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夏开黑店
建安帝的火气之所以这么大,其实还真不是对着这三位臣子去,他是被诚王夫妻俩气的。
他每天忙于国事,连后宫都没时间去,已经够劳累的了。诚王还日日进宫找他哭诉,让他下旨缉拿凶手给嘉荣报仇。诚王妃呢?则去找皇后哭求,弄得皇后一听她进宫就头疼。这夫妻俩------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早干什么去了?早先为什么不好好管教嘉荣,但凡拘着一些嘉荣也不会成今天这样,宫里的公主都没她胆子大。
说句实话,对于这个侄女的死建安帝并没有多难过,他皇子八九个,公主也有四个,不过一个侄女,能有多少感情?何况还是给皇家脸面抹黑的侄女。
他甚至觉得死了也好,省的那一天她再闹出点什么,让皇家失了体面。
三司破不了案也情有可原,谁知道嘉荣这些年都招惹了什么人?听那意思连江湖人都卷进来了,朝廷的事就够他操心的了,江湖------动荡可不是好事啊!
别看他对着三个臣子怒吼,气得时候是真想把人撤了算了,可还真不行。
先说禁骑司吧?也就韩靖越那样在战场上滚过满身煞气的人能镇住,换了其他人还真玩不转。韩靖越也确实有本事,哪怕腿废了还是能把禁骑司牢牢握住,之前他重伤的那段时间也不是没有人动心思,结果呢?禁骑司的指挥使不还是他的吗?
再说容畅吧,他的父亲是他念书时的先生之一,容畅本人能做到大理寺少卿也是靠实力。大理寺卿年纪大了,三天两头就告病假,大理石还指着容畅撑着呢,他能轻易动吗?
最后再来说说京兆尹,好吧,他就是胆小懦弱的墙头草,可一手和稀泥的手段了得,不作为就不作为吧,至少没出大事,有他挡在前头,朝臣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就鲜少闹到他跟前了。为了清净的日子,这个京兆尹还得继续干下去。
这都什么事!
一起往宫外走的韩靖越三人也在讨论嘉荣郡主的案情。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怎么觉得满满的侠义之风呢?”容畅之父现在是阁臣,所以比较敢说。
在他看来,案子进行到现在就差不多了,反正嘉荣郡主也是个祸害,死了就死了,被她祸害的人当中谁知道会有多少国之栋梁?人家没写错,除了她可不就是为国为民吗?
奈何圣上不答应,哦不,应该是诚王夫妇不答应。
唉,他怎么看诚王府一家子越来越不顺眼了呢?儿子儿子不会教,闺女闺女不会教,真的是没点贡献啊!
容畅敢说,京兆尹大人可不敢接。容畅和韩靖越两人均比他小十来岁,官位品级却和他差不多,若比家世他更是比人家差多了。
一个是阁臣之子,一个是国公府世子,他哪里比得了?这京里这个候那个公的,哪个他不得给面子?自打当了京兆尹,他净做孙子了。
算了,不想了,满心都是泪啊!
韩靖越倒是敢说,可他不想说。这几天他跟着一起查案,光是嘉荣郡主的身死现场他就看了三回,目光在屋里游走,一寸一寸,生怕漏掉了某个蛛丝马迹。不过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着,他真不知是该遗憾还是该松了一口气。
虽然凶丫头矢口否认,但他还是忍不住往她身上想,怎么会这么巧,她才看过那个书生,当晚嘉荣就出了事?
罢了,不管是不是她,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个案子怕是只能这样了,线索太少,现场又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就算诚王府不满,这案子也破不了,只能暂时封存起来,等时间久了就不了了之了。
金九音是一点都不担心,或者说有恃无恐,官府想破脑子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的,毕竟也不是谁都是包拯狄仁杰,京城哪天没有案子?官府哪有人手和精力专盯这一件?
因为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了,连江氏邀请她去侯府小住也同意了。
江氏是真心实意请金九音回侯府小住的,她怎么会这般好心?唉,其实她也是无奈。
二姑奶奶,老太君的小闺女回娘家了,当年二姑奶奶嫁的夫婿也非常有出息,现在已经做到一品大员封疆大吏了。
说起来这位二姑奶奶的命也真是好,当初抄家她年纪小,还不到婚配的年龄,有老太君和宫里娘娘护着,她其实没受什么委屈。后来她该说亲了,侯府就已经起来了,是娘娘给保得媒,对方虽不是京城人,却也是世家出身,家族兴盛。
夫婿有出息,自己又儿女双全,后院的姨娘们也无人敢作妖,要说二姑奶奶还有什么不称心的,那就是夫家离娘家远,她又跟着夫君在任上,自出嫁后便没回过娘家。
这一回老太君过寿,她跟夫君商量,说什么也得回京,儿女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外祖母呢。而且她还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儿女都大了,该说亲了,地方上没有她看上眼的,就想进京来挑。
二姑奶奶带着儿女回来了,母女二人十多年没见,抱头痛哭啊!老太君本就想闺女,早就让人收拾了寿安院旁边的院子给闺女住,母女两个住得近,也好说话。
二姑奶奶不仅带了亲生的儿女,还带了两个庶女一个庶子,外甥好安排,直接住外院就是了,可外甥女呢?
二姑奶奶夫家姓谢,嫡亲的闺女取名谢芳华,她听过母亲说侯府旧事,知道府里有个蘅芜院,母亲和宫里的姨母都曾住过,她就提出想住蘅芜院。
老太君对这个外孙女宠得很,有什么不答应的?
江氏心里却不舒服,站出来道:“母亲您忘啦,那院子已经给了音姐儿,虽然她现在外头住着,但您过寿她身为晚辈还是要回府里来的,到时——”
顿了一下,“蘅芜院儿媳一直没动,里头的布置摆设呀全都和音姐儿在时一样。府里好院子还有许多,要不外甥女就挑其他的吧?”
老太君皱眉,有些拿不定主意。
江氏眼神一闪,又轻语了一句,“母亲,音姐儿的脾气------”
老太君想起那死丫头无事搅三分的性子,顿时头疼起来,音姐儿是个蛮横的,要是知道自己的院子被人占了,肯定要闹起来。外孙女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她可舍不得外孙女受委屈。
罢了,罢了,正值她的好日子,她可不想多生闲气。诚如江氏所言,府里好院子还有,换一个住就是了。
于是她笑着对谢芳华道:“倒是外祖母疏忽了,你二舅母说得对,府里空闲的院子多的是,芳姐儿再挑一个就是了。”
“我都听外祖母的。”谢芳华面上乖巧地道,好奇地问:“外祖母,住蘅芜院的是哪位表姐妹?”
老太君脸上的笑容淡了,“是你四表姐,她现在不住府里,你不用理会。”
“哎,我知道了。”谢芳华心里立时就有了猜测,思忖回去就打听这位好像让祖母和二舅母都忌惮的四表姐。
“乖孩子!”老太君拍着外孙女的手,满脸欣慰。
江氏坐在一旁垂着眸子喝茶,她是有自己的算计的,她一点都不想让外甥女住进蘅芜院,她的亲闺女还没住进去呢。为了不让外甥女住进去,她不惜抬出金九音。
之前也就罢了,若外甥女也住进了蘅芜院,这不是一而再再而三打她脸吗?她能容忍一次,却决不能容忍第二次。
再一个,与其让外甥女住,还不如那死丫头住着呢,毕竟那死丫头住在外面,也就担个名。外甥女就不一样了,日日在府里她眼皮子底下晃着,能不刺她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