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阿森底仿佛一瞬间醍醐灌顶,大笑起来,“最近我们用的诡计可都不便宜。”说完双指将那块琥珀拈起来又重新看了一遍。这颗琥珀原石,并非他们想象的,只是拘泥在他的手指之间。而是即使看起来被他禁锢,被他拥有,也仍然流动不居!“真是舍不得呢,要把这么好的宝贝,这么容不容易得到的宝贝,投出去当诱饵!我们这过路财神当的,仿佛一直津津有味!”
巴伦王子却没有一分可惜的神色,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带不走这东西。他们在这座墓葬之中寻找过不少东西,可是没有哪一次是真正把那东西带在身边,而且稳操胜券的成为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战利品!这里面的游戏一直很缺德,都是让人欲而不得。如果不能打破魔咒,它就会永远元气满满的存在下去,把他们都当成是玩物尽情戏耍,只不过……他等了一会儿,阿森底说扔出去琥珀那个动作,其实只是说说,反而变得越来越紧的用手指,钳着那块琥珀在想着什么……
一种奇怪的想法,正在阿森底的心头升起,得到这块琥珀的人,如果细细算起来不应该是自己,所有人都那么有机会,包括这些使者们,他们为什么没有把它拿起然后据为己有。事情的顺序似乎正发生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怪异,尤其是那个引诱着他的红影,如果那个影子真的想要保护这块琥珀石不到自己手中的话,他这么做,就完全不符合无论是人是兽一个最简单的想法在能够杀了他的时候,也让他拿到琥珀,然后再劳心劳力的穷追不舍。其中有诈!他脑海里横空冒出来这四个字,始终挥散不去。而这就要想想自己可能隐藏着的利用价值会何其巨大了。
如此,倒真的想通了,这东西自己留不住,起码现在留不住。还不如给那位大神,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现在摆明了的,谁拿着这东西,谁就会遭到追杀。而且古往今来不止他这么悲哀,拿到这么想要拿的东西,却不能在手上就热乎,要亲自拱手于人的可怜虫儿们原本就是大有人在的!!
终于首先说服自己的阿森底扔出了琥珀,那块如同宝石一样,光滑亮丽的琥珀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曲线。力道不大也不小,偏偏那么正好的,撞到了上神的结界上,这些结界早已经被设定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它们全心全意甚至是流着长长的口水等待的客人,就是这块琥珀石。它们马上就会为它的到来敞开大门,倾情欢迎。说不定会兴奋到跳上一支舞蹈呢!
他们压的这么大的赌注,赢了好礼。那位上神辛辛苦苦织就的结界,应该是这样的,只要得到琥珀时,结界会自然消失,但是大神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让他达成心愿,就像是淘气的孩子,被追的急了,扔出了手里的玩具。而那在他父母看来,可是饮酒的好工具。
红色的结界,就像是一朵沙漠莲花,由开花再到枯萎这样的过程,一定要给人看一遍一般,在他们撑开最大的保护伞的时候,又一点点的收缩回弹回到最初仿佛一个花苞的模样。
同时也是在那个时刻更加惊喜的礼物,就是那些雾之使者,努力想要看清的到底是谁窃取了琥珀的打算,终于,也有了进展。
拿着琥珀,兴奋的欣赏的上神,落入了那些使者的目光之中。
现在,使者们很自然的不止认为,上神偷取了那块宝石,而且也是刚刚制造了杀戮的人。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一箭双雕!”不管最后的结局怎么样,这些使者到底会不会是上神的对手,这确实能够算作巴伦王子的可乘之机。不过此时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即使他们马上能够得到一段,不会被腹背攻击的时间,但是要想在这里逍遥自在的逃跑,可没有那么容易,巴伦王子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仍然是那个红影子,那个人耍的这一段花枪,就那么不求结果的消失了,令巴伦王子很不安。
如果他是个真正的猎手的话,总能在他心计的时间找到他们的弱点。巴伦王子自己就很善于捉到那些凶猛的动物,他对这些很懂行。不光是这样,从前教他的师傅,也是个更加懂行的人,他现在这些手段都是他师傅教的,不过,最后,他的师父也种了狼的毒计,被五十头同时冲出来的狼,撕成碎片,他的尸首进入每个狼的嘴巴里面。等到那些被调虎离山的队友们回来的时候,他的尸骨已经所剩无几。那样的场面是他亲眼所见,而且绝对震惊,他的师父有多厉害,他自然知道,可是越是知道,就越不能打开那个心结。他曾经有很多时候,想要冒险再去试一试,他师父无法通过的西狼口,那里仍然很危险,那里的狼与众不同,它们不是简单的畜牲,它们甚至会动脑筋思考很多的计谋,引诱,让人上当,所以现在很多的猎人都已经不去那个地方了,没有人想要冒险去尝试它们的厉害。但是,他发誓有一天,他会在那里,为他的师父血恨。
巴伦王子握紧手中的刀,已经能够感觉到它的变化,这把刀很是沉默寡言,与他从前很熟知,永远在撒娇的那把刀不同,以前他根本不能把它安安静静的藏在袖子里,因为刀身上会有无数的热量窜动。甚至他曾经看到那上面出现过王者的字迹,当时他的乳母非常恐惧的让他把这把刀卖掉,或者是埋藏到什么地方去,这样不仅能赚到一些钱,而且还能够掩盖由于把刀带来的祸端,否则,被他的父汗发现的话,很可能会以窥视汗位这样重大的罪名,被处以极刑。
巴伦王子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从前的那些心境,现在真切的回到自己心里,无论是一千年前,还是几天前的心情都这么鲜明而深刻的搅动在自己的内心里,让人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它们全都那么清楚,所有的事迹都仿佛深刻在他的骨头上,而那些欲望,无论是从前看似冰冷的还是现在看似火热的欲望都一样的饥肠辘辘,它们没有得到自己的忠肠,它们在期待。
他看向阿森底,“这时候最是不能想多的,要是那样的话,可就束手束脚了,我们就应该少不更事出生牛犊不怕虎!偶尔突破那些危险,一旦有情况,就迅速的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