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福妻好难追
时妙低头嚼着口中的馒头,用了很大劲儿,才把将要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哥,你去上技校吧,我上大学不是还要一段时间吗,到时候再说。”她不想今生哥哥还活的那么窝囊。
“也不是学费的事儿,我就是不想上学,过了年我就去做生意,你们都别管了。”
哥哥的话说的很不耐烦,爸爸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天天不着家,盲流一样的乱窜。
你还想做生意,你知道怎么做生意吗?你有本钱吗?我可跟你说好了,你要是去上学有钱,干别的没钱。”
“我没想从家里拿钱。”哥哥梗着脖子,倔的跟头牛一样。
“好,我看你能混出个什么名堂。”爸爸气的拿起筷子又啪的拍在桌子上。
宁月萍瞪了时风一眼,把筷子放到时长东手里说:“好了,先吃饭,这事儿以后再说。”
时长东哼了一声闷头吃饭,但还没吃两口,家里来人了。
“老二,你们吃着呢?”
听到声音,时妙扭头一看,是她那个重男轻女的奶奶,还有大伯两口子。
见他们来了,宁月萍连忙站起来笑道:“娘,大哥大嫂,你们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时妙起身拿了三个凳子。时奶奶身材干瘦,拄着拐杖往哪儿一坐,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大伯时长林一脸憨厚,朝时长东和宁月萍憨厚的笑了笑才坐下。
大伯母吴翠芝,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尖酸刻薄,一脸笑的对着时妙说:“妙妙真是越长越水灵了,我看十里八村都挑不出一个,比我们妙妙长的好的。”
对于她的恭维,时妙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回应。她这个大伯母以前可是死丫头的喊她呢。
时奶奶撩了下耷拉着的眼皮,瞅了瞅桌子上的菜,见是白菜豆腐,脸上带着嫌弃说:“吃过了,我过来是跟你们说个事儿。”
时妙一家人都没搭腔,一看他们三人这架势,就知道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就听她说:“大强要定亲了,你们做二叔二婶的出点力吧。”
这张口就是要钱啊!
时妙想了想,前世大堂哥时强好像就是今年定的亲。前世也是因为这彩礼钱,奶奶跟他们家大闹了一场。
“大强结婚我们确实要随礼,我们随100块钱吧。”时长东说完,宁月萍就起身要去拿钱。作为叔叔,侄子结婚随100块的礼已经很多了。现在很多人家随礼都是十块二十块。
但显然时奶奶并不这么认为,她哼了一声说:“什么?就100块钱?把我们当成要饭的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别人家给彩礼都是多少钱?得三四千。我不用你们出多,三千块钱吧,你们拿三千块。”
时奶奶斜了一眼时长东和宁月萍,那样子好似在说,让你们拿三千块是照顾你们了。
时妙简直要被气乐了,他爸爸一个月才两百多块钱工资,她张口就要三千块,哪来的那么大脸?
宁月萍气的直喘粗气,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让作为儿子的时长东出面的好,不然,她说一个不字,时奶奶都能指着她的鼻子骂。
“娘,我一个月挣多少钱你应该很清楚,我哪里有钱?给一百块钱礼钱,我还得省吃俭用很长时间呢。”时长东直接拒绝。
他是个孝子不错,但他不愚孝。他要是手里有个几万块钱,拿出来几千块给侄子娶媳妇没问题。但是他没钱,他手里给孩子上学的钱,还是多少年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呢。
他不可能为了侄子娶媳妇不让孩子上学。
时奶奶一听时长东不给钱,腾地站起来,拐棍当当当的敲着地面,“好啊,糊弄我年龄大耳朵不好使是吧,我刚还听你们说学费,说钱的事情呢。”
“娘,我手里是有一点钱,但那是我多年省下来给孩子上学用的。明年妙妙考上大学,那钱就能用到了。”
“她一个丫头片子上什么大学?要我说,初中毕业她就该回家干活了,就你们还巴巴的让她上高中,现在还要上大学,她咋不上天呢?”
时奶奶的拐杖在地上敲得邦邦响,时妙觉得,要是可以的话她肯定想敲在她身上。在她这个奶奶心目中,孙子是宝,孙女连草都不是。
宁月萍听到时奶奶这样说她的宝贝闺女,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说:“娘,记得没错的话,我们早就分家了。大哥家孩子要结婚,说破天去,也没有有让我们出钱给他娶媳妇的道理。再说,我的闺女,我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她就是想上天,我也会想办法给她弄个天梯来。”
时妙简直想给老妈鼓掌,这话说的太霸气了。
“你你你...哎呀,我不活啦,不活啦,儿媳妇指着我鼻子骂啊....”时奶奶扔了拐杖,双手夸张的拍着大腿哭闹。她知道理亏,就开始撒泼了。
时妙翻了个白眼,她奶奶最会就是这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敢保证,要是今天她爸不同意拿钱,她肯定会“以死相逼”。
她走到宁月萍身边,拉着她往外走。要是让她奶奶这样闹下去,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毕竟奶奶是她爸的亲娘,一个不孝就能让人对他爸指指点点。爸爸又是教师,更要注重形象。
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把事情闹到外边去,让村里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看奶奶和大伯一家,还有没有脸当着村里人的面,说他们家理所应当拿钱给时强娶媳妇。
宁月萍知晓了闺女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外走,嘴里还大声说着:“今天我就让大家评评理,看有没有亲爹亲娘活得好好的,硬逼着叔叔拿钱给侄子娶媳妇的道理。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宁月萍这样到外边嚷嚷,时奶奶和时长林夫妻都愣了,他们没想到宁月萍会到外边大声嚷嚷。
宁月萍跟村里的妇女不一样,她是知青下乡留在这儿的,在村里人看来,她是个文化人。这些年从没见过她跟人大声说过话。村里人都说,她以前肯定是大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