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从诛仙开始
此时并不是深夜,焚香谷的灯火依旧通明,甚至有些刻苦的弟子还在演练术法,叶朝藏在一处房子之下,注视着焚香谷大殿周边的几条小路。
焚香谷的玄火坛如青云门的幻月洞府那般也属于门派内的禁地,平常弟子是禁止进入的。
原著中并没有具体描述那条小路的位置,所以,叶朝只能在原地等着,看着那几条小路究竟是哪一条无人踏足。
做一件事情,尤其是大事,最需要的便是耐心。
叶朝今晚需要和上官策战上一场,然后将小白从玄火坛放出来,顺便看看能不能对着玄火坛的八凶玄火阵领悟些什么。
这些,每一件都绝对算的上是大事了。
一个时辰之后,月色爬上了整片夜幕的中央,焚香谷的灯火也在这个时间被尽数熄灭,大殿前也再是没有了演练术法的弟子。
看着那条最靠右边的小路,叶朝小心翼翼地左右环顾,再次确认周边无人后走在了上面,没过多久,周边便再也看不见有建筑的痕迹了,不过这道路两旁却尽是花草,在幽月的照耀下,像极了一个个舞动着手臂的妖魔。
他依旧小心翼翼地走着,约莫盏茶时间过后,眼前出现了一座白玉石铸造的石碑,上书:玄火重地,弟子止步。
叶朝点头,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踏过石碑,就好似是踏过了什么分界线一般,小路依旧幽静弯曲,但周遭的树木花草却是变得稀疏。
且随着他的深入,花草树木还在不断的稀疏,一些地方甚至直接裸露着黑色的岩层,就如同大地被热力所烤焦一般。
不知多久过后,叶朝的眼前出现了一处占地极广的平地,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其周围围绕着十数根其粗无比的白玉石柱,有似乎可见形状的热浪自那处涌向着周遭散发。
小麻雀感觉到了自己身边那块讨厌的玉佩在发烫,所以,从叶朝的胸口钻出,看着那雄伟广阔的祭台,不由得将眼睛睁得极大。
叶朝仔细看了一眼后,便向着祭坛走去,轻轻地踏在了赤红色的台阶,感受着脚下传来的温热,他很快便来到了祭坛之顶。
祭坛顶端有着一处比三清殿还要宽大数倍的殿堂,似是宝塔状,有三层,每高一层便比底层小上一半左右。
“这里便是关押小白的地方了。”
看着似乎是因为不习惯这里的热而扇着翅膀的小麻雀,叶朝低声说道:“这当中有一高手,我一会可能要与之死斗,为了防止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来增援,你得在这里放哨,记着,不管里面的动静如何,都不要进去。”
小麻雀对于叶朝的任何话都会无条件的答应,虽然它很担心叶朝会不会出事,也很想让叶朝知道自己也是很厉害的,但是,它还是幽怨的叽喳一声,站在了一旁的栏杆处放哨。
对于与上官策的争斗叶朝毫无心理压力和什么道德压力,毕竟这焚香谷自从和那南荒异族勾结就对整个中原没安着好意。
叶朝走近玄火坛,看到了那扇闭合着的高大石门,轻轻地推开走了进去,扭头又轻轻地将门关闭。
此时,坐在殿内一处红色岩石所砌的古井边的一位老者睁开了眼睛,他看向了走向自己的白衣男子,心想焚香谷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人,但随即他又意识到了不对,焚香谷出了这样一个人,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
他起身,浑厚的气势向叶朝涌去,道:“你是谁?为何来玄火坛?”
叶朝慢慢地拔出腰间碎玉剑,说道:“听说上面关了一个狐狸,我今天来带她走。”
他的话很狂,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这里是焚香谷,更没有在意他面前那位一百多年前叱咤正魔两道的上官策。
上官策不屑一笑,这个年轻人不知用什么办法潜入了焚香谷,又在自己无所觉的情况下进入了玄火坛,这说明他的境界不会很差,但是他那么年轻,即使境界高又能高在哪里?
一束散发着深蓝光芒的冰晶样式法宝出现在了上官策面前,而殿内的温度在这一瞬间骤降,甚至让人感觉到了一丝的凉意。
叶朝知道,这件法宝便是让六尾痛苦了百年的元凶九凝寒冰刺,单论在上官策手里催动下的它,寒力已经不下于自己的碎玉剑了,如果再被上官策蕴养百年,怕是天下间又要多出一柄九天神兵了。
上官策没有容他多想,印诀迅速掐动之下,九凝寒冰刺似乎燃起了蓝色的火焰,随着一声破空声而出,寒冰刺竟不知在何时已经来到了叶朝面前。
殿内的火光在这一刻被染成了蓝色,之前那热浪滚滚的殿内竟然出现了冰霜。
叶朝嘴角一扬,看着眼前那疾速行来的漫天冰焰,双手持剑向下一斩,漫天冰焰竟在这一剑之下纷纷消散。
碎玉剑那泛着寒光的剑刃斩在了九凝寒冰刺之上,一声刺耳的金铁之声响起,场间蓝光在这时又是大作。
但这大作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短短的一瞬之后,九凝寒冰刺倒飞,殿内再次燃起了火光。
上官策看着叶朝,心中却是骇然,如此年轻,竟然和自己同是至阳境高层(上清高层),究竟是哪派培养出的如此人物?不过不管他是哪一派,自己将他杀死,对于焚香谷的百年大计终究是有好处的。
至于能不能将之斩杀,上官策根本就不会考虑,在他一甲子前境界不得寸进时,便开始精修焚香谷术法,对于和一个年轻人争斗,他如何能够不胜?
况且,若是真要打个平手什么的,他坚信靠着身后的八凶玄火阵也能够将这个青年斩杀。
只见,上官策手持九凝寒冰刺舞动,如同一位书法大家在挥毫泼墨,又如人间皇朝中的剑师凌空舞剑,一道蓝色的火龙渐渐被他勾勒而出。
叶朝修道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真正的与同境之人厮杀过,所以当他感受着上官策引动的道韵带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时,他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
碎玉剑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兴奋,那狭长的剑身开始颤抖,无尽的寒气自当中向着周围扩散。
寒雾朦胧,有雪花飘散。
此刻的玄火坛竟是一改八百年的炎热,只在几个呼吸间便变成了在雪原之上的温度。
忽闻一声龙啸,上官策的瞳孔在这一瞬之间化为了的幽蓝,同时,他狠狠地掷出了手中的九凝寒冰刺。
九凝寒冰刺在刺向叶朝的时候渐渐化为了龙头,一身冰蓝色的火焰构造的躯体舞动着,似乎要将这世间万物都冰封。
不知在何时,或许是在碎玉剑兴奋之后,又或者是那声龙吟之后,叶朝周边出现了无数道由寒冰凝结成的冰剑。
当巨龙接近,叶朝手势猛然一边,周遭寒风卷起了寒芒夺人的碎玉剑,引动了纷飞的冰剑雨,似是毫无畏惧般地迎向巨龙。
巨龙与冰剑雨绞杀在了一起,无量的寒息从当中爆发,那滚烫的大殿之墙都被裹上了厚重的冰层。
上官策看着漫天冰剑雨,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究竟是哪个门派的寒冰法术竟能与自己召唤的冰龙抗衡?
再看着在寒风中屹立不倒的白衣青年,一道在脑海中被他遗忘多年的身影与眼前这道重叠,随后,他想起了最近从谷主那边传来的关于正魔大势的消息,终于想到了这冰剑雨出自哪门法术,也想到了这个白衣青年的身份。
“这有万里飘雪剑诀的痕迹,你是青云门叶朝!”
叶朝并没有暴露自己就是青云门弟子的想法,因为他不认为自己能够百分之百的杀掉上官策,所以,他用出了自天书第一卷与万里飘雪剑诀中悟出的一式术法。
但这上官策到底是成名多年的长老级别人物,眼界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那么现在,似乎必须杀他了,不然,一定会给师门带来麻烦。
叶朝的双手再一次握住了碎玉剑的剑柄,此时,那化成了冰龙的九凝寒冰刺还未消散,但他却视若无物般的直接冲向了上官策。
看着他散发出的那抹剑意,上官策便知道这个青年的身份被自己猜对,不过,就算这个人会那一式剑诀,但他终究不是那个人。
想到此,上官策的脸上竟是生出了阴险的笑容。
他将九凝寒冰刺召回,口中念动了不知是何种语言咒诀,似是汉话,但是当中的腔调韵律却极像南疆巫语。
刹那,寒冰刺化作了一尊凶狠的寒冰神祗,如果仔细去观看的话,便可以发现这尊神祗很像上官策身后屹立着的那八尊雕像。
而此时,叶朝的身形也来到了神祗之前。
“天地正气,浩然长存,不求诛仙,但斩鬼神。”
口诀响过,在虚空而行的叶朝双手斩下碎玉剑,便见有一道锋锐且极纯粹的剑气随着那一斩而生出。
神祗似乎受到了当中剑意威胁而发出一声怒吼,随后举起自己的双手狠狠砸向而来的剑气。
一声轰鸣响彻,场间顿时生出一阵劲风向着周遭蔓延,那不知是何种神石铺就的暗红色地板化为了粉尘,一处雕刻着九龙翔天的昆仑山石柱被折断,占地不知多广的大殿如同一只小舟在巨浪中摇晃。
不过,大殿虽是在摇晃着,但却未有坍塌的现像。
忽然,一声很是刺耳的事物碎裂声响起,便见神祗那巨大双手碎裂在了那处,它的身体从头顶开始出现了一道缺口,随着斩鬼神剑气的推进,那道缺口不断地扩大。
直到,斩鬼神剑气划过了神祗的躯体,那道缺口蔓延至了神祗的双脚之下,再是一声事物碎裂声音而起,神祗轰然倒塌。
绚丽的九凝寒冰刺出现在了斩鬼神的面前,它的身躯布满了裂痕,但也因为即将要碎裂的缘故,它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个时间段都要璀璨。
眼见上官策一掐剑诀,九凝寒冰刺骤然间化作了无数的细小冰晶,蓝光再一次点亮了这座大殿,同样,那蓝光也点亮了斩鬼神剑气。
良久,当蓝光消散,那似乎可斩万物的斩鬼神剑气也消散在了场间,叶朝抹掉嘴角的鲜血,看向了上官策。
“你的剑很好,斩鬼神这一招也用的很好,甚至我不去献祭九凝寒冰刺可能都要被那一剑斩杀,但是,一柄九凝寒冰刺的代价换取一个青云门天才弟子的性命,似乎很值,虽然我不知你为什么会得知上面有只狐狸,不过,我也没有必要问了。”
上官策说完,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他现在已经虚弱到极致,可他话语间的内容却是让人感觉到毋庸置疑。
叶朝却未说话,因为在上官策说完,其身后那八尊雕像的双眼便同时绽放出了火光,一尊更为巨大威势是之前数倍的火焰神祗现形。
神祗甫一出场,殿内的温度便骤然提升到了之前那般,嘶吼一声过后,带动着无穷的火光冲向了叶朝。
面对着这尊神祗,叶朝知道即使自己再发出一道斩鬼神也不可能将之斩碎。
但是,他的面色却未露慌张之色,如果上官策还有别的后手,他说不定会选择避退或是直接逃跑,但是,他知道,那尊神祗是八凶玄火阵召唤而出的。
上官策看着似乎已经放弃抵抗的叶朝,冷笑连连,就算这人是堪比青叶的天骄那又如何,在八凶玄火阵的力量面前终是要化为灰飞。
只是,那位少年的脸色终究是太过平静,这世间怎么会有人直面生死还这么平静?
很快,他的疑惑变为了不可思议,因为,他看见了去势凶凶的神祗停在了叶朝面前,也看到了叶朝手中出现的碧绿色玉鉴。
那是玄火鉴!
玄火鉴竟是落入了他的手中,怪不得一个青云弟子知道玄火坛镇压着那只九尾狐妖,可是,他……
他没有想通,也没有继续想下去,碎玉剑穿透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