下开往玄菟城,李智云一虎当先,甩开了大队人马老远,只有羽裳和李蓉蓉两人踩着滑雪板及时跟进。
对李智云深信不疑的她们当然不怕那老虎突然发狂咬人,而且即使老虎暴起咬人也不怕,以她们的武功完全能够当场将其格毙,反倒是那些士兵提心吊胆的不敢紧跟,除此之外,羽天杰和高克南的高头大马也不敢跟这样的坐骑并驾齐驱,吓都吓尿了。
朝阳的照耀下,李蓉蓉时不时转头看向李智云沉思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不禁出声询问:“智云,你的额头怎么好像好一些了?”
“是么?”李智云身后摸了摸脑门,心说这吠陀经上的法子这么管用么?这改善骨质的速度也忒恐怖了,这比化骨绵掌都高效得多啊!嘴里却说道:“那敢情好啊,省得以后你们看我时犯膈应。”
“膈应”是关外方言,有厌恶、憎恶的意思,李智云入乡随俗,说起汉语来自然而然就带上了大碴子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大东屯本地人呢,虽然这个时代距离玉米传入中国还有九百多年之久。
“我们怎会膈应你?别管你长成啥样,你都是我们……我的好丈夫!”羽裳连忙表示爱意,却不小心说漏了嘴,险些把李蓉蓉的终身给订下了。
李蓉蓉闻言就不禁娇羞难耐,转过头去看向远方的雪野,心说羽裳你也太抠门了,就说他是我们两人的丈夫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