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职业大神
未免现场就冲突起来,妖妖忙笑着安抚。
“周充大大真是太大方了,哎呀呀,我都想为星海加油了呢!”她开完玩笑,又正色道,“但大家别忘了,我可是中立的解说,刷礼物归刷礼物,解说还是要听的。”
主播出言控场,直播间里的氛围这才稍微平和了一些,对骂停止了,只剩助兴的烟花还在时不时的燃放着。
“‘蜀道难’这幅图啊,地形特殊,上路历来是兵家必守之地,”妖妖开启评书模式,指点江山道,“上路的路途短,塔又只有两座,只要哪一方能打通上路,就能迅速攻到敌方大本营,战况就一边倒了。”
她说到这里,对着镜头摊了摊手。
“但上路不好攻破啊,由于有坡度的缘故,易守难攻,所以只是必守之地,而非必争之地。对战双方往往都会派两人去上路驻扎,一个御甲配一个神射,近可守远可攻,两边就是拉锯战,胜负手通常都在另外两路分出。”
“上届高校联赛地区决赛,财经夺冠靠的就是队中的御甲能抗,弓弩手能打,瞅准时机集结全队一举攻破敌方上路,从而一路高歌猛进的。”
妖妖提及的胜利,正是财经粉丝心目中的得意之作,这会听到后,一个个又high了,频道里一片吹嘘炫耀的情景。
【哈哈哈哈星海等着被暴吧!】说话的人接连刷了好几组烟花,笑得嚣张又自傲。
星海粉丝没人接话,他们之中没人知道图是李荔选的,更不可能知道李荔针对这张图将做出怎样的部署,只听主播绘声绘色地讲述财经在这副地图上怎么怎么牛,心就先灰了一半。
“但是,这种靠着玄甲神射就能固守的局面,在上赛季甲级联赛第二十七轮,被永久的打破了!”
对于妖妖而言,在直播中仅仅提到高校联赛,水准是不够的,她深谙所有玩家都有一颗比肩职业选手的雄心,熟门熟路地把话题引向了职业圈。
“那场比赛对阵双方是雷雨战队和弹痕战队,弹痕的选图就是这副‘蜀道难’。比赛开始公布选图时,在场所有观众,包括名牌解说流光大大都认定,弹痕战队选了这样一张冷门的、有赖特殊地形的地图,他们一定有什么出乎人预料的布置,雷雨肯定会被打得措手不及的。”
妖妖说的那场比赛实在太经典了,位列上赛季十大名场面之一。她这么一提,当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什么小汽车的事都被暂时搁置了,烟花爆竹也都销声匿迹了,整个直播间里只回荡着她的声音。
“果然一开场,弹痕战队便凭着当家选手赵晓峰的玄甲技术,隐隐占据了上风,局入中盘后,弹痕抓住时机,利用对地图的熟悉和精心布置,集结己方四人毫无预兆去冲雷雨上路!
雷雨的弓弩手很快阵亡,眼看雷雨的玄甲也要交代在这,上路就要守不住了,队长……现在是前队长了……李荔临时在频道里下达命令,他只说了两个字……”
妖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小关子,而后俏皮地笑道:“他说的是‘凿壁’。”
随着妖妖娓娓道来,所有人的记忆都被带回了那一场经典的赛事。虽然不少人熟知那场比赛的细节,但还是百听不厌,听到这里,好多人在频道里津津乐道地开始刷起了李荔当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记得!他说完这话,流光大大都蒙了,直接在直播里问‘凿壁?他是要偷光吗?’,乐死我了!】
【哈哈哈,别说流光大大懵了,刘左也懵了!在频道里直嚷‘啥意思啊’,但好在他嚷嚷归嚷嚷,手头功夫没停,真去砸击旁边的悬崖崖壁了!】
【刘左上赛季还是一年级的生瓜蛋子,当然听话了!要是资历再老点,就没那么容易指哪打哪了。】
【别的不说,李荔大神的战术素养我是服的,6666。】
“随着雷雨玄甲刘左铁拳猛捶,大家这才注意到悬崖上方有块巨大的山石,被他击打的震了下来,而后李荔又在频道里说‘投石’,刘左开着‘杠鼎’直接抓取山石在上路坡上,居高临下扔了下去,跟架投石车似的。弹痕四个队员根本来不及避让,当时就被砸的去了半条命。”
妖妖说到这,忍俊不禁,“历来‘杠鼎’都是抓敌人,李荔大神居然让他队友抓石头,真是太活学活用了。”
“更不用提李荔及时到位支援,直接一换四收割了弹痕四条半血的人命,一下子建立了难以推翻的优势!事后所有报道都说,在弹痕设计干掉雷雨的弓弩手时,真以为他们这次可以以弱胜强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输了。”
青锋训练室里,李栎听了一耳朵大神曾经的“丰功伟绩”,忍不住在心里暗忖道:战术大师,失敬啊。
妖妖眉飞色舞地把那场经典战役口述了一遍,溢美之词跟滚开的水一样,接连不断地冒泡:“李荔的战术素养实在太高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临场想出来的战术!还开发了御甲大招‘杠鼎’的新用法!他这种应变能力、过硬的素质、以及领导力,真不愧大神的美誉!”
她说着说着,突然叹了口气,用“好景不常在”的遗憾口吻下了结论:
“只可惜,大神转战乙级联赛,下赛季肯定是独孤求败。以后这种高水平的针锋相对怕是看不到咯。”
“前辈?”
罗燃坐在青峰战队训练室的另一头,扬声呼唤另一侧的“李荔”。
大神真是太难看透了,刚来的时候明明一副“不想废话,速战速决”的态度,可突然间居然晕过去了,可把罗燃吓了一跳。
醒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毛病多如牛毛,还没开打,先发一段声明:战前不许寒暄、战时不许录影、战后不许讨论,那种“发生在哪里就留在哪里”的架势像极了李寻欢和上官金鸿的最后决斗。
接着就去厕所蹲了半个小时,不知道是不是在排毒。罗燃心里觉得他是“懒驴上磨”,但嘴上不敢多说,没跟大神近距离接触过,也许人家一贯是这个习性呢。
这些就算了,勉强能解读为高水平间的对决要心无旁骛。可是让他坐的越远越好是什么意思?罗燃郁闷,两个人一人坐在前,一人坐在后,偌大一间训练室,想彼此间对个话只能靠吼。
“前辈!可以开始了吗?”罗燃高声问。
“再等等,水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