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宝典
夜幕青犹自有些忿忿不平:“这种贱骨头,太后娘娘留着她做什么?”
谢心澜将掉在手边的棋子捡起来,斜着眼睛看一眼夜幕青:“我宫里不差她一口饭。”
“可是就凭她,对付花千树,指头都比不上。”
谢心澜意味深长地摩挲着那枚棋子:“你倒是有手段,怎么也不见你对付花千树?”
夜幕青顿时一噎。
谢心澜自鼻端轻哼一声:“哀家知道,谢家人不让你插手。”
“谢家人”三个字令夜幕青有些心惊。她所处的位置原本就微妙,小心维持着谢家与谢心澜之间的平衡,谢心澜这是已经有了不满?
“花千树在宫里,妾身可不敢将手伸进来,给太后娘娘您招惹麻烦。”
谢心澜讥诮地撩撩眼皮,并不拆穿:“你不敢下手,哀家有所忌惮,不想与摄政王为此坏了情分。那么,哀家需要一把锋利的刀,既可以对付花千树,又有对付她的理由,与我无关。”
夜幕青顿时恍然:“还是太后娘娘英明,妾身受教了。”
花千依进宫投奔谢心澜,花千树很惊讶。
人生处处是惊喜。有一个词,叫做跗骨之蛆。花千树觉得,用来形容花千依挺合适。
自己走到哪,她跟到哪,甩都甩不掉。而且,膈应人,看一眼心里就腻歪半晌。
花千树眯着眼睛想了半晌。她知道,花千依进宫是为了什么。自己尚且还顾念着最后一丝情分,不想姐妹反目,到最后落个你死我活。但是花千依显然不是这样想,她自己主动凑到跟前来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非要最终兵戎相见吗?
想想自己的势单力薄,花千树想,七皇叔左右为难,自己是不是应当寻别的男人做个庇护?
下午去接花生下学,花千树就打算刻意制造与小皇帝的偶遇。小皇帝居住的地方距离盘丝洞有些距离,但却在司成馆附近。
算算自己进宫也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并且在宫里制造出来这样大的动静,小皇帝却一直避而不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站在小皇帝的立场上,花千树想想,自己对于他而言,应当是似友非敌,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再加上旧日那一点死皮赖脸的交情,勉强算作可以拉拢的对象。
小皇帝的大腿应当也是蛮粗壮的,好歹也是真命天子。
花千树带了板栗,也好有一个自然而然搭讪的借口,不会太刻意。板栗蹲在她的肩头,有点百无聊赖,无精打采,并不理解自家主子心里的小九九。
小皇帝居住的宫殿门口有一片草地,草地旁有花架藤蔓。花千树鬼鬼祟祟地转悠了半晌,果真幸运地见到了小皇帝。
五年未见,这个原本稚嫩的孩子就像是拔节的麦穗一般,剥离了一身的稚气,青葱眉眼间已经显露出了少年的英武,再融合了原本一身金贵的不怒自威,从远处走来,器宇不凡,令人不敢直视。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是个太监。这个太监,恰好花千树认识,谢心澜身边的大太监金禄。
金禄作为皇宫里的总管,跟小皇帝在一起没有什么,不过他却是不紧不慢地跟小皇帝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然后机警地瞅瞅左右无人,跟小皇帝脚下一转,悄咪地隐藏在了一丛藤蔓之后。
他们都没有看到花千树。花千树心里却不由一动,难道这金禄是小皇帝的人?
多亏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朝着这大太监下手,否则定然弄巧成拙。
这个时候凑到跟前可不是什么好的时机,没准儿这小皇帝一生气,再来一个杀人灭口呢?所以,花千树打算静悄地原路返回。
这刚刚转身,她又发现了新情况,正所谓冤家路窄,谢心澜带着玳瑁,两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显然就是冲着小皇帝这里来的。
让谢心澜看到自己出现在这里,貌似也不太好。自己还有躲避的机会。
花千树为难地扭脸,见小皇帝与金禄二人毫无觉察,嘴唇翕动,不知道在低声地交谈什么。谢心澜再多走几步,拐个弯,没准儿就正好撞见了。
花千树一咬牙,就将肩膀上昏昏欲睡的小板栗丢了出去,然后撸胳膊,挽袖子,不耐烦地叫嚷:“你再乱跑,等我捉到你了,看我熟了你的皮子。”
板栗被莫名其妙地摔了一个跟头,一脸懵。但是它惯会察言观色,见花千树身上有怒气,“吱”的一声表示抗议,退后了三步,一跳就逃了。
谢心澜远远地走过来:“就说谁敢在此大呼小叫的,原来是花王妃在跟一只猴孙置气呢,就不怕惊扰了皇上?”
“皇上?”花千树诧异地瞪圆了眼睛,朝着谢心澜身后张望了两眼:“皇上来了?”
不当着夜放的面,谢心澜丝毫并不掩饰对于花千树的讥讽与厌憎:“花王妃难道不是想刻意地接近皇上,所以才跑到皇上的寝宫跟前来的么?可惜皇上如今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你那些装疯卖傻取悦他的手段怕是已经不太好用了。”
花千树扭脸看一眼小皇帝的寝宫方向:“多谢太后娘娘提醒,您这样一说,妾身觉得的确是应当找皇上套套近乎了。”
谢心澜自鼻端轻嗤一声:“哀家奉劝你一声,不用枉费心机了。皇上英明,对于那些处心积虑接近他的人最是厌恶。你若是自觉地离远一点,这皇宫里暂且还有你的一亩三分地儿。”
花千树摸摸鼻子,表示被辩驳得哑口无言。
谢心澜这才得意地带着玳瑁,一个转身,去了小皇帝的寝殿。
花千树扭脸看一眼花架的位置,小皇帝与金禄已经全都不见了踪影。这也无疑印证了她的猜测,这金禄是真的心里有鬼。
只是不知道,这玳瑁与谢心澜这个时候赶过来,是凑巧还是刻意?
看来,小皇帝是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手段与野心。而且谢心澜在他的眼里,应当已经站到了对立的位置。
小皇帝这算不算是欠自己一个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