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还小,总裁要趁早(许你浮生若梦)
结婚誓词真的是一种最可怕的诅咒,将两个人硬生生捆绑在一起。
他不要她一辈子和他捆绑着,她可以自由的翱翔,去过她想过的生活,不需要多精彩,但最起码是她想要的。
他拿起婚戒,紧紧地捏在手里,目光灼热的落在她的身上。
“今日,我纪年愿意娶纪月为妻,不求生生世世,但求这一生,她健康富裕,快乐幸福。
以前,我左右了她很多事情,不让她早恋,不准她喝酒,不准她追星。
很多都包藏着我的私心,承蒙她不嫌弃,陪我二十四年。”
“众人皆知,我和她是亲兄妹,可我却动了不改动的情,本该兄妹相称,却妄想成为夫妻。
终究……抵不过天理,抵不过道德。”
“今天,我们做一日夫妻,没有婚书为证,没有天地为媒,只有我的一厢情愿。
今日过后,我将纪小姐还于人海,不求事事顺遂,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感谢你们能够赏脸参加,之前威胁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不混黑道不混白道,却也黑白通知,平日也得罪了人,也有人受了我的情。”
“我得罪的,一码归一码,冲着我来。
受我情的,全都换给我妹妹,日后相见客客气气,她若有难,还请支援。”
“我要拜托顾氏夫妇,对我妹妹多多照顾,她在帝都没什么朋友,只有顾太太一人,请顾太太多多帮衬。”
“季家秦先生,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必多说,都是前程往事,你也离开黑市。
我再次拜托季家,看在我……师父师母的面上,如果我小妹有需要,也能伸以援手。”
“……”他一一拜托完在座的所有,只有白若年没有点名道姓。
最后说完了,他才将目光定格在白若年的身上,什么话都没说,他只是弯腰深深一鞠躬。
随后,他将戒指拿出,看着纪月:“我要为你戴上戒指了。”
纪月早已泣不成声。
今日过后,她也要将纪年还于人海。
从此人海茫茫,两不相见。
她颤抖的伸出手,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钻石闪闪发光,就像是一滴晶莹的泪珠。
“咳咳……”突然纪年剧烈咳嗽起来,将众人心脏瞬间提起。
纪月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立刻扶住他。
“哥,你怎么了?”
“傻瓜,今天要叫我名字的。
我就这一天,不是你哥哥。”
他强忍着痛苦,吞下所有血沫,面上佯装平静。
他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眼底全都是温柔。
“纪年,我还没有说誓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用说,有你在就够了。”
他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是那样用力,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般。
纪月……谢谢你的出现,让我爱了一场。
我真的很爱你……但也只能到爱你为止了。
很快就到了宴席,他没有出面陪酒,整个宴席上看不到新郎还有新娘。
他快撑不住了。
他急急的打电话叫来白若年,她匆匆赶到了二楼休息室。
“师母,我哥……我哥突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门反锁,不准我进去。
里面……里面似乎有东西碎裂的声音,他这是怎么了?”
纪月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白若年狠狠蹙眉,电话里纪年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纪月进去,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你可能有些不舒服,曾经出任务留下一些顽疾,你先去叫医生。”
纪月连连点头,对于白若年的话深信不疑。
现在她早已失去了主心骨,全靠白若年拿主意。
白若年敲门,敲了很久,门才打开。
他死死抱着腹部,里面翻江倒海的疼痛,好像有一个碎肉机,在里面疯狂搅动着。
地上全都是花瓶杯子,桌布扔在地上。
“纪年!”
白若年立刻上前,见他疼的满头大汗,额头上青筋暴跳,整个人疼的在地上打滚。
他没想到,病发的时候如此痛苦,而且以后每一次病发都会比上次疼痛。
“师母……”他痛苦的呼唤着,白若年紧紧地抱着他。
在她眼里,纪年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是夜狼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的身上全都是夜狼的影子,如果他死了,这世间她和夜狼唯一的联系都没有了。
她也没有帮他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的错,难道她这辈子就不适合当一个母亲吗?
看着纪年如此痛苦,她恨不得代为承受。
“我到底怎样,才能帮到你。”
“师母……带我走,好不好?
我不想让纪月看到我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师母……带我走……”他痛苦的声音颤抖,发出困兽般低沉的咆哮。
他死死地抓着地毯,想要减轻痛苦。
“好,我这就带你走!”
白若年搀扶起他,从安全楼梯下去。
而下面早有接应的车辆。
他们从车库出去,然后坐上了车。
“去医院!”
她急急的说道,此时此刻纪年已经疼晕过去了。
“可……可纪先生之前交代过了,他要去机场,他要离开帝都。”
“他要去哪?”
“他……想看看大海。”
“大海?”
“嗯,因为曾经答应过纪月小姐,生日那天陪她出海,可因为他回来晚了,只能在家里过生日。
他欠纪月小姐一个生日,说这辈子还不了了,他要独自去看海,替纪月小姐的那一份,一并看了。”
“这个傻孩子,都成这样了,还惦记以前的事情。
那……如他所愿,去看海。”
白若年哽咽的说道。
他们很快赶到了机场,纪年也幽幽醒来,疼痛过去只剩下满身的疲倦。
他大汗淋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面色也十分苍白。
“你醒了,有没有好点?”
“我很好,不过……师母要跟我走,我可不答应。
师母……替我留在帝都,好好照顾纪月好不好?”
“你不需要人吗?”
“我都快死了,还需要人照顾吗?
放心,我会请护工好好照顾的。
师母,替我好好看着婚礼,那可是我……我的婚礼呢。”
白若年听到这话,泣不成声。
纪年从不落泪,无论受多重的伤,咬咬牙就过去了,可这次他痛苦的闭上眼,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
白若年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等安检入口空荡荡的,再无他身影的那一刻,她再也强撑不住,跌倒在地。
夜狼,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这个孩子。
对不起——泪水,打湿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