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鬼大人
我没料到凶神恶煞这么容易被赶走了,并且这模样跟那俩死三八不一样。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于是拉住大嘴荣是手臂说:“不对,作怪的不是天黄牛神,我们在镇上遇到的不是这种邪祟。”
大嘴荣打开手电,挠挠头说:“我也是猜的。”
小滚刀气的差点没一巴掌拍过去,瞪眼道:“我就说这小子不靠谱,咱们遇到的是两个女人,不可能是天黄牛神。”
萧影皱眉道:“吵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还说什么,说实话我都想拍大嘴荣这小子脑门,你说那俩只邪祟还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又得罪了一个天黄牛神,那不是添乱吗?那个孟奶奶也是的,你怎么就知道那么多传说,给这小子讲了这么多故事,把我们都害惨了。
“呜……”山上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发出瘆人的响声,让我们大家伙心头一惊。
不知道是天黄牛神去而复返,还是镇上那俩邪祟追过来了,反正这风来的不正常。我悄悄把玉佩拿出来,问死小妞:“你能看到,又来什么邪祟了吗?”
死小妞小声说:“没看到,不过这阵风跟镇上的手法相同,暂时保住小命再说,别再逞强了。”
我点点头,把玉佩放进口袋里,这样保险一点,除非裤子被扒走。如果裤子被扒,哥们小命也就不保了,还谈什么保护死小妞?我招呼大家伙退进洞内,在洞口上贴了辟邪符和金光符,又将镇鬼令牌用红绳拴住挂在洞口上方,然后在洞内又做了一圈八卦镇鬼局,感觉死玩意就算再厉害,也不敢拼命往里硬闯。
洞里也不敢点火,就这么坐在黑暗里等天亮。现在哥们要对付六畜神的那种豪言壮志已经荡然无存,不管那俩三八是不是六畜神,太难对付了,只能寄希望明天天亮后,这些死玩意统统离开角龙镇,我们也好安心的离开。
我问起刚才小滚刀和萧影为什么会跑到了我后面,他们俩说,到了山脚下就听到一声诡笑,于是他们俩就反方向逃走,结果遇上了大嘴荣和陈寒烟。他们四个喘了会儿气,想到要跟我在山洞碰头才一起走了上来。我问那声笑跟天黄牛神声音一样不?他们俩都说不一样,我就纳闷了,当时那俩三八还在跟我死拼,不会是她们其中一个,那这声诡笑又会是谁?
猜了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就不费那个脑力了。我们这一段时间几乎没有怎么休息,本来觉得找回死小妞能够安心去大巴山轻松几天的,结果又遇上这种邪事。体力上不说,心里真感觉很累。我们说着话,不知谁起了个头响起鼾声,于是大家全都闭上嘴巴,不多时进入了梦乡。
好在一夜平安无事,天亮后我们醒过来在洞外活动活动筋骨。昨天从县城回来时,陈寒烟和萧影在超市买了不少零食,我们就地瓜分,当做早餐吃了。正想着要下山瞅瞅去,却看到山道上出现了一片晃动的人影。
等他们走近一看,原来是陈大爷带人抬着胡秀兰一家的棺木,上山来下葬的。我们走过去打个招呼,正好他们也累了,将棺木放下休息。我问陈大爷,怎么起这么早出殡?陈大爷说当地风俗,是鸡叫二遍后就要起灵,放在灵堂外,儿女会守护棺材到天亮,然后抬棺出殡。他侄儿家没后人,戴孝的后生那是本家的堂侄,所以一切规矩减免,一大早就上山了。
我回头看了看有四口棺材,黄风家婆娘应该也在其中,我又小声问陈大爷:“黄风家的女人,怎么不多放几天?”
“这个祸害放在家里,招人白眼,还不如早早埋了算了。”陈大爷脸有怒色的说道。
我们既然碰上了,就跟着他们一道去坟地,顺便打听镇上还出什么邪事了没有。陈大爷告诉我们,昨晚上可能天黄牛神过来抢食作恶,害死了四个人,最小的才三岁。说到这儿,老爷子不住摇头叹气,显得挺可惜。
死的这四个人我知道,昨晚上在冥海里见到了,只是陈大爷也提到天黄牛神,让我疑惑不解,感觉杀人的不是这个细腰女山鬼,但怎么大家伙愣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呢?
我们跟着出殡的队伍,顺着山腰往西走了一段路,出现了一大片坟头,着恐怕就是角龙镇坟地了。坟坑早就挖好了的,戴孝的后生跟到这里,马上掉头下山,乡亲们动手把棺材小心翼翼的放入坑内,推土掩埋。
但放最后一口棺材时出了问题,有个人脚下一歪,这口棺材落地,竟然稀里哗啦散开了。他大爷的,这棺材做的也太坑爹了,木板很薄,根本经不起摔一下。登时人群里有个男人失声哭起来,边哭边说:“英子,我对不起你,死后也买不起好棺材……”
尸体滚在地上,露出了面容,是黄风家婆娘。那哭的这个男人,应该是黄风了。陈大爷皱眉跟大家伙使个眼色,有人把黄风拉到一边,其他人赶紧将散乱的棺材板放在坑内对好,这才抬起尸体重新放进棺木中。
他们抬起尸体时,露出了脖颈上的那处伤痕,在阳光下十分的清晰,似乎是个不大的血洞。我吃了一惊,这跟胡秀兰老公那个伤口一样,好像不是死于剧毒,而是被人害死的!
陈大爷带人埋好了棺木后,说回去还有事匆忙下山去了,等人群散去,发现黄风还坐在地上发呆。这人年纪四十出头,看外表是个很憨厚的汉子。不管老婆是不是杀过人,总之是做了一辈子夫妻,如今走了,他肯定心里很难过。
我走到跟前劝慰他:“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黄风忽然双手捂住脸孔,嚎啕大哭起来:“英子不是自杀的,她死的好冤枉啊……”
大家伙一听都走了过来,这个结果其实我已经早看出来了,叹口气问他:“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杀的?”
“因为她根本没喝登天散,她后颈上还有伤口……”这个男人可能太过伤心,都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只是想把心中的悲伤发泄出来。跟我们说话时,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目光迷茫的一直盯着妻子的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