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狂之最强医妃
温含玉的记忆恢复得很慢很慢,因为能记起她来的人很少很少,哪怕她已经回到乔越身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人前,能记起她来的人依旧屈指可数。
不止乔越与她说了无数次对不起,便是阿黎也哭着对她说了不知多少个对不起。
她是乔越不能忘的人,也是阿黎不能忘的人。
因为若没有她,就不会有如今的阿黎。
也是她说过让阿黎跟着她和乔越,把家安在他们隔壁,他们一起做邻居。
阿黎和梅良的家安在了乔越的家隔壁,可过去的五年里,却没有人想得起当初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来。
梅小团看着自己阿娘在看到温含玉时总哭个不停,便抓着她的手一边摇晃一边道:“阿娘阿娘不要哭哦,小乔叔叔家的姨姨很漂亮很漂亮,不会欺负阿娘的。”
温含玉低头看白白胖胖干干净净的梅小团,问阿黎道:“阿黎,你的儿子?”
阿黎一愣,哭得更凶,但面上却是开心激动的神情,“小姐姐你想起我了……!”
说着,她终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温含玉,哽咽不已亦开心不已:“小姐姐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
温含玉也愣了一愣,并不反感阿黎的亲近,反是也张开双臂抱了抱她,微微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叫阿黎。”
“嗯,嗯!”阿黎用力点点头,“小姐姐是好人,小姐姐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的,一定会的!”
阿黎说完,就着手背忙擦了一把脸,尔后将梅小团拉到温含玉面前,“小姐姐,这是我儿子,叫梅伊,小名叫梅小团,没良心给取的,小团,叫婶婶。”
“婶婶?”梅小团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好奇,“阿娘,为什么要叫婶婶呀?”
“因为这个姨姨是你小乔叔叔的……的……”话已经到了嘴边,阿黎却说不下去了。
她可劲儿想,该怎么和小团说他才能知道?
就在阿黎努力想的这档口,温含玉已经在梅小团面前蹲下了身来,盯着他粉嫩嫩的小圆脸,正儿八经道:“女人。”
阿黎自然而然接话,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是女人没错,但是小团不懂什么是小乔叔叔的女人啊。”
“小团懂小团懂!”梅小团在原地蹦了蹦,显然是为自己知道什么是女人而高兴,“姨姨是小乔叔叔的女人,就像阿娘是爹爹的女人一样,阿娘给爹爹洗衣服做饭,晚上爹爹就抱着阿娘睡觉!”
“……!!”阿黎这才惊觉方才那一声“女人”是温含玉和梅小团说的,而不是她心里想的。
阿黎刚想要纠结梅小团,却见温含玉这时伸出手来揉了揉梅小团的脸,笑道:“聪明。”
梅小团高兴得小手直拍拍。
阿黎:“……”
“还有还有!”梅小团话还没有说完。
“嗯?”温含玉觉得他的脸肉乎乎的可爱极了,不由又再揉了一次。
“小乔叔叔抱着婶婶睡觉,小团就能有妹妹了!”梅小团一脸天真,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说到这个,他像极了阿黎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光亮,以致他拉住了温含玉的手,兴奋道,“小团想要妹妹!大牛和虎头都有妹妹,小团没有。”
“梅小团!”阿黎伸出手,一把将梅小团从温含玉面前拎开,拎到了自己身后来,一边斥他道,“是不是你爹又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梅小团噘嘴,“阿娘小气,不给小团妹妹。”
明明阿娘和爹爹睡一觉他就能有妹妹了,可是阿娘和爹爹每天晚上都一块儿睡,为什么他还没有妹妹?
温含玉顺势问他:“为什么你阿娘不给你妹妹?”
“爹爹说阿娘说疼。”梅小团小嘴噘得更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阿娘骗爹爹的,睡觉才不会疼,小团觉得睡觉都可舒服可舒服了,爹爹笨。”
阿黎闹了个大红脸,气得想现在就去招呼梅良一巴掌。
没良心可真是啥子都跟孩子说!
温含玉忍不住笑,伸手把梅小团拉了过来,而后一把抱了起来,问他道:“为什么想要妹妹不是想要弟弟?”
“因为妹妹小小软软的漂亮又可爱!大牛和虎头的妹妹都是这样的!”梅小团一脸认真,“弟弟不可爱,方方和阿筒的弟弟都不乖。”
“那要是只有弟弟没有妹妹怎么办?”温含玉捏捏他的小脸。
梅小团皱着脸想了想,然后道:“那小团也会当一个好哥哥的!”
温含玉又捏捏他的脸,随后将他放了下来,将他往厨房的方向边推边道:“那你去问问你小乔叔叔要不要给他一个妹妹?”
乔越正在厨房和面包饺子,因为温含玉说她想吃饺子,想吃他亲手包的饺子。
可他既想看着她又不舍她累着,便让她在厨房外的院里晒着暖阳,他可以从窗户看到她。
乔越边在厨房里忙活边看着院子里和阿黎有说有笑的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忽见梅小团冲进厨房里来,边跑边开心道:“小乔叔叔小乔叔叔!婶婶让小团来问小乔叔叔,小乔叔叔要给小团生一个妹妹吗!?”
乔越愣住。
梅小团已经抓着他的衣角兴奋得直蹦跶:“小乔叔叔,明天可以吗?小团是不是明天就可以抱到妹妹了呀!?”
乔越:“……”
厨房外的温含玉听着梅小团欢欢喜喜的声音,眉笑颜开。
阿黎又再用力擦了擦眼睛。
王爷头儿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小姐姐终于回来了。
真好,真好!
*
乔越说过,他的家不需要很大,小一点儿的家能让他一醒来就能见到他想见的人。
虽然如今他拥有的不是一个小院子的家,但这五年里绿川城的将军府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别人,只有十六从军中回来看他时会在这府上住上些时日,其余日子就只有梅小团时常跑过来玩儿,与梅良夫妇不时来串门而已。
梅良是来找赖着找他伺候的,阿黎则是过来帮忙打扫的。
乔越府上一个下人都没有请,虽然不知多少人家的姑娘想来伺候他,他空闲的时候会自己下厨随便做上些什么吃的,大多数时候是到梅良家去蹭饭。
在外忙碌,在家总是孤单一人。
现今,他终于等回了他心爱的人。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将她搂在怀里,半刻都不想分开。
温含玉回来的第三日,府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这将军府不算大,哪怕是在后院,只要门敲得响些,也能听得到。
起身后衣裳正穿到半的乔越看着床上香肩半露的温含玉,忽想到昨日梅小团冲到他面前问他要不要生妹妹的话,忍不住将衣裳挂回原处,又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温含玉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却发现乔越并未去开门,而是在“忙”,不由轻轻推了推他,“阿越,不是有人敲门?”
“嗯。”乔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去开门?”温含玉抬手绕上他的一缕头发。
“不是急事。”乔越声音发闷。
“你怎么知道不是急事?”温含玉还有些困。
“急事的敲门声不是这般样的。”乔越侧过头,在她手上亲了亲,“若真有事,过会儿自会再来,届时再开门也不迟。”
“哦。”温含玉点点头,不由自主将手环到他脖子上,“那你再陪我睡一会儿。”
“好。”乔越笑着揽上她的腰。
随后,温含玉便有些后悔了,因为乔越根本就不是好好睡觉。
不过,也挺好。
她喜欢。
乔越向来严于律己,无论冬夏,几乎都会在天明之前起身,即便有时候起得稍晚些,也不会超过天明。
但温含玉回来之后的这两日,他的时间便全都“乱了套”。
晚上搂着她不愿睡,早晨依旧是搂着她不愿意起。
今晨这一番折腾下来,待到真正起身时,已然午时。
乔越站在温含玉身后为她绾发时,一个时辰前的敲门声又传了来。
他将梳子放到她手上,亲了亲她脸颊道:“阮阮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温含玉自己梳了梳头,然后拿起她在这将军府里唯一的一支发簪绾发,却发现她怎么都绾不好,就连她觉得应该简单得不得了的发髻她都不会,她便将梳子与发簪朝桌上一搁,站起身走出了屋,朝前院走去。
不知来了什么人?
阿越昨夜与她说好了,今日与她一块儿上街置办衣裳首饰的,不能让人今天把阿越抢了去。
除非是什么大事。
温含玉还没有走到前院,便听到了妇人热情的声音。
“阿执大将军,你瞅瞅这个姑娘怎样?之前那些个你都没给我回个音儿,我就琢磨着你是怕我没给你挑着好的,这回啊,我就干脆直接把人给你带过来了!这样你也能自个儿瞅得清楚些。”
“阿执大将军,这……也不是咱们乡亲们多事,就是吧,你看你这将军府里除了你自己连个洗衣做饭的人都没有,这咋个行?”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又是咱们的大将军,自己洗衣做饭的像啥子话?”
“这个姑娘啊,心灵手巧,搁阿执大将军你身旁伺候啊,准能让你舒心又满意!”
“来,妮儿,上前来让阿执大将军好好瞅瞅。”
温含玉拐到前院的时候,正看到一位四十二三岁的微胖大婶拉着一个十六七的姑娘,将姑娘从她身后拉到了乔越面前来。
姑娘身材窈窕,如花似玉,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乔越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去,面红耳赤。
大婶忙催她:“你这姑娘,咋个见到了阿执大将军连话都不会说了!?”
说着,她又急忙向乔越解释:“阿执大将军,这姑娘往日里不是这个样儿的,大概是第一次见到你,给紧张的,不过你放心,她绝对心灵手巧!”
乔越看着眼前这个紧张得面红耳赤的姑娘,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来他已经遇上不知多少回,他虽然已经不会像初时那般尴尬不已,但要他无动于衷,他自认还做不到。
“多谢大姐一直来对阿执的关切。”乔越心下无奈,面上只能和颜悦色,“阿执习惯了自己一人,不需旁人伺候,大姐与这位姑娘还是回吧。”
姑娘一听乔越这话,顿时急了,比大婶还急,抬起头来急急忙忙道:“将军,我什么活儿都能干,你就……就留下我伺候你吧!”
“就是阿执大将军!”大婶也急得不行,这可是他们绿川城数一数二的姑娘了!以致她一时间给说岔了嘴去,“妮儿这样的好姑娘,留在身边有啥子不好的啊?咱知道咱配不上阿执大将军,但是留在您身边伺候还是配得起的啊!”
“……”乔越忍着揉按颞颥的冲动,唉,又来了。
“姑娘与大姐误会了,阿执并非嫌弃姑娘的意思。”乔越解释,“姑娘正是十六七的大好年纪,而阿执已经三十又四,已经是能为姑娘父的年纪,阿执不敢也不能耽误姑娘。”
“我不介意!”听到乔越拒绝,姑娘急得都快哭了,“我喜——”
就在这时,一道温温凉凉的声音乍然传来,“阿越。”
姑娘猛地将即将出口的话缩了回去。
她与大婶不约而同震惊地看向庭院方向。
在看到温含玉的一瞬间,她们无不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仅仅是因为乔越府上竟然会有女人出现,而且还亲昵地唤他“阿越”,更是因为她美得令人惊艳,哪怕不施粉黛只着素衣,依旧如同九天上的仙子月亮中的嫦娥,而大婶带来的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被生生比得好像里正家的女儿一般。
温含玉在大婶和姑娘震惊的目光中朝乔越走来,边走边将耳边的长发撩至耳后,露出了她白皙的脖子来。
她脖子上好几块清晰的紫红印子。
大婶看得目瞪口呆。
那姑娘还不知怎的一回事。
“阿执大将军,这、这、这位是——”大婶看着温含玉,震惊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乔越还未回答,温含玉先踮起脚环上他的脖子,当着大婶和姑娘的面,在乔越脸颊上亲了一口。
大婶目瞪口呆更甚。
姑娘则是捂着脸哭着跑了。
“她是内子。”乔越非但没有推开她,反是揽上她的腰,将她朝自己贴得更近。
这会儿倒是温含玉有些懵了。
阿越是不是和原来不一样了?
------题外话------
要过年了,要忙着带娃,没有固定时间码字,所以番外大概不能每天都更新,不过我会尽量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