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抬起头来,看向那熟悉声音的无忧,也在看清旖贞的一瞬,看到她身后,慢慢随着的合周公子。
旖贞与合周在一起,这种事情并不常见,无忧微不可察地透出疑问。
鸣棋已经俯身向她耳边,“我站这一对儿。”
无忧动了动珠眸,只作未闻。
旖贞笑嘻嘻地向她兄长行了个礼?然后就直接转向无忧,“兄长刚刚抱了你,而你半推半就,硬是不肯离开他怀中,显然是你在勾引兄长。”
还未等无忧说出什么来?鸣棋已经点头,“对了,我妹妹就是慧眼天成她就是在勾引我,用身体。”
无忧惊异的看向他,他坏笑,不肯示弱,无忧只得向旖贞行礼道,“无忧,只是与世子途中偶遇,刚刚一不小心走在同一个方向上,所以冲撞的世子。”
旖贞出人意料地做出善解人意的表情,“啊,是偶遇的啊!”忽然表情带着些奸诈,透彻道,“正好的时间,正好的地点,难道这不是你们暗通曲款,早约定好了的吗?”
无忧彻底无语,鸣棋看了一眼,正向他行礼,目光其实一直在打量无忧的合周,终于肯截过旖贞的话头去,“那会儿看见你的时候,不是说去看父王吗?父王的气可消了?”
正要去捡纸鸢的旖贞皱了皱眉,“父亲还在气着鸣得没出息,为了个女子,竟闹成这样,父亲嘴上是这样说,可管事说,父亲已经几夜没有合眼,帝都中的名医也求访了个遍。看这个样子,鸣得这双腿的真实情况,瞒不了母亲多久了。”
她说这些话,现场气氛顿时低迷,还是鸣棋笑了一下,“一个女孩家的这些事儿就不要操心了,你还是将它交给力气更大的哥哥们来解决吧,说说看,怎么这么喜欢这只金呼呼的纸鸢?”
旖贞听哥哥说问纸鸢,马上一指合周,“果真是聪明,这个是我做的,但是从来都飞不起来,就是听了他的话,在上面加了个尾巴结果就真的飞了起来,而且飞得很高。我想把这个做好,然后把祈求鸣得一双腿能复旧如初的心愿,写在上面,飞到天上去,就可以通晓诸神明,祈求上苍护佑。”
鸣棋点了点头,赞许道,“果然是上好的主意。”然后,他将目光转向合周,“为女孩子们做这些,可不是公子的风格。”
合周笑着点点头,“可我唯有这样,才能见到一直不肯见我的世子,说出我想说的话。”
鸣棋看了一眼旖贞与无忧,“不是说两人最近很有过结吗?现在就去没人的地方打一架吧。”
旖贞一脸不满,“你这么放心,让我们前去打架,怎么就算准了你心上人一定会赢,我也许会不讲规则,直接要了她的命。”
鸣棋一笑,“不是想让这位合周公子给你出主意,远离太子吗?这位女差可是他的亲戚。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是再看她不顺眼也得让着她,要不然干脆八拜结交,让合周公子不得不帮你这回。”
旖贞一经提醒,向无忧做了个鬼脸,“兄长总是有办法保护你,你听出来了吧?他这是威胁我呢!”说完,拉着无忧直接跑了。
鸣棋望向她们离开的方向,“公子不惜用这样的方法来找心情不是太好的我,看来,要说的事情也必定是非同一般。”
合周点头,“关于才蔡单志,小人有了新的现。”
鸣棋吸了口气,“对于那个人,我已经想到了最终极的办法?虽然知道,合周公子的,会更对我有利,让我不仅能够除去心头之患,还能有所得,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情针对他了。”
合周,“那是能让蔡单志起死回生,亦能叫他万劫不复,两者皆可的办法。”
鸣棋移过目光深深地看定他。似乎要说些什么。
*****
环儿刚刚从国舅小妾的屋子里出来,行到自己屋子外面的月洞门处,就看到有一个肥硕的身影,正趴在自己的窗户上面向里面瞧。
今夜早些时下了一场细雨,国舅所立的地方地面上积了一汪雨水,经月色辉映,闪出明耀如锦鳞的光泽来。环儿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硕大的鞋印来,微微在心里冷笑,这雨下的还真是好,会给这贼人留下赃证。
她在他身后轻咳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去,国舅猛然听到后面有声音却不知是谁,惊得整个身子一跳,正要回头看时,只听到有无比轻柔的声音,如吹如拂在耳边,说,“这么富态的身影?倒是这府中的谁呢!”
国舅极其慌乱的回头,正对上环儿有如碧月的肃整容颜,虽是板着脸,但却衬得那眉眼更见精致,他贪看起来愣了好半天的神儿。
被狠狠剜了一眼,才嘻嘻笑了一声,“那个,嗯,是这样的,我,我是来看看,我这新晋的弟妹,最近在府中吃住可好?”
环儿一颗心上已经止不住燃起火苗来,可脸上的笑意不改,“国舅当然待我很好,衣我云锦,食我珍馐。也会像这样时不时来看看我是否安寝。”
国舅脸上的肥肉笑得直颤悠,“那都是应当的,那都是应当的。只是我从前怎么从未在这府中见过你?要不然,又怎么肯让你干那些粗活儿?必然早就待你以夫人之礼。”
月光之下,环儿冷冷哼了一声,再看一眼国舅伸过来抚上她手背上滑来滑去的手,“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国舅还想怎么样?”
国舅见她虽然板着脸,却没有抗拒他的手,想来自己今夜的偷腥有门,心花怒放得连声音都起颤来,“所以我才后悔得紧,悔不当初,早早留下你。可见今也不晚,你看这夜深人静,你我共度此良宵之夜,也不枉你这倾城容颜,丽人空闺。”
环儿的声音吊得越婉转如流,“国舅说的可是真的?可环儿若是随了国舅,那位金官人又要如何处理?”
国舅此时已经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中,呼吸也变得越急促起来,含糊不清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已经让我入了魔,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说完手心一痛,已经被环儿狠狠的掐了一下。
他呲着牙,看向环儿,“美人这是作何?”
环儿一笑,“国舅一向是见多识广的,怎么连这个,还看不出来吗?我在做贞洁烈妇。国舅如此对我,竟然都没有给我想条后路,我就只能待国舅以烈妇之礼。这样才往来公平。不亏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