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家媳妇
付昔时带着三胞胎去了叶府,任妈妈在门口候着。
三胞胎穿着一样的衣服,细布夹衣,手牵着手。
豆渣送她们娘四个到了门口,付昔时让他回铺子干活,不用等,叶夫人肯定会派人送她们回去。
进了内院,又有个妈妈上前,付昔时来前问过母亲一些礼节,见了人微笑福身叫了声:“妈妈。”
那位妈妈笑模样道:“夫人正等着哪,是你家孩子?长得真好。”
三胞胎一起鞠躬,吓得那妈妈赶紧伸手,又不知要扶哪个,只见他们稳稳站起。
任妈妈看了一眼那位妈妈,她赶紧后退一步让付昔时母子们过去。
走过一个小花园,顺着小路来到正院,付昔时心里啧啧,这辈子能住上这么个院子就满足了。
到了门口,任妈妈先一步掀开门帘,请付昔时母子们进去,她才随后,刚才那个妈妈在远处站着,好奇。
不就是个做拉面的女掌柜吗?为何任妈妈如此恭敬?
付昔时进去后,看到屋里两个妈妈候着,见她们进来,一个去了里屋。
一会搀着一位夫人走出来。
见叶夫人身穿玉兰色襦裙,面容浮肿,眼睛很明显的浑浊。
付昔时赶紧福身道:“民妇给夫人平安。”
三胞胎又是一鞠躬,起来后一起说道:“给夫人请安。”
任妈妈上前搀着叶夫人坐下,叶夫人道:“过来我瞧瞧。”
付昔时牵着大铁,大铁牵着二铁,二铁牵着焱华,四人一起上前。
考虑叶夫人眼睛不好,付昔时往前走点,好让叶夫人看清楚。
叶夫人招招手,付昔时松开手,对大铁说道:“带弟弟过去。”
大铁拉着弟弟们的手走到叶夫人跟前,一起微笑。
“真好看,”叶夫人又对付昔时说道:“你真有福,瞧孩子长得多好。”
付昔时道:“我也这么认为,是菩萨保佑我才有这福气。”
她没和贵人打过交道,不知道说什么,母亲说不会说就别乱说话,顺着对方的话说一句就行。
叶夫人看了眼另外一个妈妈,那妈妈从桌上拿了三个金锁递过去,叶夫人接过来分别给大铁他们带上,又给付昔时一个玉镯。
付昔时接过谢了,三胞胎一起鞠躬,起身道谢。
叶夫人问道:“哪个是老大?站一起外人可分不出来。”
大铁上前一步道:“我是老大,叫大铁。”
然后是二铁焱华跟着介绍。
叶夫人心情很好,问了孩子多大,又问付昔时多大,家里情况。
付昔时一一回答,叶夫人也是随意聊聊,过了一会,付昔时见叶夫人神色疲倦,提出告辞。
任妈妈一直送她出门,安排马车送她们母子回铺子。
看着马车走远,任妈妈才进去。
进了正院,一位妈妈从里屋出来,任妈妈让她出去门口守着,她进了里屋。
叶夫人半躺在床上,听到声音睁开眼,说道:“秋月,要是玉荷活着,也有这么大了,不知成亲没有。”
任妈妈不知要不要说,就听叶夫人继续说道:“那三胞胎就像田致小时候,一样,声音也一样。”
任妈妈知道这是夫人自己幻想,三胞胎和二公子不像,夫人经常看到孩子就说和二公子小时候像。
“玉荷要是成了亲,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任妈妈忍不住,刚要张口说,外面有人进来,是叶大人的声音,她退到门口掀开门帘。
叶大人进来,见夫人神色好,问道:“见了豆家孩子?”
叶夫人想坐起来,叶大人走过去扶着她,道:“躺着就好,我还想过来见见那三个孩子。”
“刚走,老爷,你说像不像田致小时候?她们娘和咱玉荷一样大,要是玉荷在,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叶知府轻声道:“是有点像,你要是喜欢让她们常来。”
叶夫人摇头道:“别耽误人家,我就是想见见三胞胎。她家来铺子的,咱要是买什么就去买点。”
叶知府道:“安排好了,你就别操心,好好吃药,过几天田卓就要来,你得忙了。”
提起次子,叶夫人露出笑容道:“秋月都收拾好了,我就盼着田卓他们来哪。”
叶夫人生了四胎,长子在祖宅,长女嫁在广信府,次女嫁在幽州,最小的原本是龙凤胎,只有儿子叶田致活着。
任妈妈瞧瞧出去,守在门口,等叶大人出来后,她让一个妈妈进去守着,跟着叶大人出去。
叶大人以为任妈妈送她,说道:“夫人睡了,你去伺候吧。”
任妈妈是夫人陪嫁,多年来一直近身伺候。
“大人,有件事老奴要给大人说。”
叶知府惊了下,以为夫人有什么不好,他一直住姨娘院里,日夜伺候的都是任妈妈。
叶知府去了书房,任妈妈跪下含泪把事情说了。
“大人,是老奴的罪,要是多等一会,就不能把小姐扔下。”
叶知府震惊,不可置信。
那个会拉面的豆家媳妇是他亲闺女?三胞胎是他外孙?
“你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三月份我外出,就是去了郁州府和安庆府,夫人一直说小姐活着,老奴记得那人抱着孩子走了,想着万一小姐活着被人抱走,所以老奴亲自去找,付家一家子都不在。没想到昨天比赛见到他。老奴去问了付掌柜,他说了。老爷,是小姐,和姨老太太长得一样。”
叶知府没见过夫人的姨母,他和夫人成亲,姨母就过世了。
夫人眼睛不好,任妈妈说像,那就是像。
“你先别给夫人说,你先下去吧。”
任妈妈站起来退出去,她知道大人得亲自查。
付昔时带着三胞胎回去,坐着马车,三胞胎要看外面,她掀开车帘。
突然,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再想仔细看,马车走远。
使劲想是谁,一下想起是那个水红。
她怎么来凤阳府了?
不是说水家要把她嫁了吗?
自从上次水红给豆渣献殷勤,付昔时和她翻脸后,俩人再也没见过,也没她消息,不知她怎么来了凤阳府。
管她哪,就算见面用不着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