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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五章 暗箭

汉末之吕布再世
    “不怎么样!”
    郭嘉赌气的答道。
    戏策笑了起来,他现在反而心境平和了许多,“你说的那些我也明白,但我就是不肯死心。我啊,就是想看看,将军他凭自己,能不能幡然醒悟。”
    自己醒悟和别人点破,是两个级别的境界。
    前者叫心志弥坚,后者叫亡羊补牢。
    “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郭嘉嗤夷一声,脸上透着几分不信:“你说得简单,天天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不说别人,就是你我都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吕布这样头脑简单的家伙要是能够自己醒悟,那才是有鬼了!”
    “郭奉孝,你老这样门缝里看人可不好。”
    郭嘉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低声嚷嚷:“什么叫门缝里看人,分明是你对吕布的要求,定得太高,不切实际。”
    “老天爷既然让我于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将军,那他就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以前如此,我相信以后,也同样如此……”
    “戏志才,你没救了!”
    …………
    夜深人静,戏策郭嘉等人早已歇息入睡。一道黑影鬼祟的翻出吕府院墙,往着别处去了。
    次日清晨,朝阳升起。
    张让早早去宫里给天子请了安,闲叨着一些奇闻异事,其中有意无意的说了些吕布近日现状。
    天子在圭临园玩得兴起,听到这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里的白玉卵石往摊上一掷,起身走到处较为偏僻的石台。
    张让跟在天子身后,故作疑惑道:“陛下,怎么不玩儿了?”
    刘宏背对张让,阴沉着脸:“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老奴不知陛下所问,是哪件事情。”张让选择装傻充愣,这种事情得让刘宏自个儿说出来,才能达到效果。
    刘宏自是不知道张让的心计,顺着说道:“就是你近日听到关于吕布的传闻。”
    “回陛下,这些事情老奴也是道听途说,不知道真假。”张让躬身回道,故意吊起刘宏心中的胃口,有些事情过早的盖棺定论,可信度就不那么高了。
    此时,黄门近侍小跑至天子面前,禀报起来:“陛下,左校尉求见。”
    左校尉蹇硕,从前几年起,就一直深受刘宏宠信,不仅长得人高马大,还懂得纸上谈兵。曾经是‘打遍洛阳无敌手’,尽管输给了吕布,但这并没有影响刘宏对其的恩宠。
    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八校尉人选之一。
    刘宏暂压心头怒火,道了声:“让他过来。”
    蹇硕手里捧着一堆竹简,进来看到张让也在这里,两人仅仅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蹇硕向天子行礼问安,随后将手中端着的竹简,呈给天子:“陛下,这是我等拟好各校尉之间的人员名单,请陛下过目。”
    刘宏瞥了眼那些竹简,似乎并没有心思翻阅,语气不善道:“吕布呢,这些事情不是该由他负责的吗?”
    听得天子发问,蹇硕支支吾吾的回答起来:“上军校尉他……”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刘宏皱起眉头,压低了眼眶。
    “回禀陛下,上军校尉此时仍在军中大睡,臣奴不敢惊扰将军好梦,又恐贻误家国大事,就擅自做主,将各校名单送来交于陛下过目。”
    如果说张让那番话使得刘宏将信将疑,那么蹇硕的这番说辞,无疑就成了实锤,板上钉钉。
    刘宏听罢,心里头的火气是再也压不下去,猛地将那案板用力一掀,上面堆放好的竹简霎时全部打翻在地,怒不可遏的骂了一声:“混账!”
    在场之人见到天子动怒,除了张让,无不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半分。
    “朕拿他当肱股之臣培养,力排众议,又委以重任。他倒好,借着朕的威风,到处花天酒地,怠惰渎职。偶有为之也就罢了,天天如此,这样下去,百官还不得戳着朕的脊梁骨,骂朕是个昏君!”
    刘宏显然是气坏了,又是拍桌又是怒骂。浑然忘了他自个儿享乐纵色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陛下息怒,吕将军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张让这时候当起了好人,他熟知天子脾性,天子处于气头上的时候,你要敢替其求情,就责罚越甚。
    所以,张让自然得给吕布好生‘求情’一番才是。
    “阿父,你不必替他说话。”
    刘宏摆了摆手,眼中怒意浓重:“我看他是贪图享乐,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蹇硕见天子已有罢免吕布的心思,赶紧趁热打铁,抱拳请命:“臣奴愿为陛下,担此重任。”
    他垂涎上军校尉的职位,可不是一天两天。
    张让听得这话,低埋着的老脸上笑容霎时凝固,眼看着吕布倒台在即,你这蠢货急个什么劲儿!
    吕布下了位,还愁轮不到你身上?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张让在心中怒骂了一声:“愚蠢!”
    “你?”
    刘宏瞅了眼蹇硕,积攒的怒气消去大半,宠信归宠信,能力归能力。吕布的实力和忠心,刘宏心中透亮,如果没有吕布的话,蹇硕的确是最佳人选。
    可惜,没有如果。
    既然上军校尉不能落到自家人的手里,那也绝不能拱手送给何进那边的党徒。
    计划失败,张让便又心生一计,朝着刘宏建议起来:“陛下不妨召吕将军的妻女前来洛阳,请她们帮着劝说一二。”
    “管用?”刘宏脸上写满了狐疑。
    张让点头称是,“据老奴所知,吕将军可是宠爱妻女得很。犹记当年,吕将军大破鲜卑凯旋,雁门关内的官员百姓都在夹道欢迎。可吕将军人却不在,骑着马单骑直接飞往家宅,先见了妻女。”
    “不仅如此,不管是在平蛾贼,还是讨西凉,吕将军隔三差五的就会写上家书,让亲信士卒快马送回五原。”
    “如今吕将军沉迷酒色,奴等出言劝说,总归是外人,将军未必听得进去。倘若是其夫人规劝,想来吕将军也会听上几分。”
    刘宏对此深以为然,原先朝野中很多事情,他都是听了何皇后的枕边风,才临时篡改的决定。
    关于吕布在并州的过往由来,张让前些日子遣人基本上挖了个底朝天。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来作为要挟吕布的筹码。
    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本事没有,这些鬼蜮伎俩,张让自认还是可以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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