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问鼎娱乐圈
    末世大佬问鼎娱乐圈 !
    声音。 
    由物体振动产生,通过介质传播并能被人或动物所感知的声波。 
    风声、雨声,动物吠鸣、人类交谈,乐音、噪音…… 
    听觉是一个广阔的世界。 
    这个世界并非独立,在最复杂的感官即大脑的接收与处理下,它与更多的感觉相连。 
    于是寒风呼啸使人情不自禁打起冷颤,泉水叮咚、林间鸟鸣惹人卸下疲惫,宛若置身春景之中,闲适惬意。 
    声音是一种媒介,也是一种力量。 
    那么,情感呢? 
    笑声为何感染力强,引人发笑,哭声又是怎样勾起人内心的共鸣? 
    再进一步,激烈的情绪可以经由声音为人感知,那抽象的感情能否在声音中有所体现? 
    能。 
    在乔屿的耳内、眼前,它们无所遁形。 
    …… 
    十七年前,镇医院。 
    裹在襁褓里的女婴安静地躺在女人怀中,气息微弱。 
    “第十四号——” 
    诊室内走出上一位病人,女人抱着婴儿站起,匆匆进门。 
    “大夫!我是,我是第十四号……” 
    她将襁褓小心地放下,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伸出手,查看女婴的眼睛。 
    “说说,怎么了?”医生问。 
    女人嗫嚅着,面容苍白憔悴。 
    “大夫,她看不见……” 
    生下来的两周里都闭着眼,好不容易睁开了,却怎么在眼前比划都没反应,只是呆呆地看向前方。 
    医生听完描述,皱着眉,问了几个有关日常饮食和照看的问题,伸手在婴儿面前慢慢晃了晃。 
    女婴睁着眼,眼睛圆溜溜的,清澈透亮,却没有神采。 
    “咦?” 
    医生小心地做着尝试,又拿出仪器,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奇怪,她的眼睛没有问题。”他露出迷惑的神情,“眼球发育得很好,眼睑没有破裂……这样,你带孩子做个眼底造影,还有OCT。” 
    女人本就惨白的脸变了变,低声说了句“好”。 
    医生开了几张单子,指了交款的窗口,女人接过几张薄薄的纸,指尖颤抖。 
    她抱起女婴,没有立即交钱,快步走向其他科室。 
    “孩子怎么啦?”另一个面相和蔼的女医生问。 
    “我,我不知道……”女人轻声说,“刚生下来时总哭,哭得很大声,哄不住,只能等她哭得没声了自己停下,然后隔了一会儿又哭……持续了几天后,就再也不哭,也不出声了。” 
    女医生眼底掠过一丝对这位年轻母亲的责备,没说什么,将婴儿抱到怀里。 
    “喂奶了吗?别是饿着了。” 
    “喂了,喂了。”女人忙道。 
    “你这孩子体弱啊。”女医生边做些简易的检查边道,“在哪个医院生的?几斤几两,体检时的报告单带没带?” 
    女人低下头,枯黄的头发从耳畔掉下一缕。 
    她讪讪道:“家里生的……没,没做体检。” 
    女医生立刻把婴儿放下了。 
    她看了女人一眼,声音低下去:“快去补个体检,孩子才不到两个月大,不好好检查怎么行?” 
    女人低头称是,又接过几张单薄却沉重异常的单子,抱着女婴匆匆走了。 
    她直接走出了医院。 
    婴儿在她怀里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像一个有些温度的、小巧的玩偶。 
    正值倒春寒,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冷,瘦削的女人抱着孩子,裹紧了外衣,上半身弓下去,绕开大道,一步步向前走。 
    隔着一条街,她听见了熟客醉酒后的笑骂声,身形立刻缩得更小了,像只穿行在污水沟里的老鼠,佝偻着小跑起来。 
    夜色渐深,孤儿院的牌子出现在视野内。 
    女人把裹着婴儿的襁褓放在了门外的地面上,脱下外衣。 
    冷风吹起她大面积裸露的肩背和前胸,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衬得烟头的烫疤、青紫的掐印和红肿的鞭痕愈发显眼。 
    女人打了个激灵,正要将外套盖在女婴的动作犹豫了。隔了足足十秒钟,她哭着把衣服裹回了自己身上。 
    如来时一般,她匆匆离开。 
    …… 
    “你来的时候,可小了,就这么点大。”院长奶奶翻着名册回忆着说,“小时候和现在一样乖,喂什么吃什么,也不吵人,就是不喜欢睡觉,眼睛总睁着,有一点响就骨碌碌地转。” 
    五岁的乔屿坐在小板凳上,小脸白净,大眼睛长睫毛,神情又乖巧,像橱窗里的漂亮娃娃。 
    她喜欢坐在奶奶边上,奶奶的话是亮亮的黄色和红色,鲜艳好看,还带着米饭的香味。 
    外面几个小孩子你追我我追你地跑过来,噼里啪啦拍着窗玻璃。 
    “乔山芋!乔山芋!出来玩!” 
    声音让乔屿下意识缩了一下,她站起来,走过去,细声细气道: 
    “我不,你们好吵。” 
    “你说什么?听不见!” 
    隔着一层玻璃,对面的小孩大声喊。 
    “哎呀别带她了,说话跟蚊子一样!”跟在打头男孩身边的小女孩扯了扯他的袖子,“快点儿!丢沙包去了!” 
    “不要,我要和她一起玩!”男孩大声说,“她好看!” 
    小女孩用力跺了跺脚,瞪了乔屿一眼。 
    “哼!蚊子鱼!”她声音尖利地朝她喊。 
    冰冷的、泥巴似的颜色砸进乔屿的耳朵里。 
    她痛得哆嗦了下,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跑回院长身边坐下,拿后背对着他们。 
    “告状精!!” 
    小女孩又叫道,“告状精!告状精!烦死了!” 
    乔屿疼得缩起来,脸皱在一起。 
    “奶奶,奶奶。”她吸着气,断断续续地小声说,“耳朵,疼……” 
    院长奶奶牵着乔屿的手,把她带到身边轻轻拍了拍后背。 
    “好啦,你们自己去玩吧。” 
    接着,院长走到窗边对小孩子们说,“乔屿不舒服,以后和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她就知道装病!” 
    小女孩委屈哭了,哭声震天响。 
    告状精!装病怪!搞得好像别人欺负她一样! 
    “花铃你好烦啊,哭起来吵死了!”小男孩一脸不理解。 
    到底是想让乔山芋过来一起玩还是不想啊?你们小女生真奇怪! 
    “你也嫌我吵!!” 
    花铃哭着吼了一句,转头跑远了。 
    烦死了烦死了!都是蚊子鱼的错!她好恶心! 
    乔屿蜷缩着钻到了院长奶奶的办公桌底下,捂着耳朵,后背贴着隔板,四肢时不时抽搐一下。 
    疼,好疼。 
    好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