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你的决心?”鸣琴的目光因看到无忧眼中的坚定而大力晃动两下。“没错!不会改变,无论他是谁,都不能改变。如果那人太坚持,我会除掉他。在我眼中,鸣棋与世子之间唯一的区别,是可以利用的人和不可以利用的人。再无其他。”
“大兄长的分量也跟我一样吗?这真是让我听起来激动悦耳的话,不过,你要怎么办?即使我们现在,结成的是真正的联盟,不再有不平等的关系,也能够更好的相互利用,可实力上,一分都没有增长,反而因为这件事的败露,我会暴露在母亲眼中。即使对外她不会说什么,也会暗中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说不定,现在我们的会面就会在她的执掌之中。”
无忧肯定的点了点头,“那个,当然会在大公主殿下的执掌之中,因为被派出的人就是我。而且,我也是鸣棋的一个弱点,只要循着那个弱点,就一定能够找到可乘之机。”
鸣琴吃惊的看了无忧一眼,然后,又垂下目光去,“到了现在,我是真正的知道我为什么会输了,比起女差的狠绝,我的那些雕虫小技好像才是真的什么力量都没有。而且兄长应该庆幸,他这么长时间只喜欢了一个女人而已。要不然可能早已经被万箭穿心了呢!可是,女差想让他死去吗?”
“先拿掉他手中的权力吧,这也不正是琴世子最期待的事情吗?”
“可母亲是绝对信任他的。女差的异想天开,好像不是那么容易?”
“比起异想天开的容易与否,我更相信的是事在人为。就像琴世子在今日之前也应该绝对没有想过,我们会达成如此联盟。”
鸣琴似乎也觉得有趣一般,弯了弯唇角,“看来,哥哥今后的大风大浪都会是女差给的!”
风过无痕的夜色里,无忧想起那时鸣棋拉住她的感觉,如果不能赶快逃开,她也许就会忍不住,像在梦里做过的那样,反身扑入他的怀抱。她的真实内心比她的坚强外表看起来要千疮百孔的多。而与她近在咫尺的鸣棋黑色的眼瞳之中与白日不同的,散放出浓烈的柔情。可现在,立在这里的她,却根本想不起来,那时她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他的手臂。非常完整的,而且绝不拖泥带水的,就那样跑离了他。
他没有追上来,一步都没有。那么她也不该再犹豫。
鸣琴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还有一句话,不得不提醒给女差,大兄长是一个会将得到与喜欢分开的完整的人。也就是说,他如果想用强硬的手段将你带到他身边,那么与你的对决之中,他会将你当成完全的敌人。如此一来,女差唯一可以倚仗的,他对你的那份情,在这个对决之中将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女差的所谓先机也就再不能称之为什么先机了。”
“琴世子真应该去爱一个人了,如果爱过一次就会知道,世子说的那个将一重感情强硬的分开两种分别来对待,会有多么难!”
鸣琴,“如果真像女差说的这样,那么女差自己又如何将这种情感分开的,女差不是也在喜欢着大兄长么?与此同行的还有对他的利用。女差不是将二者分开的很好吗?”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不过世子不是看到了吗,我一直做的很好,很好的利用,很好的疏远也很好的亲近。也许我本质上就是一个恶毒的女子。命运中的轨迹便是做这些坏事。而那些前来掩盖的仇恨,不过是我命运中正好要沿着前进的足迹。一切只是正中主题而已。”
鸣琴,“真的很难理解,已经做愧疚到如此地步的女差,到底是怎么在一心一意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不过,若是仔细想想女差说的也没错,是反是涉及到与女差的相关,大兄长都会不计代价的接近或挽救。但那样看着心爱的人为他对你的喜欢而遭罪,也没有关系吗?勉强的硬撑,到了最后,也只会崩溃。我这样问女差,可并不是在关心女差,而是在担心自己,会受到怎样的连累。我可不打算勉强自己。”
“依奴婢来看,世子有时间针对奴婢,倒不如想想如何让棋世子在大公主殿下面前失去信赖!”无忧神色泰然的看向鸣琴。
鸣琴似乎是终于从刚刚的偏执中清醒过来,他想着,是不是自己第一次认为无忧说的话,对自己很有用处。然后,他定定的看着无忧,“人们会因为他们看重的东西而至死迷茫,甚至完全失去理智。而对于大兄长来说,我们差不多会是他最看重的人。”
无忧点了点头,“就是说,针对于棋世子的诱饵,本身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因为诱饵本身也就是我们自己。”
“看来,这个文章,固定还是要做在龙指骨之上的。皇上最看重的东西,任他是谁在这上面打的主意,都会责罚严厉。削去爵位也是最根本的。”
无忧却摇了摇头,“那样,无论是这王府还是琴世子自己都会受到牵连,而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恐怕连小小的奴婢也难以清静其中。”
“体贴这个词真的可以用来形容阴谋者吗?如果可以的话,那用来形容现在的女差就再合适不过了!”
无忧直直的看定鸣琴,“世子若然认为奴婢有所私心,奴婢也没有办法,但是我们做的事本来就不应该牵扯过多,无论是世子还是我自己,都是打算将这王府当作坚固的后台与凭障,这总是真的吧?我们并不是想让整个王府乱,而是只乱棋世子一人。”
鸣琴一时间无语默然,“可太过前怕狼后怕虎,恐怕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无忧仰头对了对已经隐入云层之后的月色,“你看,连你这个死敌,我也拉过了我这一边,这世上还会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吗?”*****宛如简直是一脸吃惊的听完无忧对她说的话。
“这难道就是兵书上说的水无常形……鸣琴他也可以任我们差遣了吗??女差,真是……有时候真是……”宛如一直说不出来的那最后几个字,无忧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
她轻轻一笑,接上去,“世子妃要说的,是无忧有够奸诈的嘛?”宛如又是一阵的默然,“当然,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无忧伸出手拉过她的手来,用力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