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从诛仙开始
虽然叶朝因为小师叔的事迹而得意非凡,但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感悟浩然剑,故向着大殿深处走去。
莫山山与叶红鱼的目的是天书,自然也不可能浪费过多时间去参悟那座无字碑,而宁缺则是本能的感觉到这魔宗山门内处处透着诡异,看着几人都是向着深处走去,因为不安,便也跟了上去。
通往正殿的甬道内,地上散落着零星的森然白骨,旁边矗立着无数尊巨大又与中原风格截然不同的神祗雕像,它们或是面容憎恶,或是满脸仁慈,但不论什么,都让人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
大黑似乎是嫌弃一个个死物还敢在它面前摆弄威严,找见一个脸上长着无数眼睛的神祗就是那么一脚,一声轰然巨响,石块与灰尘崩裂在了这大殿之内。
叶朝捂着鼻子狠狠地拍了一下大黑,有些恼怒道:“当年小师叔就足够狠了,你再把人家魔宗山门守殿的神祗踹了,这多少有点缺德。”
大黑白了一眼他,随后一脚踏在滚落至脚边的石像头颅上,待之碎裂后,安静地走在了前边。
莫山山眼神充满异色地撇了撇身边这人,他说大黑缺德,这听起来怎么都不觉得合适。
随着几人的深入,大殿内的白骨似乎一下多了很多,周围石壁之上的剑痕也变得密集,无量的浩然剑意充斥在此间。
“当年究竟是死了多少人?”莫山山眉头紧锁惊呼道。
或许是因为大河国民间的鬼怪故事很多,也或许是一些别的原因,她的胆子一直很小,虽然在破境洞玄后转变了很多,但第一次看到这堆积如小山的白骨堆,也不禁是心声惊意。
“唉,当年走剑阁山路的时候,小山山你看见一处白骨便吓得差点失足,如今都要破境入知命了,胆子怎么还这么小?”
莫山山看向叶朝的眼神不再温柔,如同之前被叶朝说的哑口无言的叶红鱼一般,双眼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也是,被人当着道痴与十四先生的面说出当年糗事的她,即使性格再怎么温柔,大河国是多么强调礼节,那种怒气也绝对无法忍受。
可她明白,与叶无耻打嘴仗输的永远是自己,所以,她伸手握拳重重地锤了出去。
当然,符师的身体向来脆弱,即使用尽全力,对于有着堪比魔宗修行者躯体的叶朝来说和挠痒痒也无甚区别。
对于这一幕,宁缺不禁讶然,这还是那温柔像后山小湖一般的莫山主吗?不过,想想倒也是,十二师兄的话对于人家书痴来说真的很欠揍。
一边,叶朝捂着胸口看着紧握拳头一副你若再说我便锤你的莫山山,强忍着调笑对方的心思,说道:“我们书院虽然不主张靠杀戮解决事情,但也并不禁止,该杀之人杀了便是,所以我认为,这些人都是该杀之人,死了也便就死了。”
却在他刚刚说完,自白骨堆中便传来了一道极是慈祥和善的声音。
“我不否认当年这些人中有该杀之人,但有更多的是被人行骗至此,他们的行为或许该杀,但在本质上,他们不算是该杀之人,可是柯浩然依旧杀了。”
场间除却叶朝没有人会想到在那白骨堆积成的小山上有人,随着那人说话,一只干枯若残枝的手自白骨中伸出,一个被干涩皮囊包裹着的脑袋看向了几人。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僧衣,一条锁链自他和干尸相差无多的腹间穿过,铁链晃动的“哐当”声响彻在了空旷的大殿之内。
宁缺很不喜欢这个人,原因很简单,他刚刚说的话对小师叔不敬。
“你是谁?”
“我是谁?”
枯若干柴的老僧缓缓抬头看向宁缺,穿过腹间的铁链再是叮当作响,可能是因为几十年的苟延残喘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宁缺的所问,而是脸上闪过了追忆与痛苦的神色。
“西方有莲翩然坠落世间,自生三十二瓣,瓣瓣不同,各为世界。”叶朝看向了莲生说道。
莲生诧异,没有想到过去几十多年,世间竟然还会有人记得自己,看向叶朝的眼神有些复杂,说道:“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能够记得我。”
听着两人间的对话,一边叶红鱼的神色更是惊诧,这个老僧竟是失踪多年的莲生神座!
也未去理会一边宁缺与莫山山疑惑的眼神,叶红鱼眼神激动轻抚衣袖便对着莲生行了一礼。
“见过莲生神座。”
莲生看向叶红鱼,更是疑惑地问道:“你是?”
“她是现今裁决司的大司座,算起来是你的晚辈。”叶朝当先说道。
或许是因为裁决司三个字,莲生细细的观察起了叶红鱼,完美且充斥着纯净道蕴的躯体,无上的修道资质,加上她对自己的崇拜,或许,吃了她便可以破除柯疯子留下的樊笼了。
只是……他看向了一边正看着自己笑的叶朝。
“少年人,我现在很奇怪一件事情,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叶朝向前走了几步,几乎到达了拴着莲生铁链的极限范围,随后笑了笑,说道:“我来魔宗山门为的就是莲生大师,自然能够将您认出。”
莲生不知道叶朝为什么不说出具体原因,但想到柯疯子当年没有选择杀自己,那就不可能将自己被囚禁在魔宗山门内的消息传出。当年山门大乱,有几个未被柯疯子杀死的弟子跑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个人虽然境界很高,但此时显然是身受重伤,对于自己应该没什么威胁。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听说过莲生大师贯通佛道二宗,总觉得你自缚于此有些可惜,所以此行为的便是您的法。”
莲生道:“我能够感觉到你体内与身体中残留着昊天的意志,那刚刚山门开启后的那一剑是你斩的?”
叶朝点头。
“你既然能够看到在块垒上存留的昊天意志,这说明你的境界已经不下于我当年,加上书院旧书楼内功法浩瀚不下知守观藏经阁,我的法怎能入你眼?”
“您当年处于五境之巅,对于破五境的难度想必深有体会,而我认为您一生所学会是我破境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