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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京城风波,谁威胁谁?

盛宠之医路荣华

    随皇后一道前来的,还有王承辉。
    苏梁浅看着门口两个皆乔装了一番的不速之客,暗叹皇后还真是没脑子,王承辉还是平日里的模样,皇后头戴着斗笠,苏梁浅猜测,她来的一路,都遮住脸了,但这种打扮,不是更加招摇,更让人怀疑吗?
    她和季无羡等人,一路是光明正大回京,皇后都能找到这里来,庆帝他们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与其这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来。
    皇后在门口站了片刻,见苏梁浅和季无羡谢云弈等人,没一个起身恭迎的,完全就像太子说的,目中无人,目无尊卑,深感被触犯了权威的她,也不管自己此行的目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王承辉看着自家姑姑这一副不爽的样子,忍不住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想想他的太子表哥变成那样,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苏梁浅,你——”
    皇后冷着脸,瞪着苏梁浅,真想质问她,眼睛是瞎的吗?
    苏梁浅看出皇后的不快,似是才反应过来般,“皇后娘娘。”
    苏梁浅故作意外,站了起来,“臣第一次见皇后娘娘如此打扮,都没认出人来,皇后娘娘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连着坐了五天的马车,这沿途路不平,颇为颠簸,苏梁浅是浑身酸痛,她为什么不赶着今天进城,就是想吃完饭后,沐浴更衣,然后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见人的时候,清清爽爽,而不是蓬头垢面的。
    虽然她那样子更会让人觉得她辛苦,不过却也会被人在背地里耻笑,她大可以一脸疲态,然后干干净净的出现。
    当然,对于不速之客的出现,苏梁浅也是有所准备的,尤其是看到皇后身侧的王承辉,她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苏梁浅的声音,就和她的态度一样,淡的很,完全没有半分热络,却很适时的提点了皇后。
    她来找苏梁浅,可不是为了和她计较这些小事的。
    皇后虽然心头更加不快,却收起了自己看苏梁浅等人不爽的脸色,也不等苏梁浅等人出来迎接自己,将头上的斗笠拿了下来,给了身后的随从。
    她进了屋,随意的瞄了眼桌上,简单的几个菜色,但是那香味却很浓,很容易让人生出食欲来。
    “还没用晚膳呢?”
    季无羡咧着嘴,很是实诚的回道:“我们才刚坐下,皇后您就来了,都没来得及动筷呢。”
    季无羡站了起来,对皇后抱了抱拳,他脸上倒是带笑的,俨然是个阳光大男孩,但是话语间那恰到好处的嫌弃,皇后完全听得出来。
    完全就是不欢迎!
    这一个两个皆是如此肆无忌惮的嫌弃,实在让人上火。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不欢迎我们吗?我姑母可是皇后,她来看你们,是你们的荣幸,刚好我晚膳也没怎么吃,就赏脸陪你们一起在用点。”
    王承辉说的,简直就是皇后的心声。
    王承辉话落,很快就有随行的下人,端了两条凳子,分别放在皇后和王承辉的身后。
    这一路回来,疾风和秋灵都是和苏梁浅同桌用膳的,本来人就不少,现在有了王承辉和皇后,一桌七人,更加拥挤。
    皇后略带着嫌弃的微凉目光,绕着桌旁坐着的众人扫了一圈,落在了疾风和秋灵身上,那眼神,变的不加掩饰起来。
    她贵为皇后,就是和命妇千金用膳,都是恩赐,谢云弈也就算了,他毕竟是季家的恩人,但这和下人同桌的消息传出去,岂不是丢尽颜面?
    皇后暗示的意味很深,但是苏梁浅等人就像没看到似的,不为所动。
    疾风和秋灵也已经动筷了,皇后看着他们的吃相,更觉得倒尽胃口,越发觉得苏梁浅一点教养都没有,所以她就连筷子都没拿,倒是王承辉,吃的津津有味,就好像来前什么东西都没吃似的。
    太子在回来的时候,说了不少苏梁浅的坏话,夜傅铭更没少挑拨,王承辉暂时还不能让人察觉出他的立场,自然是不会在皇后面前替苏梁浅说好话的,当然,对本来就不喜欢苏梁浅的皇后来说,就是王承辉帮说好话了,她也听不进去,还会觉得他魔怔了,这要闹起来,王家倒没什么,但皇上知道了,对他和苏梁浅的计划,都是大大的不利。
    皇后在苏梁浅回来前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受此冷落,她本来就受不住气,更是忍无可忍,“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见苏梁浅还是无动于衷,就好像没听到似的,只觉得自己是太委婉了,“苏梁浅,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还要不要脸了?”
    皇后放在站在门口,见苏梁浅和谢云弈坐在一起,就不舒服的很。
    刚刚大家用膳的时候,苏梁浅和谢云弈虽然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但莫名的就给人一种亲密亲昵感,皇后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太子被戴绿帽子了。
    没有哪个母亲能忍受的了这个,尤其还是本来就对苏梁浅不满,一直想要借题发挥的皇后。
    谢云弈拧了拧眉,原本温度刚好的屋子,仿佛都凉了下来,除了苏梁浅外的其他人,都觉得自己没了胃口。
    皇后一下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心中有惧,不过她很快想到自己的皇后身份,料定这些人不敢对她怎么样,又有了底气。
    苏梁浅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完全当刚刚皇后说的话是放屁,也视皇后为空气,皇后气恼,但被这么多人不满的盯着,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所以没敢再说些什么,只挺直着身板,下巴高抬,皇后的派头很足。
    苏梁浅终于将碗里的饭吃的干净,她放下筷子,看了眼桌上的几个人,“把饭菜都吃干净了,别浪费了。”
    她只是那么一说,桌上的人除了皇后,全部照做。
    苏梁浅漱了口,用帕子擦了擦嘴,面对着皇后,“娘娘这么晚出城找我,就是为了质问我?”
    皇后最是受不了这态度,明明她才是皇后,苏梁浅凭什么在她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最让皇后不能接受的是,她内心竟觉得自己矮了苏梁浅一截。
    “你身为女子,还和太子有婚约,你自己不要名声就算了,不能丢了本宫和太子的脸,你这是在给皇室抹黑知道吗?”
    “给皇室抹黑?真正给皇室抹黑的是谁?”
    苏梁浅哂笑,言语间带着轻蔑。
    “太子这次可是将脸都丢到边境去了,相信再过不久,定能天下扬名,至于娘娘您说的婚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娘娘不是最清楚吗?一年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定会信守诺言。”
    “你真的要解除婚约?”
    关于婚约的事,苏梁浅不止一次提过会解除,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皇后一直都觉得,苏梁浅根本就是舍不得太子妃的荣耀。
    就是夜傅铭和夜向禹这次提前回来,屡屡在她面前提起苏梁浅不想做太子妃,她也不相信。
    那是太子妃,这天下间,仅次于她的尊贵女人,哪个女人不想?
    一直以来,皇后都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皇后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太后的位置那么简单,夜向禹好色,定会疏于朝政,到时候她就可以干政,甚至权掌朝野。
    这是皇后的野心,除了王老夫人,谁都不知道。
    皇后看苏梁浅,觉得她既聪慧,又有野心,她不相信,她没有这样的念头和想法。
    皇后之前对苏梁浅虎视眈眈,充满了忌惮,就是因为她太聪慧有手段,让她倍感威胁,但现在,她却半点也不想解除这门婚事。
    她需要苏梁浅的智慧,替夜向禹扫除障碍,尤其现在夜向禹遇上了麻烦,而苏梁浅却立了大功,背后还有季家太后撑腰,比起自己,她更有那个能力和本事替太子解围。
    皇后想的很好,夜向禹一点也不喜欢苏梁浅,甚至讨厌她,他将来登上皇位,肯定也是不会听苏梁浅的话的,这样的话,苏梁浅拿什么和她斗?但她哪里想到,苏梁浅根本就没准备掉进她的套里,按她的套路走?
    苏梁浅点头嗯了声,皇后急的脸都红了,“当初你和太子定下的这门婚事,本宫也在场,皇上说让你做太子妃,是因为禹儿是太子,他是让你嫁给他,而不是嫁给太子,你不要想的太美了,而且,禹儿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你以为皇上会说废就废黜吗?你不要犯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后见苏梁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有些急了,开始用上了威胁。
    苏梁浅和皇后说话的时候,谢云弈等人也依次放下了筷子,桌上的碗碟空空,十分干净,倒是一点也不浪费。
    皇后话落,最后吃完的秋灵啪的一声,重重将筷子放在碗上,力度大的,碗直接被她震的碎成了几瓣,皇后被吓了一跳,心都颤了颤。
    秋灵半句解释也没有,蹭的站了起来,动作利落的收拾桌子。
    皇后见桌上空空的,只觉得这些人就像没吃过饭的饿死鬼投胎似的,心中更加鄙夷。
    “我记得,自己第一次回京见皇后的时候,就说了很清楚,这门婚事,拿主意的并不是皇后。”
    王承辉看着脸上扬着笑,云淡风轻的苏梁浅,又看向身侧气的浑身都僵硬的皇后,他完全明白,自家姑母,为什么那么不待见苏梁浅了。
    一个觉得自己身份尊贵,唯我至尊,凡事都喜欢掌控的人,被这样怼,不气恼记仇才怪。
    不说皇后本来就小心眼受不得气,估计就是像慧贵妃那样的女人,也受不了苏梁浅这样的挑衅。
    苏梁浅看着气的脸都红了的皇后,抢在她发作前道:“皇后特意找我,就是为了兴师问罪?是太子惹皇上不快了吧?”
    苏梁浅一猜一个准。
    皇后冷哼了声,侧脸对着苏梁浅,看向了王承辉,那意思很明显,让王承辉说。
    王承辉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梁浅。
    原来,太子拖拖拉拉被请回京城后,第一时间就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虽然皇后的人再三告诫太子,一定要顶住皇上的压力,对他不利的事,一个字也不能说,但是吧,在皇上面前,完全就是没骨头的怂货太子,一见到庆帝,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请罪,结果,可想而知。
    太子将自己在泗水和清河县做的那些事,吞吞吐吐交代的是七七八八,虽然他极力为自己辩解,能将责任推给别人的绝不往自己身上揽,还隐瞒了自己不务正业,依旧沉迷女色,女人没停的事,但还是惹的庆帝不快。
    在太子后,庆帝又找了夜傅铭,两人聊了什么,王承辉当然不怎么清楚,其结果就是,庆帝大发雷霆。
    这段时间,夜傅铭和太子,也没早朝,都老实在府里呆着呢。
    “本宫问过了,老七没监督好太子,而且还瞒着太子,犯下了过错,皇上才会罚他,至于禹儿,他本来是代表皇室,代表皇上出去赈灾,但是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让别人抢尽了风头,所以才会被罚在东宫禁足。”
    皇后那叫一个冠冕堂皇,将所有的锅都甩在别人身上,太子俨然一点错都没有,她口中那个抢太子风头的人,指的自然就是苏梁浅。
    不过苏梁浅接收的肯定不是这些讯息,就夜傅铭那种假惺惺的人,为了自己兄友弟恭的善良人设,肯定会将事情的全部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替太子洗刷罪名,然后还会不着痕迹的祸水东引,引到哪里,结果不言而喻,也是苏梁浅。
    苏梁浅想到这些,觉得自己和皇室的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就没对付的。
    从皇后那一声亲热的老七,还有含沙射影说她抢功来看,这成效,显然颇为显著,不单单是皇后这里,皇上那里应该也是如此。
    比起夜向禹皇后来说,夜傅铭显然更了解庆帝的人心,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让自己无功而返。
    “皇后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怎么做呢?”
    皇后并没有听出苏梁浅语气的轻慢,扭过头去,看着她道:“本宫听说,这次赈灾很是成功,你一个女孩子,需要那么大的功劳做什么?你们这一众人,只有太子,才是真正的代表天家,代表皇上,而且,这次灾后,给百姓抚恤的银子,本来也是太子出的,而且还和那些百姓同吃同住。苏梁浅,不该自己的风头不要抢,有些功劳,就和玫瑰似的,拿了扎手,你这般聪慧,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你放心,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皇后挑了挑眉,俨然就是高高在上的恩赐姿态。
    苏梁浅轻嗤了声,秋灵端着准备的茶水上来,苏梁浅将茶杯的杯盖打开,瓷盖和杯子撞击时发出清铃的声响,她微歪着脑袋,勾着唇看向皇后,“原来皇后娘娘是有求于我,娘娘这样托拿着,我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事求着娘娘您呢。”
    苏梁浅这话中的讽刺,就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皇后气的面色胀痛,呼吸都急了几分。
    “不亏待我?那皇后娘娘告诉我,您准备个怎么不亏待法?许诺我做太子妃?但是您看,这位置,您就是让我坐,我也没兴趣,所以您觉得最拿得出手的,对我来说,实在没什么诱惑力。”
    什么叫太子妃那位置,对她来说,没什么诱惑力,这简直,这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王承辉看着皇后被气的样,心里倒是痛快。
    “苏梁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梁浅砰的下,将自己手里一直玩着的杯盖重重盖上,坐直了身子,她敛了脸上的笑,神色正了正,那一身凛然的威严,比皇后更有气势,更像个皇后。
    “我知道,皇后娘娘定然从太子和七皇子的口中,了解了不少这次在泗水和清河县发生的事,但是皇后娘娘该不会以为,那就是事实的真相吧?太子和七皇子遮遮掩掩的,都让皇上生气动怒,皇后娘娘有考虑过,皇上知道事情全部的真相,会有什么后果吗?”
    皇后当然知道,一些事情,必然不像太子说的那样,但苏梁浅这个样子,实在是叫她内心不安。
    “苏梁浅,你少拿这些事情吓唬本宫,本宫可不是被吓大的!”
    皇后的目光,从仇视的苏梁浅身上移开,落在了王承辉身上,王承辉扯着嘴角,在那干笑。
    苏梁浅这时候声音愉悦的继续道:“我自然知道,娘娘胆子大的很,不然的话,太子的胆子怎么那么大呢?娘娘说的不错,这次地动后,太子是拿了银子出来,但这笔银子,本来是不该出的,而且皇后娘娘知道,太子的这笔银子是哪来的吗?”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皇后娘娘有些被问住。
    季无羡适时站了出来,补充着解释道:“是太子问地方的官员筹措的。”
    问地方的官员筹措的?皇后拧了拧眉,虽然并不是很妥当,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错。
    王承辉继续补刀:“那些官员,都是之前受贿行贿的,是贪官。”
    皇后脸色一下就变了。
    “皇后娘娘知道太子为什么这么急着回来吗?因为西晋在边境练兵,太子担心动起干戈,会影响他的安全,他急着回来,就让我父亲,将那些向他行贿的官员都召集起来,每个人定例多少银子,分派了下去,太子殿下这是助长地方的贪污受贿之风啊,这事,皇上知道吗?”
    皇后难看的脸,直接绿了,“你血口喷人!”
    她并不相信,不是相信太子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而是不愿意相信,不想接受,太子又给她闯了这么大的祸。
    “太子心慈,此举是为了那些百姓,也是想要给那些官员,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而且,贪污受贿,不是小罪,这事与你父亲也有关!”
    皇后很快又给夜向禹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苏克明也扯了进来,意图牵制苏梁浅。
    鉴于苏梁浅和苏克明的关系,这是她下意识的举动,但见苏梁浅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很快想到苏克明和苏梁浅的恶劣的父女关系,要苏克明因为这事倒了霉,那才是真如了苏梁浅的愿了。
    苏梁浅低笑了声,“这样的话,皇后不用急着对我说,留着将来向皇上解释吧。而且我刚说的这两件,还只是小事,不过皇后娘娘不用心急,等我回京,娘娘自然就会知道一切。”
    那样的话,她也就只敢在苏梁浅等人面前说说,当着庆帝的面,皇后却是一个字都不敢的。
    皇后被苏梁浅说的,胆都是怂的,转而看向王承辉,冷着脸质问他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承辉缩了缩鼻子,随后凑到皇后耳边,将太子前段时间在泗水和清河县的所作所为言简意赅一一说了,皇后急的,眼睛翻白,差点没晕过去,再看苏梁浅时,那态度明显软了许多。
    “浅儿啊。”
    苏梁浅摆了摆手,“和太子的婚事,我是一定会退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梁浅油盐不进,半点都不给她这个做皇后的面子,皇后虽然担心着急,却还是忍不住恼羞成怒,“这门婚事,不是本宫说退就退,同样的,也不是你苏梁浅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本宫不顾情面,翻脸无情!”
    苏梁浅没有半分畏惧害怕,依旧是一派淡然,“皇后娘娘于我,什么时候有过情面了?”
    苏梁浅看了眼屋子里的其他人,“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和皇后娘娘说。”
    皇后气的都准备砸杯子了,听苏梁浅有话要和她说,又生出了希望,压制住了心头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谢云弈等人都知道,苏梁浅和皇后较量,吃不了亏。
    苏梁浅不吃亏就行,至于皇后会不会被气,那就不是他们需要担心考虑的了。
    几个人陆续起身离开,一起的还有跟随皇后前来的宫人。
    “你想和我说什么?”
    皇后依旧是冷着脸的,一身的黑压,她这个样子,毓鎏宫的宫人见了,定会心惊胆战,战战兢兢。
    苏梁浅并没有很快回答。
    皇后的联想力也是很丰富的,且对自己的身份权势,都很有信心,所以她觉得苏梁浅打发谢云弈等人离开,是因为之前对她说的话太狠,察觉到对她的冒犯太深,想要补救。
    苏梁浅都还没开口回答呢,她便道:“苏梁浅,你可要考虑清楚,那谢云弈除了是季家的恩人,长了张好看的脸,其他的什么都不是,根本就不能和太子相提并论,他接近你,还不知道是有什么居心呢?你现在是年轻,才会被他的那张脸蛊惑,等再大一些就会知道,脸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而且男人三妻四妾的,等你将来年老色衰,就会被厌弃,你什么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你将会一无所有。”
    越说到后面,皇后就越是‘慈眉善目’,俨然就是和后辈谈心,语重心长,为了她好的长辈。
    苏梁浅看着又生出满满优越感的皇后,再次为她的智商捉急,难道她看不出来,季家对谢云弈的态度,根本就不是恩人那么简单吗?
    什么都不是?不能和太子相提并论?确实,和谢云弈比起来,太子,乃至整个夜氏皇室,都不值一提。
    她选中的人,有的可不仅仅是一张好看的脸而已。
    而且,苏梁浅同样不解的是,皇后怎么好端端的和她说起这些?
    苏梁浅低估了皇后和自己儿子是太子这两个身份给她带去的优越感,自然是有些不能理解皇后所为的。
    “皇后娘娘这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和我分享您的经验?”
    苏梁浅一针,直接戳在了皇后的痛穴。
    “苏梁浅,本宫一片好心,你什么意思?本宫警告你,你别以为自己立了点功就可以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本宫是皇后,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
    皇后恼羞成怒,拿着帕子的手扶着桌,瞪着苏梁浅,咬牙切齿的。
    “这难道不是皇后您的经验之谈,尊贵的皇后娘娘,您说,要我在皇上得知所有的事情后,将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些书信,一并呈上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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