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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我有一个祸水群
    从法希尔回去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信问候一下,他有时从最近的气候开始聊,有时候会从最近发生的某件事入手,说说自己的想法,问冯念怎么看?

    法希尔心里必然是有那种想法的,但他拎得清,被明明白白拒绝过就没再扯那些冯念听了可能会厌烦的事,就当是朋友与她通信,倒是把交情保了下来。

    秦国的诞生法希尔已经知道了,之前还想拿着个同冯念聊聊,又觉得这和冯念好像没太大关系,她可能并不感兴趣,总之最后没提。

    两人最近一次联系就是几天前,法希尔说真想给冯念尝尝他们国家的蜜瓜,特别特别特别的甜。

    冯念是有回他,内容不是法希尔想看的总之有点沮丧。

    本来是想单方面的小闹一下,多隔一阵子再联系她,哪知道冯念主动来信了。

    看到第一段的时候,法希尔特别高兴。

    她写:「最近好吗?在忙些什么?乌多国的夏天是不是也很炎热?」

    三连问候你说感不感人?

    别急后面还有,她写道:「我又想起当初你替妹妹进到长禧宫,被我识破身份的事。当时其实犹豫过,事情过去以后,我总是很庆幸自己当初顶着压力保护了你并且完完整整的将你送回乌多国。」

    前去梁国的时候法希尔才十八岁,现在三年过去了,他已经二十一。想起那段还是特别怀念,总觉得那就是过去二十一年里最甜的时候了。

    当时觉得梁国皇后气人,经过时间的重刷,憋气的部分他都忘了,就觉得从八月多进宫到次年开春离开,那半年全都是美好记忆,就连天天给她解石头都是美好的。

    冯念也写到解石头了!

    她回忆了不少,说很高兴得到了这段友谊。

    要是后世人,看到这种开头就该警惕了。

    这不就是煽情的公关文吗?她公关了几段之后,开始说正事了。冯念说自己曾听闻乌多国那边的气候很合适种棉花,正好她最近需要不少,问法希尔能不能帮忙弄到。

    别说法希尔,这封信给祸水群里都看傻了。

    妲己:“人走了两三年,天天想着念着好不容易等到咱们群主的主动问候……就这???”

    王政君:“真就工具人呗?”

    夏姬:“最骚的是前面那几段吧,要不是我了解群主,她写的时候我都要感动了。”

    吕雉:“那是你们太年轻,看到群主说我当初顶着压力护了你,就该知道这是在明示弟弟你报恩的时候到了,别说收信的是蓝眼睛,就算是裴乾也拒绝不了。”

    西施:“蓝眼睛也不会拒绝吧,你们回忆一下当初,回忆一下。”

    杨玉环:“确实,那么甜的小哥很少有了。”

    赵姬:“若像你们说的那样,不需要寒暄这么多吧。写得越多越气人,直接问人那边有没有富余的棉花储备说打算给公道价购买就好了。”

    王政君:“是的呀。你们想,裴乾当初都能卖给他们米粮,他们怎么不能卖棉花啦?棉花和战马钢刀这些不一样,都不算战略物资。”

    王政君:“简单一句话就能问清楚的,非要写这么多。”

    冯念:“我爱写他爱看你管得着吗?求人帮忙不得说几句好听的?怼过去就是:你那儿有棉花吗?卖我。这不气人?”

    冯念:“我是不是帮他度过为难了?我们革命的友谊回忆一下咋的了?”

    ……

    前面说的逃过了一劫,王政君被怼了个惨。

    她又想了想,寻思着这话也有点道理,男人都贱,人家没准真就爱看那几段呢。

    法希尔确实,在看到最后面之前,他都可高兴了,知道看清楚最后那段。他和冯念也想出过半年,想想自己爱慕这位一贯的行事风格……

    前面几段就是为了买棉花写的呗。

    要说气人那是真气人!

    可这都是她难得的主动和温情了,还是要珍惜。他没敢伸手去碰这个信,怕碰完就淡去消失了,并且假装瞎了看不见最后那段,把前面的重新看了一遍。

    还稍微回忆了自己的十八岁,然后才回信说:“棉花是有,你要多少?”

    每人每天只能送一只纸鹤,要回复他就得等第二天,但因为这事比较要紧,冯念也想尽早和他说清楚,谈定了之后给政哥那边递个话让他心里有数,赶明再把宝音请进宫来说说羊毛的事。

    安排都很紧,她难得在半夜起了个身,回过话去。

    法希尔其实已经睡了,刚躺下去是有点精神,胡思乱想了一阵就睡着了,他睡到后半夜,想下床去小解就看到那只眼熟的鹤,在自己眼前扑腾。

    法希尔当时就气坏了!

    他想起当初自己去信,那女人睡过去根本不理会,次日就把他作案工具没收的事。怎么的,现在有事相求就积极了,她怎么能这样现实?!

    蓝眼睛小哥瞪着纸鹤看了半天,最终决定他也要打击报复回去,看到又怎么样?不理就是不理。

    之前都是他被对方搞得心绪不宁,也要让对方尝尝牵挂的滋味。

    于是他起身,放个水,放完洗把手回床上去接着睡。

    纸鹤就当没看到,睡醒再说。

    计划得不错,重新躺回去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想着扑扇翅膀的纸鹤,根本就睡不着,睁开眼瞄了两次之后,法希尔认命了。

    叹口气,盘腿坐起来,准备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这封就没有煽情的部分了,就是谈事情,冯念说棉花多少都吃得下,价钱不用担心绝对公道,就是可能要请他那边送一小段,到梁乌边境有人去接。

    这句“有多少都吃得下”非常灵性。

    法希尔又不是真的甜傻白,他总会去想需要那么多棉花是为什么。

    为了纺线织布吗?

    那可不是堂堂大梁皇后需要操心的事。

    再说梁国自己就有种棉花,供应不说绝对充足,也不至于由她出面来谈货。

    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为什么?难道是她有通天之能提前预知了后面这个冬天会非常冷,储备棉花不够会冻死很多人的那种冷?

    因为这封回信,法希尔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结果是瞌睡彻底没了。

    他觉得也不能凭自己的猜测就草率决定,于是再回信说:“就算我们关系好我也不能贸然接下这么大笔的买卖,你得告诉我需要这么多棉花做什么?是要为接下来的冬天做准备?”

    冯念睡醒了看到这个,意识到他误会了,能怎么办?

    只能再等一天,然后去信澄清棉花不是用作战略储备是帮人订的,商业用。怕他再反问过来冯念都打算下次加个括弧,里面写上不是为裴乾。

    以前觉得纸鹤传书每天一次就很够了,次数多了那边要是一直来信可不烦人?

    现在她知道这技能的不便之处。

    不过也好,至少比亲自跑去乌多国找人商谈要方便得多。

    这个白天,冯念也没耽误,她找来宝音说了,说南边秦国需要大量的羊毛,问她是不是给父兄传信去让他们把握住这机会,来年开春暖起来之后给羊群剪剪毛。那边只需要毛,不需要皮,都不用宰羊。

    羊毛是会长的,这点宝音知道,要是有人只收毛,这对他们来说是赚钱的生意。

    以前他们是连毛带皮卖,但是谁也不会一次宰杀很多,就是要杀羊吃肉的时候把皮子剥下来,制好,存起来等机会卖。

    要是只收羊毛,那开春可以把大羊剪一遍,毛卖了过完春夏秋还会长起来,到冬天也冻不着它,本来他们草原上养的羊也比较耐寒。

    宝音问了一下羊毛怎么收。

    “应该是论斤称,具体多少一斤这个本宫不太清楚,我既然会推荐草原做这笔买卖,就是因为我知道价钱定然公道,不会亏你们。你想不好可以去信告诉胡王,他们要想把稳着实一些可以派两个人往南边秦国去一趟,和那边的人当面谈好。反正要剪毛也得等到明年开春,你说呢?”

    “是不错,只是他们需要羊毛来做什么呢?母后又是怎么知道?您在那边有认识的人?”

    “有啊,不止是本宫皇上也有,具体就不好告诉你了,只要知道有这个事就好。”

    宝音虽然有好奇心,同时她也知道分寸,听冯念这么说就知道她不想详说,只是知道南边需要羊毛而草原上有,居中牵个线。

    “我们草原上养的羊多,要是他们全都肯收,倒是一笔不小的生意,真能谈成我再来答谢娘娘。”

    “就算本宫不说,也会有人去找的,说什么谢?”

    “可您说了呀,您心里还是想着我们的。”

    遇上这种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的甜傻白,除了微笑还能怎么样?只能说冯念和嬴政都不是刻薄人,谈生意还是公道,他们直接答应也不会亏。

    甚至草原人谈完这一笔可能尝到甜头,知道秦国那边一直收,后面还会多养羊呢。

    ……

    虽然说两头都还没有准信,冯念自己感觉没问题,应该都能谈下。

    机器设备一步步在改,原材料也在弄,等这些都到位了就需要一批工人。冯念准备抽空和政哥谈谈这个。

    要招工不难,因为各家都有那种以前没出去做事的人,这里面以女性居多,哪怕搞出男女平等之后她们因为原先受教育程度比较差,很多东西没学习过,能够顺利找到工作的比例还不算大,很多人只是心理上得到一定的解放,实际还没有和家中男人相对等的收入。

    工厂开起来之后,本来不好找工作的就可以去参加技术培训然后到工厂做事。

    需要提早议定的是工人的待遇问题。

    因为厂子现在是朝廷在办,她眼下还不担心出现压榨剥削的情况,但规矩也得一早定好,最好有相应的法律支撑。朝廷要推动工业革命进程,要积累财富,工人们的薪资报酬也要得到保障,来做工之后日子总得越过越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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