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鬼大人
方向没有什么对不对,因为前面是废墟,往后跑就是鬼村了。好在冥途断裂有个过程,让我们仨成功跑出来,出现在祭台上。这还是在煞风口内,巨大的吸引力在席卷着四周每一寸空间,还没站稳脚跟,整个人又往后被吸回去。
“剑,把剑丢回去!”死小妞急声大叫。
哦,忘了这玩意,没有它的震慑,断裂的冥途,会出现一个多余的空洞,会把我们全部吸回去。当即甩手把断阴剑丢向身后,吸引力这才停住了。但大地震动不停,感觉祭台随时都会倒塌,我们都顾不上走台阶,直接跳了下去。
落地后我又想起了萧老爷子,忙问死小妞:“老爷子呢,我们得把他带走。”
“别找了,他刚才跟着大批死鬼都吸进沃石废墟了。在鬼村还不如在废墟,走吧!”
那就算了,还是往外逃命要紧,于是我们仨跟兔子似的,拼命往村外跑。由于大地震动强烈,扬起缕缕灰土,迷的我们睁不开眼睛。在仓皇奔跑中,依稀看到一条鬼魅般的身影,急速向前掠走。
小吕逃了,没能将她困在沃石废墟内,让哥们感到无比遗憾。
随着地动山摇的狂烈震动,茅草屋全都倒塌,露出不住跳动的棺材。我们看到这情形,吓得魂飞天外,如果这时候粽子们集体出棺,我们仨小命肯定休矣!
“天亮了!”陈寒烟气喘吁吁的说了声。
一缕初阳之辉撕破漆黑的天空,照射在地上,扬起的灰土立刻变成了烧纸灰烬。大地震动势头变得更加猛烈,将一具具棺材颠簸而起,棺盖横飞,从中跳出一具具僵尸。我勒个去,怎么运气那么差,没多远就到村口了,为毛全出来了?
“你们先走,我断后!”大嘴荣掏出一把糯米往后就撒,但被哥们拽着往前踉踉跄跄的跑去。断什么毛后,你以为前面没粽子啊,能跑到哪儿算哪儿。
在大地震动中,地面竟然开始往下塌陷,我们全都吓得面如土色,看来是逃不出去了!
那些跳出棺材的粽子,受到阳光的照射,一个个发出凄厉的闷叫声。随着地面坍塌,全都埋进了土里。估计这些死玩意被阳光打灭灵魄,会随着泥土掩埋,变为一把枯骨。可是我们呢?看着屁股后头尾追而来的塌陷势头,差点没哭了。
死小妞倾尽所有力量,带着我往前飞奔,我又拉着大嘴荣和陈寒烟,大大加快了速度。眼看着到了村口,崔金花、老曹和小滚刀的身影就矗立在两块大石上,后面地面塌陷到了后脚跟,大嘴荣一只脚滑下去,把我给带停了。接着脚下一空,我们仨同时往下陷落。
“抓住!”
崔金花一声大喝,甩出一条长绳,不偏不倚的卷在我的脖子上。他大爷的,哥们两只手拉着人,怎么抓啊,你这是想勒死我。大嘴荣和陈寒烟倒是抓住了,反拉着我沿着绳子在鼓动塌陷的泥土中往外爬。
老曹、小滚刀和崔金花三人一齐用力,把我们仨几乎扯的平飞起来,一个个摔在村口外草地上。而塌陷正好到了两块大石跟前止住,否则我们大家便全体覆没了。我喘着气拍打几下头脸上纸灰,回头望了一眼,不由吐出舌头。
整个鬼村塌陷出一个巨大的天坑,那条乡间公路也陷在其中,尘土不住往外飞扬,滚滚冲向天空,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我们快走,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看情况。”老曹催促着,把我们从地上拉起来。
我们仨受伤不重,勉力支撑着跑回油胡村。这个天坑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深达几十米,方圆有三公里之广阔。后来听说有不少地震专家和考古学家跑过来查证,定性为下面本来就有洞窟,一次微弱的地震引起的大面积塌陷。考古学家有不小的收获,从坑下挖掘出保持完好的远古茅草屋遗址和古代不腐干尸,一时轰动全国。
那是题外话,于我们没半点关系了,反正没人知道是因为我们出现的这种后果。
跑回到村子,死小妞昏昏沉沉的要求,先让她进灵缘。我以为她受不了自己身子在我的窥视之下才出去的,后来我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那是后话,下面再说。
我们几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十分的狼狈,穿着衣服在院子里冲了澡,然后躺在地上晒着太阳休息。
崔金花没能拦住小吕,这三八太恐怖了,被撒中不少骨粉,居然仍旧脱身逃走。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反正有没这三八,都无所谓了,杀死鬼差的罪名,是扣不到别人头上的。并且我斩断冥途时,肯定有死鬼看到眼里,这条罪也在所难逃。数罪并罚,我估计死几次都不够地府解恨。
不知能不能挺得过白天,这么大的罪名,地府应该会即时抓拿归案的。趁还没走,先问了大嘴荣和陈寒烟怎么进的鬼村。
陈寒烟的经过很简单,就在火车上被癞蛤蟆和野猪用迷药控制神智,带进了鬼村内,一直就在煞风口呆着。说起癞蛤蟆和野猪,陈寒烟听他们说话中透露出,是于墨轩朋友,来自甘肃偏远山村,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这俩孙子运气不好,永远留在了沃石废墟。
大嘴荣说他那天吃了神仙肉后,心里疯狂的惦记着陈寒烟,于是跑出去寻找。崔金花追出去被小吕暗中使绊子拦住,让他稀里糊涂的进了鬼村。其实就是我和萧影来到后,第一次见到鬼村短暂出没,那其实是为了引大嘴荣进去的,也同时想把我引进来,但被崔金花及时关闭隐没了。
刚听完大嘴荣的讲述,哥们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就像进入了冰窟一样。照射在身上的阳光,居然没半点暖意,我心里咯噔一下,估计大爷我要寿终正寝。刚想到这儿,眼前蓦地一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黄泉路上!
七爷和八爷就在面前,他们俩一脸无奈的望着我,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