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党奸佞
开了挂的高士信动作快得惊人,他伸出手一档,挡住小萝莉踢来的一腿,把还未落地的小萝莉打得落在地上。谁知那小萝莉动作就像闪电一样,在落地的时候就地一滚,顺便一击扫堂腿,扫在高士信的小腿上。
若是换成别的人,被那小萝莉一扫,估计腿骨都要骨折了。可是高士信是何人?开挂的家伙,小萝莉扫中了高士信,却把自己疼得几乎掉出眼泪了。但倔强的她仍然飞出一脚,往高士信面门上踹了过来。
“姑娘,你不是我对手,还是别打了!”高士信一把抓住小萝莉的小腿,顺势一拉,把她脚上的鞋子都给摘掉了,然后手指往她脚心一挠。
“恶贼!”小萝莉痒得咯咯直笑,但嘴里还在骂着,“快放开我!”
“瑚儿,你怎么又和人打架了!”院子内穿出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
高士信连忙把小萝莉的腿轻轻的一推,小萝莉站立不稳,往后摔在地上。
中年男子走到外面,高士信打量了他一眼,只见这位中年男子长得虎背熊腰,皮肤黝黑,最惨上留着两撇胡子,下巴还有一缕长须,身上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若是这个人穿上铠甲,肯定是一员猛将。
高士信一看到这位长得像大狗熊一样的中年大叔,一下就猜出来了,这个人肯定是熊廷弼。可是还没等他行礼,却听到熊廷弼冷冰冰的说道:“这位锦衣卫功夫不错嘛,能把小女打翻了!老夫这小女,一般人可是根本打不过她。”
“这位大叔您误解了,是姑娘一看到小子,就先冲上来动手。小子还是手下留情了,不敢出手太重,唯恐伤到姑娘。”高士信回道。
“瑚儿!”熊廷弼转头看着女儿,“可是你先动手打这位锦衣卫的?”
“爹,这恶贼那人在通州运河边调戏女儿,被女儿打了,谁知道他贼心不死,竟然还混进锦衣卫了!此贼混进锦衣卫,就是为了找到我们!爹,您看,他都找到这里来了。”熊瑚辩解道。
“瑚儿,我没问你那些事,我就问你,今天可是你先动手的?”熊廷弼把脸一板。
“爹……”熊瑚脸色涨得通红。
高士信连忙向熊廷弼拱手作揖:“熊侍郎,晚辈高士信向您道歉了,那日在运河边见到令爱,见她十分可爱,便吹了个口哨,此事都怪晚辈当时不懂事。”
“高士信?”熊廷弼就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样,呆在那不动了,“你就是高士信?就是那个在辽东斩杀建奴百余级的高士信?”
“正是晚辈!”高士信弯腰道,“陛下说,让晚辈找您一起出关抗击建奴,所以晚辈就托人问了地址,这才找到这里来了。”
熊廷弼哈哈大笑:“原来真是你啊,快里面请1”
高士信让黄得功和孔有德在外面等候,自己跟着熊廷弼走进院子。后面的熊瑚从地上爬起,捡回了鞋子,头上的双丫鬟散了一个,披着半边头发,狼狈不堪的跟在后面。
走进院子内,高士信发现这院子非常小,一边是厢房,一边是伙房、柴火间和茅厕,正面的正房只有两间,而且这院子十分破旧,墙壁上的石灰都脱落了,露出里面的青砖,屋顶不少瓦片都没了,只是简单的盯上木板遮风挡雨。
看到如此破旧的院子,高士信心里想:没想到熊廷弼竟然穷成这个样子!史书上说熊廷弼在广宁之败后,被捕入狱,他找了汪文言当中间人,要送给魏忠贤四万两还是五万两银子来的,要买自己的命。可是看这个样子,熊廷弼去哪里弄四万两银子?要是有四万两银子,随便花个二百两银子买个宅子,都比这个好多了,二百两,不过四万两的二百分之一啊!
由此可以推断出,那个汪文言就是在玩无间道。很卑鄙,很歹毒的借刀杀人之计。
不排除东林党的左光斗、杨涟等正直人士给熊廷弼喊冤的,可是东林党内也有不少小人啊,玩阴谋诡计,正直人士总是玩不过小人。
熊廷弼家里也太破烂了吧,客厅内就没有一件像样点的家具,两张破旧的太师椅,一张是三条腿的,后来补了一条腿上去;另一张也是瘸腿的,门一推开,一阵风就摇摇晃晃。两张太师椅中间的桌子油漆早就掉光了,有些地方的木头都腐朽了,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古董了。
看到高士信发呆的样子,熊廷弼老脸一红:“高百户,家中简陋,将就着坐吧。”
“想不到我大明堂堂正三品官员,家中竟然如此贫苦啊!”高士信感慨了一声,“下官在辽东的时候,那些官员哪个不是富可敌国?”
“是吗?”熊廷弼冷笑一声,“别看他们现在威风!等老夫去了辽东,就让他们知道了!”
“熊侍郎您以前不是也在辽东从事过?”高士信问道。
熊廷弼回道:“老夫心里很清楚,辽东那帮人都不喜欢老夫!尤其是那个杨镐!老夫上次去辽东还是十一年前,当时局势就已经不容乐观了,只是当年老夫还是小小的巡按御史,那那些人根本没办法。哼!老夫此番前去,已经讨要了尚方宝剑,无论文官武将,只要作奸犯科,老夫可先斩后奏!”
高士信连忙劝道:“熊侍郎还是小心为妙,陛下让下官陪您同去辽东,除了抵御建奴,还有一件事就是保护熊侍郎您的安全!下官可以保证,一定保护好熊侍郎您。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辽东那些人,想必对您早已恨之入骨了。”
熊廷弼冷笑道:“老人自然知道,那些人有多恨老夫了!就因为老夫断了他们的财路!高百户你还是太年轻了,看不到辽东的水有多深!”
“既然熊侍郎您也知道辽东的水很深,为何还要得罪那些小人呢?”
“老夫就看不惯那些家伙!”熊廷弼猛一拍桌子站起来,“他们就是一群蛀虫,辽东这棵大树就毁在他们手里!老夫想要把那些蛀虫都清理干净了!”
“晚辈也痛恨那些家伙,只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当徐徐图之。”高士信道。
熊廷弼又道:“高百户,辽东官员糜烂之事,待老夫到了辽东再做处理。我们先说一说建奴的事情吧。你虽守住了开原,可是铁岭却陷落建奴之手,铁岭城池被毁,开原已是孤城。铁岭城为建奴所毁,沈阳至开原有三百余里,倘若建奴围攻开原,沈阳骑兵赶去,也需三日。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得先重修铁岭,可是我军倘若修城,建奴来犯,当如何应对?”
“末将亲自率军抗击之!”高士信大声道,随之话题一转,“但是熊侍郎,末将担心的是,沈阳城内也有众多建奴细作,我军修复铁岭城,需防建奴来偷袭沈阳,利用城内细作开门!”
熊廷弼笑道:“你是锦衣卫,彻查细作的事情就由你来办好了。”
“对,我们必须彻查建奴细作!许多建奴细作其实是混在一些同辽东官员关系匪浅的商队中,那些商队,甚至有人朝中有人!建奴猖獗,无非凭借细作屡屡得手。只要我们清除了细作,就等于断了建奴一条胳膊!”高士信说起了细作的事情,接着又同熊廷弼谈起,要平定建奴,不仅是铲除细作,还要坚壁清野,放火烧山,破坏建奴的农庄等。
“敌后游击战?这倒从来没有听说过。孙子兵法里的以战养战,只是攻入敌国境内,获取敌国粮食为我所用。而像你这样进入敌国境内,杀敌国百姓,破坏敌国农田,烧毁山林这些,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说过。”熊廷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