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祖复苏器
宋闯抬头与方昊对视下,竟只看出了‘平淡’这一种情绪,这种情绪不是表演的,极为真实,他感受到了‘平淡’之下隐藏的蔑视,从骨子里散出的,俯瞰蝼蚁般的蔑视。
宋闯何时感受过这等情绪?怒由心起,撑开手掌,粗壮的骨节伸展间发出如同豆子碾碎般的爆响,大力与方昊手掌握于一起。
嘭!
两只近乎同样大小的手掌相握,气浪震动,刺耳震颅。
咔擦!
在双掌握于一起的瞬间,方昊开始发力,宋闯那蒲扇般的大掌在他手掌中,被挤压、揉捏,眨眼便化成了一滩肉泥,指骨爆碎,骨粒从指缝间溢出。
“啊!!”
宋闯发出一道惊天动地的惨叫,另一只手掌下意识的握向方昊手掌,想要让其松开。
方昊另一只手掌准确无比的拦于宋闯甩来的手掌前,历史重演般的复握。
“能多用些力么?可否尊重一下我?”
咔擦!
方昊声音低沉,宋闯这只手掌同样爆碎,血肉与骨粒溅射了他一脸、一身。
十指连心,疯魔般的剧痛让宋闯下意识要站起。
方昊双掌撑开,顺势按在了宋闯肩膀上,双臂肌肉虬结一起,如石头般坚硬。
砰!咔!
宋闯身下的椅子爆碎,化成碎木溅射一屋,将桌上酒杯、瓷盘统统打碎。
椅碎,人跪至地。
膝盖与地板同时炸裂,细小木刺顺着宋闯破碎的膝盖扎入肉骨,可谓痛彻心扉。
不等宋闯惨叫,方昊一手按压住其后脑勺,轻松将之压至桌面,宋闯脆弱的鼻梁与桌面碰撞,已碎的不能再碎。
桌上碗菜受到震荡,震起、震空。
方昊松开手掌,在宋闯惨叫抬扭头的瞬间再度压下,如钢钳般死死钳住了宋闯半边耳脸,桌面再度震荡。
这样,他能清晰欣赏宋闯因剧痛而狰狞、扭曲的面部。
“饶……”宋闯涕泪齐流,满脸血污,与方昊对视下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眼神极为复杂。
恐惧……
绝望……
痛苦……
后悔……
方昊不悲不喜,如未视闻,另一手掌掌心,已多出了一根木筷,准确无比的顺着宋闯太阳穴插入,自桌下穿出,两寸厚的桌面在纤细的木筷下竟如此不堪,宛若一张薄纸。
鲜血晶莹,顺着筷尖垂落,将地板上的一朵桃花打的颤动。
鲜血顺着桃花花瓣美丽的纹路扩散开来,将之变得更加鲜艳,艳绝桃花阁。
做完这一切,方昊没有去看宋闯抽搐了下便渐渐放松的身体,一步跨出,已出现在阁门前半空,周身狂暴气流卷起满地桃花。
方昊丝毫不停,如眼前没有障碍,如远古凶兽般的魁梧身体轻松将门与门框撞裂,带着大量碎木与桃花瓣出现在三楼楼梯口处。
那朵被鲜血染透的桃花,碰巧落于方昊肩头,分外妖艳,与方昊冷硬的脸庞形成了鲜明对比。
淋漓血气从桃花阁一同扩散而出,在方昊周身久久不散。
方昊身上血不少,骤动骤停下,甩了身侧亲卫长一脸,后者身体僵硬,不知是未回神,还是不敢擦。
锃!
刑刀出鞘,方昊手臂甩动间发出铁鞭响空之爆音,刑刀被掷出。
三大家主已死二人,最后的许家家主许东树出现在楼梯口正对的窗户口,许东树所待的静心阁没有窗户,在听到宋闯的惨叫后,只能借助隔间外的窗户逃。
许东树一脸惊惧,身体已然跃空,从阁间门口至窗户只剩一米距离,只要跃过这一米,他就能逃出,二楼有大量家仆、护卫,完全能挡住方昊的追杀。
噗嗤!
跃至一半,刑刀已至,从许东树身体后心贯入,生生将之钉死在临挨窗户的木墙上。
许东树伸出手臂,憧憬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窗外,嘴里有大股血液涌出,染红了衣襟。
最后头颅一歪,陷入永远的黑暗。
“嗝嘟……”
方昊身后,亲卫长与副亲卫长统一的咽了口唾沫,神情莫名。
更往后些,看到一切的酒楼老板脸色煞白到了极点,全靠一侧的扶梯才能站稳。
下方楼梯,已有不少动静,二楼三大家族的家卫想要冲上来,被楼梯上的兵卫拦住,推推嚷嚷。
“大人,二楼的那些家卫?”副亲卫长发问道,不说话不知,说话才知晓,他的喉咙已经干到极限,声音变得很是嘶哑。
“砍了。”方昊干脆利落的挥臂。
“是。”副亲卫长立即下去办,很快下面便响起厮杀声与惨叫声。
酒楼老板听在耳中,双腿抖动的越加频繁。
“三家家主已死,即刻带人赶往三家,抄封全部家产,尽快送往城主府。”方昊转身,背负双手俯视亲卫长。
“是,那三家的人?”亲卫长不敢与方昊对视。
“随意。”方昊神情莫名,蕴含深意。
“属下明白了。”亲卫长重重抱拳,转身下楼,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三家家主虽勾结流寇,罪有应得,但已伏诛,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受令前往三家府邸,万不可多造杀孽。”方昊在亲卫长下楼之际,高声一句,从窗户传出,令酒楼半条街上的行人听得清楚。
亲卫长身体一顿,脸色憋的通红,快步离开。
见亲卫长吃噎,方昊哈哈大笑一声,之前亲卫长不想杀,现在则必须杀。他是披着程一刀的皮行事,灭不灭门?如果不灭门未来会不会有仇人找他?他根本不在乎。
因为他不是程一刀,对方要找也是找程一刀,关他方昊何事?
而亲卫长不同,如此大仇,亲卫长定不敢放任三家的后代离开,以免未来找不到‘程一刀’找亲卫长寻仇,概率虽小,亲卫长不敢赌,是必灭三家满门的。
亲卫长想白拿他的粮食和钱,怎么可能什么力都不出!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既然选择了,恶名也好,黑锅也罢,必须得背一个。
思索间,方昊移目酒楼老板,三楼的兵卫都去了二楼镇压家卫,他差些忘了还有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