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还小,总裁要趁早(许你浮生若梦)
兄弟虽然众多,但是她和顾寒州的感情是最好的。
顾彻不喜欢她,顾长宁出事后也没了联系,只有顾寒州一如既往的疼爱自己,哪怕自己不是顾家亲生的。
她和这个哥哥感情最是深厚,可她却没能把他救醒,她内心煎熬不已。
“你尽力,我知道,你哥哥也知道。
你还有孩子,别太难过。
这已经是我到现在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最起码他还活着不是吗?
厉医生,麻烦你好好照顾顾微,我去见顾寒州。”
她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针尖上,刺痛着自己。
最后她站定在了卧室门口,却没有勇气推开门。
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驻足良久,她才鼓起全身的勇气打开了门,看到了床上带着呼吸机,陷入昏迷的男人。
他的情况是最糟糕的,全身包扎了十几处,纱布上还沁着血。
他的半边脸也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回是真的毁容了,不过没关系,伤疤是男人的勋章,看着更帅气了。
他好像更瘦了,面色也不好,病态的颜色。
没关系,她来照看,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红润润的。
“你……是不是回来看过我?”
她捏紧他的大手,那样冰凉,她紧紧地捂着,企图给他温暖。
“那天晚上出事,你回来过对不对?
你让我好好的看你,我没来得及,现在我来了。
我带你回家,不论发生什么,我们一家人总归是要团团圆圆的在一起的。”
“顾寒州……我来带你回家了!”
最后一句话,落地有声,铿锵有力。
傅影等人帮忙,将顾寒州送回了别墅,厉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也教她后续如何照顾顾寒州。
她都细心记下,小希和念暖看到顾寒州一动不动,需要呼吸机过日子,心理承受不行的念暖最先哭了出来,哭得很凶很凶,一直在床前喊着“爹地”。
稚嫩的哭声,揪紧每个人的心脏。
小希沉稳很多,守在床边,默默擦泪,一边照顾念暖。
整个别墅笼罩着沉重悲伤的氛围。
威廉没有过来,他答应纪年,不再踏入帝都一步,也不会再找纪月。
如今过来,已经是违反了君子约定,更不能看到纪月。
所以他离开去找尼尔,准备后续的事情,毕竟还有一只船逃走了,白若年还没找到,他也不算完成纪月交代的事情。
一切安顿好,她先送走了顾微夫妇,然后看着傅影。
他到现在话很少,背脊挺拔。
在他身上,看到顾寒州的影子,她的心里反而更痛了。
“你也该回去了,别让周婷担心。”
“嫂子,对不起。”
傅影突然弯腰九十度,异常郑重的道歉。
“这不怪你,本来就是我家里的私事,反而连累了你,是我该说抱歉才对。”
“你的事,就是顾家的事,顾家的事就是我傅影的事。
让三哥变成这样,是我的错。
我没能把他完好无缺的带回来,我心中有愧。”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身为哥哥,也应该保护好你们。”
“以前我一直不服气,为什么他是哥哥,我都怀疑是母亲弄错了时间,我才是。
我总觉得我处处比他好,他根本不如我,就算做影子,做复印品也应该是他才对,他应该努力的追上我的步伐。”
“现在,我才明白我远远不如他,这份担当和胸怀我永远比不上。
我最近还会在帝都,怕逃脱的那条船有人报复,还有白阿姨还没找回来,我不会放弃的。
我相信周婷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照顾我哥。”
傅影说完,深深地看了眼屋内,看到两个孩子啼哭不止,心情也格外难受。
最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一颗心像是放在绞刑架上。
众人离去,剩下的都是自家人,许意暖再也无法继续伪装,身子疲软,跌坐在地上。
她呆呆坐了很久,才缓过神来,有了点力气,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妈咪,爹地是不是永远醒不过来了,他再也不能让我骑大马了,再也不能带我去游乐园了是不是?”
“妈咪……”“但爹地还在,以后不会出去上班,天天在家陪着我们,好不好?”
“可我想让爹地跟我说话!”
“爹地只是很累,睡着了,以后妈咪会好好陪着你们。
最重要的是,我们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我不要……我要爹地!”
即便这样的话,念暖还是无法接受。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意识到了什么,爹地可能醒不过来,就这样待在床上。
她哭喊着,让许意暖心烦意乱。
“好了,不要哭了,你以为我不难受吗?”
她突然地情绪爆发,吓到了念暖,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愣了一秒后反应过来,开始嚎啕大哭。
许意暖这才冷静下来,将念暖紧紧地抱在怀里,心里满满都是自责。
她怎么做妈妈的,顾寒州才刚刚倒下,她就要承受不住了吗?
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未来的路还那么长,她怎么能放弃?
她抚摸着念暖的脑袋,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些天的压抑,全都释放出来。
“对不起,妈咪不该凶你,只是妈咪现在心里也很乱。
对不起,念念,妈咪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妈咪知道错了,妈咪跟你道歉好不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念暖渐渐止住了哭声,反而用小手替她擦拭泪水。
“妈咪,你也别哭了,是念暖不好,念暖不该淘气的。
妈咪……我不哭了,你也别苦哭了……”“好,我们都不哭了。”
许意暖拼命地擦拭断了线的泪珠,好一会儿才止住。
她把念暖交给了小希,让他带念暖先离开。
孩子离开后,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崩溃的抱住脑袋,扯着自己的头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颓废,这个家还没有散。
他也还活着,也许下一秒,下一秒就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