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仙路奇葩多
林天赐对战争可以说一窍不通,但他也明白兵者鬼道也,真打红了眼,多么下作的招都会毫无顾忌的使用。
只是不论如何,一旦乱起来,最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酒吧老板对于这场战争的细节始末也不敢多说,毕竟林天赐是个外来者,不怎么可靠,万一传到有心人耳朵里,他可就惨了。
随后他有问了问有没有看到流星坠落的情报,时间大概是几个月以前。
对这个问题,酒吧老板倒是有些印象,他说以前还安定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有流星掉在了灰脊城附近,还曾经派士兵去探查过,只是更具体的细节就不知道了。
事实上也没空知道,因为就从流星坠落以后不久,整个灰脊城就乱了套,这几个月来大家过的提心吊胆,哪还会有人去在意什么流星的事啊。
虽然没能得到更多的关于极蓝辉星体的消息,但既然这附近曾经流星坠落的消息,加上三界门只会把修士送到有极蓝辉星体碎片存在的附近,这就代表以灰脊城为中心的区域内存在碎片,剩下的就是看林小哥儿的运气如何。
现在灰脊城内兵荒马乱的,谁也不知道碎片到底在哪,是不是会被某人当成贵重的宝石带走,甚至是带着远走他乡躲避战乱。
但至少林小哥儿穿越来的这时候,碎片还在这个范围内。
接下来,林天赐又找酒吧老板说打算开个房间。
不过酒吧老板并不打算做林天赐这单买卖,他已经决定暂时关闭酒馆,带上家当出城去,这城里已经不能再呆了。
末了,还表示那杯酒就当是他请客,同样也劝林天赐赶紧走,这世上有的是地方需要大夫,没必要在灰脊城这个危险的地方磨练医术。
老板人倒是不错,可林小哥儿还有别的事要做,再三询问下,酒吧老板给他介绍了自己酒馆不远处的一所民居。
这间房子的主人是酒吧老板的朋友,同样打算出城躲避战乱,而且干脆就不打算回来,所以林天赐提出打算租房子的请求后,对方干脆把房子以白菜价的价格卖了。
至于货币嘛。
多元宇宙绝大多数位面都还使用金银作为货币的材料,不过因为形制各不相同,林天赐在其他位面得到的货币并不能直接花,却也有作为金银本身的价值。
掏了一枚赛普鲁得到的金羽,对方立马留下地契房契,驾着马车就赶紧出城去了。
在平时,那么点金子是买不到优良地段的好房子的,但现在不一样,对方几乎是给钱就卖,认真算起来林小哥儿还吃亏了。
这倒是无妨,林天赐次元口袋里光金子拉出来都有快一吨重,这还不算宝石什么的硬通货……
搞定了落脚点,林天赐倒也不急着立刻跑出去寻找,先看看房子咋样,顺便联系一下赛莉,‘奇卡怪界’这个奇葩的名字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个什么位面。
林小哥儿买的这间房子是一个二层建筑,一进门首先就是前厅,也就是招待客人的客厅,前屋主几乎把所有家具都留下了,毕竟那玩意儿不适合带着一起跑路,倒也不至于显得特别空旷,主要摆着一些沙发茶几之类的东西。
再往里面走就是厨房和餐厅,锅碗瓢盆什么的同样很齐全。
后厅则有两层,一层是一个主卧室,最起码床还是有的,就是没有被子什么的。通过楼梯往上走则是一个小些的卧室。
楼梯间后面还有个可以打开的门,那里连接着一个十多平米的后院,后院一侧还有个柴火房。
灰脊城似乎在很北方的位置,现在的天气确实是凉爽,但到了冬天就不是凉爽的问题了,这可不是有集中供暖的前世天朝,家家户户都只能烧木柴靠壁炉取暖,所以堆放木柴的柴火房也是标配。
林小哥儿从外到内转了一圈,感觉还算满意,自己短则半个月,长…..说不定会在这里住上几个月,作为落脚点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就该联络赛莉,问问所谓奇卡怪界到底是个什么位面,然后想办法打听打听有关于‘流星’的情报,最起码也要知道流星坠落的大致范围,他才好出城去找。
大致就这么多。
而当他心里盘算着之后该怎么办的时候,林天赐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一些声音。
那像是一种痛苦的呻吟,声音很低,如果不是修士耳聪目明,还真有可能被忽略过去。
在一座刚刚进行了战争的城市当中听到这种声音并不奇怪,但林天赐侧耳辨认了一下,发现声音像是来自头顶。
他现在正站在柴火房中,抬头看向用稻草铺设的天花板。
紧接着,一阵吱吱呀呀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那上面横着掉下来。
林天赐正好站在那下面,赶紧侧移半步,伸手去接。
好在高度不算夸张,不然以林天赐的根骨,还真接不住人。即便如此也感觉手臂酸痛,像是被狠狠拽了一下似的。
这时,他才发现从上面掉下来的是个女人,裹在跟破布似的斗篷里。
不过还不等他惊讶一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儿,不仅辣眼睛,还特别辣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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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蒂做了个梦,很难得,起初并不是个噩梦。
她梦到和蔼慈祥的父亲仍在,甚至梦到了小时候就去世的母亲,他们像是站在远方,静静且微笑着。
但很快,火焰般的云雾闪过,把她的美梦烧的一干二净。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动乱的夜晚,暴怒的民众闯入了进来,将她父亲拖走毒打,往日里惟命是从的卫兵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还趁机洗劫属于她家的财富。
赫蒂在忠心仆人的掩护下钻入密道,有幸逃过一劫,但也不得不躲在无人知晓的阴沟里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赫蒂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自己,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孩想不明白,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她希望噩梦快些醒来。
自己一睁开眼睛,依旧身处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暖呼呼的羽毛被子,父亲宠溺的派女仆过来叫她起床。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不是噩梦,而是事实。
虽然赫蒂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直到她瑟缩在人群里,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推上断头台,头颅在刽子手中被高高举起。
民众爆发出的欢呼仿佛嗜血又狂热,赫蒂强忍住了尖叫与悲伤,她只是默默的留着眼泪,继续在城中游荡。
活下去!我一点要活下去!
这条命是父亲拿自己的命换来的,我一定要活下去!
这种可以被称为执念的信念让这个一直以来娇生惯养的女孩迅速蜕变,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跟野狗抢垃圾桶,甚至去吃虫子。
一连几个月来,赫蒂不得不被迫逃亡,躲在阴暗的角落乃至下水道里,听着外面的人民山呼万岁。
那本应自己守护的人民,亲手将她和她的父亲赶下台。
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帮助她,只有巴不得她死的民众和士兵仍在搜寻。
梦,醒了,但赫蒂反而希望自己不会醒。
眼角还挂着泪痕,在满是泥土和黑灰的脸上留下两条沟壑,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不在最近一直躲藏的柴火房屋顶,而是被转移到了房间内。
温暖的壁炉散发着徐徐热量,这股温暖是她许久不曾感受到的。
身下是柔软的床,虽然远远比不上她曾经的那张,但却感觉软的能把人陷进去。
这是几个月来,赫蒂第一次没有因为寒冷而被冻醒。
这股舒适只持续了不到一秒,赫蒂立刻惊恐起来。
被人发现了!
她想掀开身上的盖的被子下床逃走,但关节传来酸胀的疼痛让她连抬手这个动作都变得异常困难,不得不重新跌回到床上。
这时候,她听到了嗵嗵的脚步声,像是有个人走上了木制的楼梯。
而赫蒂,避无可避。
在床的另一侧,紧邻着通往下面的楼梯,脚步声像催命符一样敲在赫蒂的心上,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暴露身份,也不知道救下自己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她只想赶紧逃走!
无论她多么不希望面对,该面对的,总会到来。
上楼的脚步声消失,变得轻微,朦胧中,她看到一个黑发的男子端着碗走上来,一见她醒了,露出令人心生好感的微笑。
“正好,把药喝了。”
这人,自然就是林小哥儿了。
从房顶上掉下来个妹子,这事儿他也是第一次碰到,但千万别以为是多么愉快的体验。
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女性也有百八十斤,从三米多高的位置砸下来,这对臂力是个考验。
何况就算不提被砸了一下多疼,这姑娘身上的味道也是对鼻子摧残。
她像是太长时间没有洗过澡,身上一股子浓烈的酸臭味儿,加上她身上披着的斗篷其实就是一块破布,那上面还沾着不知道是泥还是屎之类的东西,混着着霉味、臭味、酸味儿,这一套组合攻击下来,因为是修士而嗅觉灵敏的林小哥儿没被熏的憋过气去就算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