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诏书一出,可谓是平地起惊雷,朝堂内的大臣们差点惊掉下巴。
立储之事,天子居然没透半点风声,也不找他们提前商量,就这样……定了?
这可是关乎整个大汉朝未来国运的事情啊!
“陛下,请您三思!”时任司徒的许相高呼一声,走出朝臣队列。对于刘宏的这个诏书,他不敢苟同。
“陛下,三思啊!”有了带头人,身后的群臣俱是跪地,叩首磕地请求刘宏收回成命。
尽管之前已经想到群臣会出来劝阻,但看到他们跪了一地,刘宏心中仍旧是抑制不住的火气高涨。
“朕在诏书上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怎么,你们想抗旨?”胸中的阴戾之气上来,刘宏脸色愈发冷漠,根本没有丁点儿改变主意的想法。他是个独断的君主,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陛下,小皇子年幼,恐难当国之重任。更何况大皇子已经年满十一,又无过错,按照祖宗规矩,立储立长。即便要立储君,也应该立皇子辩才是,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切莫心急筑成大错。”司徒许相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后面的一众朝臣也都是随声点头附和。
“大错?”
刘宏哼哼冷笑起来,指着跪下的群臣勃然怒斥:“朕的江山,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指指点点!谁再敢让朕收回成命,直接以忤逆罪论处,拖下去,杖毙!”
不得不说,刘宏在群臣心里还是极具威严,他这一发话,九成九的朝臣都噤声不敢再言,识时务的选择了闭嘴,唯恐再触怒天子。
刘宏的脾性,他们都清楚,绝对的说一是一。谁敢跟他唱反调,死去和流放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人了。
许相直起身躯,同他并列的太尉崔烈见状,似是知道了他要做什么,赶紧轻拉了下他的衣襟,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去触天子霉头。
许相朝着这位昔年的好友报之一笑,但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头上的朝冠摘下,平整的放在殿内的灰墨地板上,他叩头再拜:“陛下,即便要杖毙老臣,老臣也依旧不会同意。臣为三公,当为百官模范,臣非为一己之私,为的乃是我大汉朝的江山社稷,还有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臣民。如果杀死老臣可以平息陛下心中之怒,收回成命,老臣愿意赴死。”
说完,许相重重的叩了一记响头,双手伏在地面,再也没有起身。
另一边的何进见到许相冒死进谏,这话可真是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他是皇子刘辩的舅舅,本想着以后等外甥继承了皇位,他这个当舅舅的就可以风光更甚从前。哪曾想到,皇帝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刘辩当不了太子储君,损害利益最大的,就属他这个当舅舅的大将军啊!
何进本来也想劝说,但一看刘宏那君主气势,直接被吓得屁都不敢放上一个,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只能把心思寄托在许相身上,希望这个老哥,不要怂,跟皇帝死怼到底才好。
刘宏方才的话,就算是给了群臣台阶,如今许相还敢顶撞,这也是将他给气得不行,许久不杀人,是不是都当我这天子的话不管用了?
刘宏脸色阴沉,正欲叫殿外侍卫将许相拉出去杖毙,此时太常卿袁隗出列,跪在许相身旁,求情说道:“陛下,许司徒也是操心国事,才触怒陛下。请陛下念在其为国效力三十余载的份儿上,就饶恕他这一回吧。”
袁隗都出来说话了,作为太尉的崔烈也站了出来,替许相求情:“臣也恳请陛下,饶过许司徒这回。”
“陛下,饶了许司徒吧!”一时间,朝堂上崔、袁两家的门生故吏,俱是出来求情。
何进见这架势,也坐不住了,出列抱拳说道:“陛下,立储之事关乎国运,臣亦请陛下,斟酌再定。”
原本已经起来入列的朝臣们,稀里哗啦的又跪了一地。
看着下方跪地求情的臣子,刘宏眼中怒色更甚,心口传来阵阵绞痛。作为天子的他,何时有过被百官这样的威胁,
“好好好,你们是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们?”
刘宏气极生笑,一连叫了三个好字,下方跪着的群臣,在他眼中渐渐颠倒起来,病态的脸庞在这刹那变得极为狰狞可怖,他咬牙切齿的愤怒咆哮:“来人啊,把这些家伙,通通给我拉出去杀了,杀……”
噗!
余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口乌黑的血水从嘴里喷出。霎时间,刘宏几乎站立不稳,脑海里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再也不听使唤,直挺挺的往后倒在了皇位。
耳畔传来的是各种嘈杂的呼喊,喊的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等到再度睁开眼眸的时候,刘宏已经身处在了休养生息的栖泉宫内。
“陛下,您醒了。”见到刘宏醒来,一直候在榻前的张让总算松了口气,言语间满是关心。
刘宏挣扎的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浑身上下根本使不出力气。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他醒来之后也就没事了,不像这次,他已经能够感受得到,体内的气机,似乎已经快要耗尽。
一种莫名的惊恐袭上了这位青年天子的心头。
“阿父,你告诉朕,朕是不是快死了?”刘宏蠕动嘴唇,眼神渐渐变得涣散起来。
太医之前就有叫他好好克制情绪,不要纵情酒色,刘宏没听,觉着自个儿年轻,放纵几回,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如今,终于有了报应。
“陛下,您怎么说起这种胡话来了,可不要自个儿吓了自个儿。您啊,肯定能够长命百岁,修养两日,便会好的。”
老宦官几乎落下泪来。
“去,派人去告诉吕卿,朕不要张举的脑袋了,让他回来。”
一匹骏马从北郊飞奔而出,哒哒的马蹄在官道上清脆。
咻!
还未跑出北郊,一支羽箭直接贯穿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